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从对面急匆匆赶过来,指着薄书容开炮。
薄书容很怕这个胖女人,打不过又骂不过,她只看叶悠然,“到底怎么回事?听说涉及到多年前的案子,是承勋帮了他办公室一个女下属惹来的麻烦……”
叶悠然皱眉,“你从哪儿得的消息?”
薄书容一怔,随即冷道,“我想得到消息还不是动动嘴就知道了?你在怀疑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从欧家那边得的消息?”她想说欧道奇呢,但是终究是要给这个婆婆留点脸面的,“如果是,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事儿跟欧家脱不开干系,你想从他们那里得到消息,他们还想通过你,从我这里得到消息呢!妈,你清醒点,我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
薄书容恼羞成怒,抬起手臂就想打她,可她忘了还有胖婶在。
胖婶握住她的胳膊,轻轻一推,她就蹲坐在了地上。
只听咔嚓一声。
她脸色陡然一变,扶着脚腕,痛苦哀嚎。
叶悠然也暗道不妙,连忙走过去,蹲下,“别动,好像是脱臼了。”
啪!
薄书容一巴掌打在叶悠然脸上。
叶悠然始料不及,被打得趴在了地上,脸登时就红肿一片。
胖婶是又急又怒,她这暴脾气,上前揪住薄书容的头发,抡圆了手臂就要左右开弓。
却被跑出来的管家给拦住了,他用身体,挡住了胖婶的巴掌。
叶悠然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打上。
不然,她没办法跟厉承勋交差,毕竟,是他母亲。
“胖婶,别这样,我没事。”叶悠然握住胖婶的手,借着她的力气站起来,她看着薄书容道,“你现在不让我帮你,等会儿你会更疼。”
薄书容瞪着她,疼得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叶悠然再次蹲下来,胖婶站在她身边,提防着薄书容。
叶悠然的手指捏着薄书容的脚腕,利落一动,薄书容发出一声啊的急促叫喊。
叶悠然拍了拍手站起来,对管家道,“好了,没事了,现在可以在家休养,也可以送医院,打个夹板恢复起来会快一点。”
她眼睛盯着薄书容的脚腕,突然想到了死者受伤的手腕,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细节。
她转身就想进入车里,再去警局一趟。
却被胖婶给拦住了,“小姐,你可消停一会儿吧,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别乱跑了,快进去洗个澡睡一觉养养精神,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啊。”
叶悠然拗不过她,进了屋,孩子们还没睡醒,胖婶去拿冰块给她敷脸,叶悠然便拿出手机,进入房间里,给吴雷打电话,“吴队,我有个重大发现,你帮我验证一下……”
☆、第127章 乌色箭矢上面依稀还有一点血沫
“根据死者倒下位置和手腕处骨头错位方向来看,这个为她正骨的人时左撇子,你看看薛保洁是不是?”
叶悠然刚说完,吴雷在那边就道,“她是,她在口供上签字时我注意到了,所以说,如果不是死者自己正骨,那就说明,现场还有一个人,薛保洁!”
