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将冲口而出的低吟化作喘息,静待恋人适应,抚上他的腰。
爱人维持跨坐,勾上他的脖子,重复着简单而原始的运动。缓慢到放荡。
精灵的目光涣散了,动作渐失频率。西蒙眯起眼。瞥了眼落地窗。
旁观者还在,没有离开,或者,无力离开。
他暂时放开爱人的腰。
突如其来的冲击,褆摩倒在床上,没有惊呼。他瞪向西蒙。瞥那个旁观者。恶魔再次扳回爱人的脸。
不再压抑自己的喘息。俯下身在他的口腔中掠夺,用些微冲撞提醒他,他们的结合。他看到蓝眸里,冰化成了水。
西蒙勾了嘴角,恶质的。重新卡了褆摩的腰身,展开前所未有的冲击。欧式大床在他们身下配合着,发出呻吟。疯狂的深入。
褆摩忘记了怨恨,张开手,胡乱地抓着什麽。汗水浸透的透明躯体折射出彩光。呻吟渐有恐慌,淫靡的拍击将呻吟撞的支离破碎。如同波浪与波浪的竞击。
破碎的呻吟里,重复一个词,褆摩颤抖着,扭动着身体。他抓住一绺黑发,攥得指节发白。
Simone,Simone,Simone,Simone…
带了欲泣的无助。是最好的兴奋剂,征服者专用。
呻吟进化爲呼喊。浓重的鼻音,还有些沙哑,大床晃动着,似乎马上会破碎掉,像褆摩那样……
天蒙蒙亮时,翠山行小心翼翼地穿过主卧,扶着墙,将自己挪了出去。在花坛旁坐下的时,全身已被虚汗浸透。翠山行掩口,打个喷嚏,才终于觉得清醒些。
——那个淡金长发,美得炫目的男人,应该就是维特提过的,叫褆摩。西蒙的爱人。或者,爱人之一。
他拍拍额头,长舒一口气。
“你该休息。”
西蒙的声音。
“好像西蒙先生比较应该休息。”
翠山行转头直视西蒙:
西蒙眯了眼,片刻,恢复似笑非笑的表情,转移了话题:
“四天後去异度。”
翠山行过了一会儿才问道:
“您准备怎样对付伏婴师?”
“你说呢?”
西蒙说着,很自然地笑了。翠山行微微一愣——然後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中国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说到这里,他把交叉的双手握了握。
西蒙闻言,眯了眼看翠山行,而後者只是交握着双手沈默着。
过了一会儿,西蒙突然站起来:
“还记得……”
西蒙的话说到这里,被一句意大利语被打断了,门里出来一个人。正是褆摩。
他穿着一身素色却不素气的衣服,尽管天只是蒙蒙亮,却打着伞,还戴着一顶银色的礼帽,帽檐压得低低的,只能看到直挺的鼻子和顔色鲜艳的嘴唇。脸色苍白。
他的身体挺得很直,语音高亢清晰,虽然翠山行听不懂他说什麽,但能听出来,他说话有很好听的抑扬顿挫。
从头到尾,褆摩一眼都没有看翠山行。说了一阵之後,便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西蒙这时才转向翠山行,带着一贯的表情。
“就这样,四天後出发。到时候我会派人去找你。”
翠山行沈默,过了一会儿,他擡起头:
“我可以给外面写信吗?”
西蒙眯了眼:
“给那个苍。”
“嗯。”
“由龙宿转交,而且,我会过目。”
翠山行略擡头,看着西蒙轻声说:
“知道了。”
四天的时间,比预想还快。西蒙站在同样金碧辉煌,却是完全不同景观的另一个岛上,微微勾起嘴角。
翠山行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爲首的伏婴师毕恭毕敬地向西蒙躬身,虽然戴着面具,翠山行还是能感受到他一瞥之下算计的目光。好在不论如何注意,也只是一瞥而已。伏婴师只是作爲向导,将客人引入宴会厅。
在那里,西蒙会见了异度的总裁,被称爲弃天帝的人。
那是个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男人。
和西蒙一样的黑发,漂亮的异色双瞳。很有王者威仪。可和西蒙站在一起,却没有对峙的意味。
他看着西蒙的脸,表情像是微笑。至于旁边的人们,他甚至没有扫视一眼。仿佛那些甚至不是蝼蚁,而是尘土。
翠山行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了悟。明白了那种不对称感的来源——西蒙的高傲,是一种君心难测的深沈。而这个男人,好像就是单纯告诉别人,什麽叫做唯我独尊。
在这个世道,有这种活宝?
这样想着翠山行,不自觉地笑出来。而当他发觉到这一点,伏婴师面具後的目光,正牢牢定在他脸上。
不过,如平时一样,伏婴师未有表示,若无其事地把目光移向了别的地方。
西蒙和弃天帝聊着些什麽,翠山行根本听不懂。随行的红寅不知道在想什麽,一直跟在西蒙身边一言不发。所以翠山行决定远远离开,做个旁观者。
然而伏婴师突然出现在身边,举起酒杯示意:
“又见面了。”
翠山行愣了一下,同样举杯回答:
“是啊。”
还带着面具的男人勾起嘴角,看上去像冷笑。翠山行则用一贯的微笑应对。
“我以爲你会在苍身边。”伏婴师说。
“我以爲你忠于朱武。”
“忠于朱武或弃天帝有区别吗?。”
“不,没想到你比较喜欢疯子。”
伏婴师顿了顿,发出一声轻笑,居然什麽都没说。
翠山行目送他离开,潜意识却紧张起来。
事实上,翠山行的直觉一向很准确。
大约淩晨时分,随着大力的开门声,一个人走了进来。翠山行坐起身来看向门口。借着月光,可以看出那个人的脸,居然是褆摩。
翠山行毫不掩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此行,他们的目的在于取得证物,而褆摩是从水路接应,所以并没有参加宴会。现在他发丝淩乱,显然是被强行带来,由此看来,西蒙也不可能没事。
他将视线转向门口,站在那里的是红寅。他笑着,没有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说任何一句话,便关门离开了。
刚才的一幕足以说明,红寅出卖了他们。
褆摩甚至没有看翠山行一眼,径直走到椅子旁边,坐了下来。
翠山行皱起了眉。
其实,那天西蒙没有带他回去,所以他不得不和褆摩呆在一起,结果就是直到维特来的时候爲止,褆摩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很显然,不是语言不通,就是不想沟通了。
月光在室内流动,气氛有些紧张。翠山行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想要开灯。
“住手。”
背後传来褆摩的声音,用的是英语。
原来他会英语,那就是,不想理他。恐怕是爲那天所见。
翠山行下意识咬了嘴唇,慢慢走回床边,面对褆摩坐下。想要找点话题。
“红寅……”
“闭嘴!”
褆摩第二次开口,不客气地打断了翠山行。接着,简短地解释:
“别让我听见下贱的词。”
翠山行越发觉得头疼,闍城的人,好像不是疯子,就是变态,褆摩算哪边他还不清楚,只不过,肯定不是个容易相与的。
沈默的气氛总是难过,闷得翠山行想要出去透气。但还没等他站起来,房门打开了。
“下贱的东西回来见你了。”
出现在门口的,正是红寅。
褆摩别过头,甚至没有表现出敌意,只是一种纯粹的厌恶。
红寅却并没有在意,只是关了门,轻笑着走过来,一边说:
“我骄傲的冰爵大人,你马上就会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下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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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山行目瞪口呆,他身边。刚才还在门口的红寅把刚才还在椅子上的褆摩压在床上,在他手腕上扣了一只银色的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