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Severus静静地说:“Ron……”
意识到这个骄傲的男人不会允许自己提问,Harry干脆把一切都敞开来说:“Ron和我一直是很好的朋友,但我不再是他最好的朋友。自从我们十五岁之后就不是了。Hermione才是。我理解并尊重这一点,但是……他们的关系改变了我和Ron的。我们是家人。他们两个都爱我,但他们彼此之间才是第一位的。从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是如此。我从没有过我自己的某个人,直到Dumbledore教授把你给了我。”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像个白痴。这话说的仿佛Severus是只小狗或者某样东西。他屏住呼吸,等待必然的愤慨回应,但Severus只是柔和地说:“我明白。”
Severus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会用这句话应付。这还和他们七岁的时候一样。
“我猜我说的大概比你需要听到的多了。”过了一两分钟,Harry说,无底的凝视让他觉得不自在。
“不。”Severus很快地说,随后,“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Harry微笑,“只是一下子太多了。别担心。我这就消失,给你点平静。”他环顾卧室,最后喊了句“Accio Harry
Potter的魔杖”。随后他把身上的睡衣变回了昨天晚上穿的衣服。
穿戴整齐,他盯着脸色苍白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几乎在害怕他。“谢谢你,Severus。”
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他的朋友看起来恢复了。
“我想那应该是我的台词。”Severus严肃地回答,语气几乎是轻快幽默的,“但你是受欢迎的。”
Harry露齿而笑:“谢谢。”他向门口走去,随后,趁着勇气还没消失殆尽,他停下来很快问了一句:“你今晚有什么安排?”
Severus的脸更白了。“我——”
“我们可以去看看我之前说的麻瓜书店。你想和我一起去吗?”出于某些无法解释的原因,他觉得自己和七年级时第一次约Blaise去Hogsmeade周末一样紧张。这真是荒谬,因为这只是Severus。
“好的。”Severus回答的语气有点不自然,仿佛这个词耗尽了他的一切。
“好极了。那我们晚饭时再见。”给了Severus一个他所能做到的最为鼓励的微笑,Harry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离开Snape的房间,走进Slytherin地窖的走廊里,他觉得好了一点;当然,是在他看到Blaise
Zabini之前,他呆若木鸡的站在他面前,张口结舌的看着他关上Snape的门。
窘得很,Harry意识到在他朋友眼里这会是什么状况。他偷偷溜出魔药大师的房间,还穿着昨天晚饭时的那身衣服。
尽量让自己自然一点,Harry强迫自己微笑着打招呼:“嗨,Blaise。”
“呃,好啊,Harry。”由于某些原因,这人比他还不自在。紧张之后,Zabini抑制不住的幽默占了上风,他笑着问:“昨晚不错,是吗?”
“啊,我猜说事情不是看起来那样有点太傻了?”Harry问,同时为更糟的情况做好了心理准备。
有那么一会儿,他惊恐的认为Blaise会在他的余生里都用这件事开他的玩笑,但随后那双温暖的棕色眼睛里出现了淘气的闪光,Blaise放松地吃吃笑出了声,说:“当然了,不是看起来那样。那是Severus
Snape的门,看在上帝的份儿上,Harry!”Blaise阴沉的下了结论,“太不幸了。”
不知道应该觉得是Severus亦或是自己被侮辱了,Harry紧张的问:“什么?”
“我不在乎你和谁睡,只要你能恢复正常。即便那是Severus Snape。如果你能认真对待我,我愿意充当志愿者。”
“你什么时候对谁认真过?”Harry开起了玩笑,因为只有这样,他们两个才能对十一年前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应付自如。
答案就在Blaise的眼睛里,目前为止只要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就会如此,但他的老朋友强迫自己微笑,继续这个游戏:“宾果。所以,如果不是由于某个显而易见的原因,为什么你会在这个时候从Snape的房间里溜出来?”
