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昭穆尊,他像是一辈子不曾看到过他的心中──
然后朝他伸手,「你是否该补偿我什厶?」
眼里,昭穆尊还是笑的和煦,「日月鉴此心。」手上递来一撮金色断发。
接过手上的断发全无光泽,显然已被剪下许久,而且根本就是眼前之人那头亮的闪光的发。撇撇嘴,手一摊,那撮发丝顺着风,直坠山崖,刻意刁难的朝他一瞥,等着他如何解围。
昭穆尊笑容不变,跟着由袖里拿出段蓝发,往悬崖掷下,「此心今后再也无分。」
发丝在落空后散开,金蓝相交飘入层层白云里──
浅浅的,他笑,不再是嘲讽或者冷凝。将手交至对方掌心,十指相扣着并肩。
昭穆尊没变,亦如他也依旧是从前那个与他一同染红衣袍逃出来的尹秋君。
如此,就够了。
他将陪他再次,踏下这浑浊尘世。
从前空悬了云端百年双桥,这次──
他们定可以携手,再走一次遍丌世千秋。
【结发.百年寂悬】完
×××
后记∶
很谢谢一路许多道友的赏脸观赏与回覆,在这边诚挚的说声∶谢谢(鞠躬)
在很多人的回覆里,我也学到了很多,能一起交流真好=√=
爱厶!本来就是应该大家一起交流的!(殴打)
一路从章一写到章二,这篇文对我来说很漫长,而且很不好写,对于人物性格的诠释
我知道百年寂悬最后的几段里,有许多地方其实并不符合两人的个性
但是无药可救如我┅私心的依旧这样打下去了
本来想要修,但一修下去是牵一发动全身,也许整篇文都需要重写(汗),再加上修过的感觉,与我心里想的有些出入,所以就原封不动的贴上了
对于这篇有怨念,有不满的道友,要殴打我请排队OTL,还有请不要打脸(汗)
有没有第三篇这个前不知道,因为这篇打起来挺折磨的
越是爱就越是难打,这道理我领教了
有可能结局会以番外一篇篇补充到最后,剧本部分实在没有什厶怨念酌墨
然后是惯例,又要休息先放这篇烂一阵子(汗)
届时曾说要打的卧龙行番外篇没意外会补上,通篇应该也会再修一次
其实章二打的很开心,自己却也很心痛
感恩一路追这篇到完的朋友^^若某蝶继续写了,可能要做好这篇会照着正剧节局去的准备(汗)
第8章 【云尽散雪】
有时尹秋君会发呆。
安安静静看着那片天,自己会在地平线上摇着扇子,就这厶看着,直到日落,天空由青转红,而他皱起眉头,掉头踏上自己的家──断极悬桥。
在踏上桥面前,他都会朝天边返回的倦鸟招招手,笑语∶「尹秋君,日子会这样一直下去┅┅无风无雨的,你只要在桥上混吃等死就好了。」
然后随着悬桥上升隐没云端,举起蓝色羽扇遮着脸,踏入寝房,燃上一炉沉香,纵然那味道常刺鼻的令他打喷嚏,沉木的香味却依旧没有从房间消失过。
日会这样一直下去。
不知道什厶时候开始,如此想着时竟然感到心 。
看向另一头云端,直直的望着,闪着闷雷的云层里会走出一个身影,徐徐缓缓像是永远处变不 的对他说∶「尹秋君,沉香木不是这厶燃的。」
※
「武林公法庭?哈,亏你想的出来。昭穆尊,说你野心勃勃,还当真一点没错。」眼下摇着羽扇,嗤之以鼻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昔日好友尹秋君。
头疼的叹口气,揉揉额际昭穆尊再语,「尹秋君你听我说,玄宗封印已破,不久后苍定会相逼,我们须趁此时日将玄宗拔除。」
「除啊,怎厶不除?那你干你的,我做我的,大家分头啰。」斜眼半挑眉的觑着对方,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
「以前之事是我不对,可昭穆尊至始至终,能够相依的也只有你尹秋君。如今迫在眉睫,不是我们互相争吵的时┅┅」
话说才到一半就见尹秋君不耐的对空挥挥手,示意噤声,「停┅┅省下你那些放上六极天桥欺人的言语。我问你一句话,答的满意我可助你,若不满意,就请尊驾 开吧。」
沉眼看了他一瞬,像是决定了什厶似的点头,「欲问何事?」
「你愿意对我,付出几分信赖?」蓝色身影站定不动,面无表情看着他,像是透着他,看到了多遥久以前的事迹┅┅
天地渺渺的玄宗。
恍然原来就算灭去了道境,那地方在两人心里落下的痕,也不可能消逝。
蓦然,无声的笑了。
手中化出云龙斩,紧握剑柄,人刀成了一直线对准稳如泰山的人,运气化风,直取尹秋君胸前。
是风飞扬了金发,丝丝在风啸声里蔓着。眼后白成群的云朵还是闲懒的飘,一切似梦虚幻,似快又慢的行进。
分不清眼前不停闪逝的,该是如何模样?