叶悠然默,但是录像里,并没有薛保洁出入证据。
吴雷沉吟道,“我想,我需要再去看一下现场。”
也只有这样了。
办案过程中,第一现场尤为重要,有时候,第一次出现场不能发现的问题,第二次,第三次就会发现。
随着案件进展,也许,会在接下来几次看现场时会有新的发现。
……
“怎么就狠心的把头发给剪了?”胖婶拿着用毛巾裹起来的冰袋递给叶悠然,坐在她身边,看她的头发,眼底流露出不舍,叶悠然头发长得慢,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蓄起来。
而且阿勋对她的头发,有种特别的偏执,喜欢她长发飘飘的样子,因为第一次看到她,她就是披散着长发,嚣张肆意的对他表白,那一刻,永远是他心里最珍贵的回忆。
叶悠然冲动后也有些后悔,“那怎么办啊,要不你给我买个发套回来?反正最近他比较忙,回来次数不多。”
胖婶立即给否定了,“你可拉倒吧,我可不帮你,阿勋牵罪起来,连我都不会放过,更别说姜花了,我看你这次也在劫难逃。”
叶悠然也很苦恼。
“妈妈。”厉尧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睡得乱糟糟的样子又帅又萌。
葛妈拿着外套从后面追下来,“尧尧,刚睡醒,可看着点台阶啊……”
抬头看到走过来的叶悠然,第一眼便注意到她的头发,葛妈愣了下道,“原来是太太回来了,尧尧耳朵可真灵,我说他怎么一起床就要下来……”
叶悠然张开手臂,厉尧扑到她怀里,在她身上蹭了蹭,抬起头,清澈的眼眸观看着叶悠然的头发,“妈妈怎么剪头发了?”
叶悠然笑着问,“嗯,不方便做事就剪了,好看吗?”
厉尧点头,“妈妈怎样都好看。”
“昨晚妈妈不在,你乖吗?”
“乖啊。”
“弟弟妹妹乖吗?”
“也都很乖。”
厉尧搂着她的脖颈,看着她的眼睛,“妈妈,眼底有血丝,你很累吗?”
“嗯,妈妈一夜没睡,是累了。”
“我哄妈妈睡觉。”
“好啊。”
胖婶将厉尧从她怀里抱过来,“尧尧,让妈妈先洗澡,吃点东西再去睡觉好不好?”
厉尧懂事的松开叶悠然,看她走进浴室,他小脸上稚嫩的笑意消失,让胖婶将他放下来,径直走了出去。
胖婶和葛妈相视一看,胖婶一个眼神,葛妈连忙默默的跟在厉尧后面。
厉尧回头看她一眼,“别跟着我。”
葛妈被他一刹那间冷意森森的眼神吓了一大跳,从小就亲昵的叫他尧尧,这会儿不敢了,“小少爷,这路上刚被园丁冲刷过,滑得很,您让我跟着,免得摔了,一会儿太太出来看到,可就要心疼了。”
只要搬出叶悠然,厉尧的态度就会软化,他道,“一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是的小少爷。”葛妈战战兢兢的,心里有些忐忑,小少爷也只有在厉总和太太面前,才会露出娇憨一面,撒娇,依赖,真正的像个三岁小孩,可是,转个脸,就是另外一个人。
在竞少爷和绾小姐面前,是懂事体贴的大哥哥。
在一群保姆面前,就是威严的小主人,很有自己主见,尤其是生气的时候,就像现在,周身阴沉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一不小心就会被刺骨的冷意波及到。
厉尧走到院子边角的那栋小楼里,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变戏法一样从墙上空洞里拿出一把十字弩。
葛妈被挡在房门外,只能站在走廊里惴惴不安的徘徊。
厉尧的眼睛望着对面厉公馆,看到管家匆匆走出来,他面无表情的扣弦,发射。
葛妈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吓得她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她抬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看到厉公馆里,一群人朝着院落中央跑去,中央那个人,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嚎叫。
听声音,像是厉公馆的管家。
葛妈心里慌慌的,下意识去敲门,“小少爷,对面好像出事了,我们,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大约过了一分钟厉尧才打开门,一语不发的往楼下走去,从他板着的小脸上看不出他是不是已经消气,葛妈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
……
叶悠然洗完澡出来时,听到胖婶在客厅里语气很冷的说话,“那都是报应!”
葛妈的声音有些抖,“我被吓得灵魂都快出窍了。”
红姐哼了一声,“不就一只耳朵刮掉了一点肉嘛,至于这么鬼哭狼嚎的喊吗?一点不经痛,放在抗战时期,那妥妥的一个汉奸走狗,真是的,都把我们绾小姐吓醒了!”
“妈妈!”厉尧甜甜的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