Harry红了脸,承认:“我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避免提及醒来时勃起的Severus正搂着他的部分,明智的决定这些并不会对他有什么帮助。
“啊。”
“那么,昨晚和Eric怎么样?你自己回来的也不早啊。”Harry提醒他。
让他迷惑的是,Blaise的脸染上了色彩:“呃……”
“别告诉我你们已经翻脸了。”Harry说,由衷的感到失望。他希望Blaise怎么也能让Eric忙活几个星期呢。
“不,我们没翻脸。”Blaise很快保证。
“那怎么了?”一定有什么事。Harry能从他朋友的表情里看出来。
“只是,那很古怪,就是这样。”Blaise含糊的回答。
“有多古怪?”Harry问,脑袋里警钟大作,不知道有什么能让他疲惫的朋友在卧室里失去兴致。Eric在他看来总是很好、很正常的小伙子。他无法想象那个大个子做了什么,让这个淫荡的Slytherin也觉得不安。
“我们,呃,压根没上床。”Zabini坦白。
“啊,更喜欢地毯和楼梯?”Harry试图让自己听起来带点同情,可没能完全隐藏笑意。
“不,你没明白。我们什么都没干。我们坐在他的沙发上聊了一个晚上——直到我睡着了。”
“哦,可怜的Blaise。对不起。”
“不,那好极了。”Blaise立刻纠正他,随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说,“我的意思是……”
Harry在那双深色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自从他们十七岁之后就再没看到过的东西,试图把不可能变成可能,Harry问:“那你还会再见他吗?”
Blaise点头:“今晚。”
“好极了。”Harry说,真心实意地。
“我在想……你觉得,要是我星期五带Eric和我们一起去三把扫帚,会有人介意吗?”
有人就是指他,Harry立刻明白了这潜台词。已经不是第一次对Blaise的同伴表示虚伪的赞成,Harry微笑,说:“不会,我想大家都会很高兴看到你们的。”
Blaise看起来大大松了一口气,这真让他吃惊。“谢了,伙计。要是上个星期我还没跟你说的话,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们很想你。”
“谢谢。”Harry脸红了。
“哦,对了,Harry?”
“什么?”他问,那双眼睛有点过于明亮了。
“专家的建议。别太难过。在蛇窝里放套换洗衣服。”吃吃笑着,Blaise拍了拍他的肩膀,穿过走廊走向自己的房间。
“蛇筑巢,不是窝,你这笨蛋。”Harry大喊,“你自己也是蛇;你应该知道!”
可能是近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活还不错,Harry匆匆忙忙地回到自己Gryffindor塔里的房间,以免再遇上某个观察敏锐的人,发现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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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Hogwarts度过的三十七年里,每一天对Severus
Snape来说都和前一天非常相似。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区别,也许只是他所体验的排斥程度有所差别而已。他作为教师工作可能在他的大多数同事出生之前就已经成为了一种按部就班。有时他会比别人要忙,但整体来说,他的生活还是平静的、可预期的。
直到上个圣诞节Albus死后的干涉,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现在他的生活已经和Potter还有Weasley一家彻底纠缠在了一起。他永远都无法预期,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他后天得来的家庭又将对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本该对这种打断他惯例生活的行为咆哮和唾弃,但是……伪善并不在他的缺点清单上。当Harry在晚饭后出现在他的实验室里,帮他准备医疗室需要的魔药,或者是Hermione在大家都休息的时候把头伸进他的办公室,他甚至都装不出恼怒的样子。他感激他们能够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即便他并不总是知道该如何对待他们。
他想起第一次以成人的身份去拜访Weasley一家,那时他觉得他正在犯一个可怕的错误,他是那么相信,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过去,根本没办法因为这一次的聚会而把他接受为一份子。他觉得自己太墨守陈规。他很难融入他们的群体,他太老了,太不友好,太……Slytherin了。但不知何故,尽管一切的预期都指向相反的方向,他们确实成功了。在过去的五个星期里,他经常拜访这座塔楼。尽管大多数的时候,在晚饭后穿过Gryffindor塔的走廊,去拜访Weasley一家对他来说已经不再奇怪,但今晚的摆放还是有些不同以往,因为他独自一人穿过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