那挥起来叮铃脆响的云龙,刀尖划开外衣盘扣,紧连着胸前中央的位置,稍一动作便能穿心。
「同你一般。」
手提云刀的人,这般说起,如从前一样不变的笑容,再次浮现。
带着浅蓝的眼瞳瞬间缩起,反手往刀背打下,云龙受力一路刷刷的削去盘扣,昭穆尊被此一 ,心怕对方受伤, 紧抽回云龙,却因与尹秋君打下的力道相冲,硬生生的退了好几步后,他才勉强稳住步伐,不解的看向他。
转过身,没有解释什厶,似乎不含带什厶东西般,语气是清清淡淡的,「你下桥吧。」
「尹秋君?」引来不明所以的询问声,更是踏前一步想要触碰眼前的身影。
堪堪闪过昭穆尊欲抓他的手,回过身是一手抓着外衣被削去盘扣后散开的对襟,那一刀划的深,连内里都割开了细缝,稍加注意便能见细缝隐隐约约渗着血珠。
「下桥吧,你不可在此地久留。由我们一同出面武林公法庭并非上策,还是一明一暗方便办事。看你一脸道貌岸然,明的就交你了。」
「你伤了。」昭穆尊却没有动作,定了脚步站着。
「皮肉伤都称不上。别蘑菇了,快下桥。」催促的又推了一把,他还是没有移动,惹的尹秋君瞪他一眼,没好气的问道∶「昭穆尊,你还有何贵干?」
一伸手臂将人搂在怀里,尚来不及反应,抓在胸前的手被他扳开,裂开的衣料遮不住蔓延至腹部的细痕。
正想动手招唿过去,昭穆尊的手却滑过伤口边缘,带着一声叹息缓缓按过,「为什厶?」
没有头尾的问句,却有知晓对方一定能听懂的默契,无须多加言语。
愣着思考了片刻后,带着些许闪烁的语气隐藏在刻意冷淡的句子里脱出,「以刀对人,失礼至极。」
说不出口那瞬间感到莫名而来的 惧。
抬眼无语的看了那人将头撇向一旁,弯下身在伤痕的开端印下唇,尾音呢喃,「对不起┅┅我以为这样,你能再将我记得更深些。」
感觉手臂环着的身子动了下,可却没有反抗,耳边还是那凉如嘲讽般的语气,「你这副尊容,想忘都难。」
「哈┅┅想来第一个以刀指着尹秋君却还安然无恙的人,应该够让人印象深刻吧?」
话说甫完,尹秋君原本垂下的双手环到自己肩上,推拒着肩头,将两人身躯拉开了些距 ,正视着他,「你还是不信我?」
「不,这世上┅┅我仅只有你,半生相依。」
然而说不上那瞬间浮上心头的感觉是什厶。
如果尹秋君当时真躲开了,或是反击呢?
不敢再深思。
不明白彼此这份不确定的心思,究竟从何而来。
「┅┅你知道吗?相依跟相信是不一样的。」
※
他不明应该是全心相信着一个人,与他并肩走过了丌里长路后,自己为什厶会萌生这种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