站起身,他走到了壁炉前哈利的身边。他并没有考虑他的下一个动作;他直接就做了。他的手臂轻松地环绕住了哈利。在他把较矮的的男人拉到自己胸口的过程中,他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当西弗勒斯用手掌抚摸时,哈利湿冷的、被汗浸透的长袍下肌理分明的后背感觉温暖而坚实。他呼吸着大汗淋漓的哈利身上温暖的气息,体味着,爱恋着。
哈利在他的怀抱里保持着僵直和紧张过了大约两分钟,直到他长长地颤抖着呼了一口气并且陷进了他的怀抱。西弗勒斯抓住了哈利的手臂,并把它环绕在自己的腰上。
“我以为我毁了一切,”哈利把头埋进西弗勒斯的衬衫里咕哝着同时收紧了手臂,带来一个近乎疼痛的拥抱。
西弗勒斯回抱住他。“不,这都是我的错——”
“我们别再讨论这个了,好么?”哈利请求道。
“你今天一整天都没睡过?”当哈利把越来越多的重量倚靠在他的身上时,他轻柔的询问道。
“不。我猜我又把事情搞砸了。我记得我好像有一些胡椒提神剂。我只需要…”
“想都别想。你需要休息。”西弗勒斯说,“在你睡醒后,我们可以继续谈。也许到时候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以控制了。”
“我不想你走,”哈利抗议。
“那我就留下,”西弗勒斯冷静的安慰着,丝毫没有暴露出自己因为这个主意而产生的紧张的心情。
“你会吗?”
西弗勒斯想不到哈利怎么能因为他小小的让步而如此的快乐,但哈利显然因他的话而心满意足,他的快乐也打消了西弗勒斯自己的紧张。
“会。但是我不想我们再睡在冰冷的地板上了。”西弗勒斯重申道,昨夜在自己的壁炉前赤裸的度过地那段路色的时光依然记忆犹新。
“我屋子里有床,”哈利的声音带着戏谑,斜仰起头看着他微笑。“一张很大的床。想看看么?”
也许有一天他可以足够放松到为这种事情开玩笑,但是那一天显然在不甚清晰的未来中不可及。眼下,西弗勒斯只能绝对严肃的回答:“好。”
“那来吧。”哈利说着向后退了一步。像是做世界上最自然的一件事一般拉起了他的手,波特领着他走进了在客厅另一端的一扇门里。
他的紧张在他进入的那一刻回来了,十倍于前。
和上次一样,墙上的火炬和壁炉里的火焰在波特进入的那一瞬就点亮了。哈利松开了他的手,靠近却又不过分贴近的站在他身边,让他可以评估他周围的环境。
西弗勒斯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打量着四周。巨大的四柱床看起来和他的很像,除了这张床上挂着宝蓝色的帷幕。羽绒被是同样的饱满的蓝色,枕套却是鲜明突出的雪白。西弗勒斯吞咽了一下,快速的把视线从床上移开。他知道这是他们来这里的原因,但是他还是为此害羞并且感到不适。
他足下的小地毯是奶油色的,上面用棕色、绿色和蓝色绣满了新月,树,牡鹿和猫头鹰的图案。化妆台、大衣柜和床头柜是昂贵的樱桃木抛光而成。
哈利的白色的猫头鹰正站在窗边的栖木上。她从西弗勒斯进卧室就一直好奇的打量着他。因为她金色的瞪视而焦躁不安,西弗勒斯把视线移到了窗户上,窗外正是月光照耀下的湖面。那景象美得让人难以呼吸。他可以看见巨乌贼从远处游过时背后留下的水波。
火炉边是一个用来读书的鼓鼓囊囊的扶手椅。壁炉上有很多照片。大多数照片上都是罗恩和赫敏一边咧着嘴大笑一边疯狂的招手和来回跳跃来吸引他的注意,但是在中间那张最大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记得那是波特在霍格沃茨的第六年的一天就像那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清晰。当他们碰到那三个格兰芬多正在试罗恩的新相机的时候,阿不思坚持要让韦斯莱为波特、斯内普和他自己照一张相。他一直以为那张照片一定被扔了。从来没有任何他的学生会留下一张有他的照片,更不用说摆出来展示了。
“你最近才放到这里的?”西弗勒斯问哈利;却只得到阿不思在相片中快速的否认,“不,他没有。我们已经站在这儿十几年了,是不是,西弗勒斯?”
