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恐怖的永恒，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他而出，否则他就要被这情绪逼得爆炸了，但随后他把Severus拉向自己，把脸埋在他瘦骨嶙峋的、并不宽阔的肩头，立刻就觉得好多了。当那双长胳膊搂住他的时候，他几乎感到再度平静下来了。或者，至少是神智正常了。
他呼吸着Severus Snape那甜美、辛辣的气息，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
就像上个月的星期五晚上他们第一次去三把扫帚之后那样，Severus在他怀里僵硬的像块铁板，魔药大师的每一寸都能看出他对于这个拥抱的不适。但，僵硬的一刻过去之后，Harry感到他朋友的右手试探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对不起。”他低语，试图积攒力量退开，“只是……我今天干了些恐怖的事，Severus。我没法解除那个咒语。我不能修正它。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长大，不再干这样的事情？”
“嘘。”Severus厚重的嗓音安抚着他，同时他的手抚摸着他的背，“成长的过程总是会估计过高。我们都知道。”
Harry抽抽鼻子，再次呼吸Severus的气息：“我把事情弄得这么糟。”
他从没指望听到的话从Severus嘴里说出来了：“一切都会好的，Harry。”
他的身体震惊地僵在那儿，而他的灵魂里却有什么东西在狂野而得意洋洋的尖叫“Yes”！
“会吗？”他问，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这个人，总是把自己的生活看成一场耐力大考验，告诉他事情会好起来的？
“会的。”Severus的语气很坚定。
“怎么好起来？”
“我们会修正它的，总有办法的。”Severus保证。
Harry深深呼吸，让它清洁自己。当他在Severus的怀抱里休息时，他试图忘掉自己的焦虑。他知道他应该起来，给他羞于触碰的朋友一点空间，但他做不到。他太需要这样了。
他搜索记忆，试图回忆起上次有人这样安慰他，可想不起来。Hermione和Ron总是在的，当然了，但那不一样。他们是家人，但他们也是夫妻，他不能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是他的。过去几年里匿名相遇很有趣，是一种几近绝望的方式，但并不能提供任何安慰，不过是身体的放纵。在那之前呢？这次，他强迫自己真正的去回顾和Julius之间的事情，发现即便是和自己曾经认为的一生挚爱在一起，这种支持性的亲热也是极少的。性很棒，但当一切都说过了也做过了，他内心还是会觉得孤独，甚至在Julius背着他干些什么之前即使如此了。如果他一定要搜寻类似的感觉，可能要追溯到学生时代和Blaise在一起。那和他与Severus之间关系一样，有着笨拙的探索的纯洁无邪。只是，那不是这种关系——或者是？
突然，他想起下午的时候Neville的问题，他和Severus是否在约会，还有自己不确定的回答。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众神的真相。他内心拼命反抗自己事实上正在和Severus
Snape约会的想法，可除此之外还能怎么称呼？他每个星期五和星期六晚上都约这个人出去，而且在良心许可并且Severus允许的每个小时都花在这个男人的实验室和房间里了。每一天，他都在努力接近Severus，而Severus也没有把他推开。但这和约会是一样的吗？
他不知道。他知道的就是这对他很重要，比长久以来的任何东西都更重要。
他试图理清楚为什么，但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他知道的就是不管他和Severus之间是什么，都意义非凡。如果他对这一事实有任何的怀疑，他需要的就是想想今晚。什么时候他的约会对象说的话能够像Severus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时候那样触动他的灵魂？
他想知道他们的关系对Severus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唯一的朋友，Severus这样说过，但那是若干星期之前，不再是真的了。Hermione、Ron、Blaise，甚至Neville现在都是他的朋友了——Snape还会承认吗？
Severus觉得他们在约会吗，他很想知道。
不论这是因为他们孩子时候在一起的延续，或者是其他的什么，Severus给了他不曾给过任何人的特权。拿他们现在的位置来说。Severus什么时候允许别人这样抱着她了？Hermione和Ron，也许，但那和他们不一样。他和Severus这段时间都把他们看做既是父母也是朋友的存在。他们和Weasley一家的关系现在混乱的要死。
可是还不止如此。还有成百上千件的小事，Severus允许他做，却从未有任何人胆敢对严厉的魔药大师做的。但会不会是因为别人都过于害怕Severus，不敢和他随意的相处，或者是Severus确实给了他别人都没有的许可？再说了，即便Severus确实给了他特权，那就一定意味着性吗？那就不能是纯粹的友谊么？
Harry不知道。当然，有很多方式可以弄清楚。但那些方法会危及到他和Severus之间的现有关系。此外，还需要考虑他自己的渴望。他真的希望由Severus
Snape，他童年那个让人讨厌的魔药大师，成为他的爱人？
六个月以前，这个念头大概会让他的内脏都纠结起来，但躺在那对强壮的手臂之间，他的头随着Severus呼吸时胸膛稳定的节奏起伏着，呼吸着他朋友的气息，同时随着呼吸，一只有着修长手指的手安慰地抚摸着他的后背，这个念头一点都不纠结。也绝对不是无法想象。
但这很危险，因为如果他错了，Severus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不过，这感觉太好了。他知道更多可以觉得更好的……
Harry叹了口气。尽管他的理智明显不会把Severus
Snape放在性的层面来看到。他的身体和心似乎已经下了决定，而把他的大脑抛在一边——向来如此。
只是，这次会和以往不同，他决定。他不会把事情搞砸的。他不会因为荷尔蒙就拿他们之间来之不易的友谊冒险。这次在他跳起来之前，他会该死的确信这对手臂会抓住他。Severus拥抱他的方式，几乎就像是保证他会，但……身体是会说谎的。这是Julius教会他的事情之一。在他对Severus采取行动之前，他该死的一定要确定他的朋友对他也是同样的感觉。
因此，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让Severus抱着他，抚摸着他，调整自己去适合支撑着他的身体上那些突出的骨头和纤瘦的肌肉，试图想象和这样的身体一丝不挂地靠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
他这样呆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他无法再保持这个姿势，必须动一下了。否则他会再次在Snape的怀里睡着的，而且，这个念头并不吸引人，此刻他不想真的把自己强加给Severus。也许如果他能慢慢的让Severus感到自己的想法，他也许会对这个念头更为欢迎。
“谢谢。”Harry说，终于有了点自觉。
“不用。”Severus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哑。
Harry盯着那双眼睛，如此深邃。他能看到自己的两个小小倒影。那凝视里没有不悦，感觉不出这项任务对Severus来说让他不高兴。相反地，Severus看起来和他一样满面红晕，而且舒适。
深呼吸，Harry决定小小地试探一下，看看Severus的自制究竟能走多远。Severus允许他不经许可就用他的杯子，从他的盘子里吃东西。他会允许他做的更多吗？
在他的理智允许之前，Harry顺从了自己的冲动，很快的在Severus的前额上印下一吻。他唇下的皮肤温暖干燥。感觉好极了。
Severus惊喘一声，僵住了。
屏住呼吸，Harry退后，等着爆发。
随震惊而来的沉寂延续了很久，让人不舒服，但并没发生什么恐怖的事。Severus没有朝他怒吼，没把他扔出去，或者其他什么会显示他不喜欢的态度的事情。
“我明天早上有课。”最后，Severus说，“我必须走了。”
“啊，我也一样。”Harry说，感到了他的朋友在沉着冷静的外表下有多么惊慌失措。只是他无法确定这种惊慌失措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无法就这样放手，Harry很快地问：“你明晚会和我一起去三把扫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