照片中小小的斯内普阴沉的点了点头,引来阿不思疯狂的咯咯笑声。西弗勒斯为自己的影像感到难过。他敬爱阿不思;但是那个男人简直可以让雕像精神崩溃。他可不敢想象自己的影像被固定在他疯狂的挚爱的朋友身边十几年是怎样的感觉。
“别把我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先生。“哈利大笑着走到他身边的壁炉前,”事实上,我想您们应该给我们一些私人空间。”
说完,哈利把所有的巫师照片都朝下放倒在壁炉上。
“我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都立起来,我保证。”听着阿不思穿过石台的模糊抗议声哈利咯咯笑着保证。当他看见他的视线时,哈利耸了耸肩大笑。“我不想这么说,但是我觉得他一定会看。”
也许是因为他最终还是来到了哈利卧室里的高度紧张,但是这是他变回成人以来的第一次,西弗勒斯发现自己难以止住笑声。几秒钟后,伴着哈利富有感染力的笑声,他大笑了起来。
“该死的,我想念你的大笑!”当他们都停下来时哈利惊叹道,他清醒了过来。
西弗勒斯感觉自己的表情变回了正常。低头凝视着哈利被炉火点亮的脸庞,他找到了承认的勇气,“我也是。我想这是我们变回成人后我最想念的。”
“谢谢你让我再一次听到它”,哈利的语气里带着不寻常的正式。接着他抬起手温柔的用手指抚过斯内普束起来的头发。“你知道你现在被火光照在脸上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么?”
“什么样子?”他轻声问,声音嘶哑刺耳。
“最细腻和诱人…犹豫而神秘。”哈利低沉的声调使他战栗。
过往的每一次悲惨的经历都在警告着他不要去在意这些话。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知道自己长的什么样,但是…哈利让他保证对他有信心。
他困难的吞咽着,试着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垂下眼帘看着哈利直率的打量着的眼睛,觉得浑身涌上一阵燥热。眩晕并困惑着,他希望自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以得到庇护。寂寞虽难以排遣,可至少要好过像现在这样失去平衡。昨晚的灾难已经让他难以承受了。他知道他做不到。尽管哈利愿意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可是西弗勒斯知道再次分崩离析在所难免。等待下一次的灾难的降临所带来的焦虑让他甚至难以呼吸。他无法呼吸,无法思考,无法…他什么也做不到。
“西弗勒斯?”一个温暖的,潮湿的手掌贴在了他的脸颊上。
斯内普在感受到热度的那一瞬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胃拧紧了,吃下去的坚果面包和茶在他的胃里叫嚣着要重见天日。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他凝视着哈利疲倦的双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怎么说。
“没关系的。”哈利低声说,那语气仿佛是在安慰一匹受惊吓的马。
“我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完这句话。
“我明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么?”哈利问。
他小心翼翼却肯定的点头,又加上一小句,“是的”以防那个动作所表达的决心不够坚定。
“那闭上眼睛吧。”哈利要求道。
神经紧绷,他按哈利的要求做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拂过了他的皮肤,他感受到了空气中释放的能量。突然,他的腿感觉到了凉意,他的腰,他的胸口和肩膀上的束缚得到了解脱。惊异的,他睁开了眼睛重新打量自己。哈利改变了他的衣服。他身上的裤子,衬衫和靴子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睡衣。精确一点说,他正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那套灰白条的法兰绒睡衣和一双毛茸茸的羊皮拖鞋,上面的茶渍刚好和自己的那双一模一样。哈利没有改变他的衣服;事实上,他替换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