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有朋友陪Neville来真是太好了。他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她微笑着宠溺地轻拍Neville的头。“你的父母刚刚吃过午饭,进来吧。”
“谢谢。”Neville喃喃着,疲惫的根本没有力气大声说话,但至少他不再结巴了。
Harry跟着Neville走了进来,一边好奇地四下看着。里面被分成了若干个大块区域,每一块的周围都挂着白色的帘子,也许到了晚上就会把这些拉起来。他们面前的床位上躺着一位脸色蜡黄,虚弱不堪的巫师,他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有人进来,自顾自地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旁边的女人浑身长满了毛发,看上就就像是那年误喝了加了猫毛的复方汤剂的Hermione一样。
Neville径直朝着最后一个拉着帘子的区域走去。这里挂着的帘子不是纯白色,上面还印着漂亮的小粉花。男孩们拉开帘子钻了进去,看到Longbottom夫妇正坐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双人床上,背后靠着柔软的粉色靠枕。一个精致的木质床头柜摆在床边,不远处还立着一个配套的衣橱。那对夫妇的腿上则分别放着一个托盘。
“嗨,妈妈,爸爸。”Neville瘫坐在一张带有靠垫的扶手椅上,脸深深地埋进了手掌。
坐在床上的那对瘦弱的夫妇脸上一直带着模糊的微笑,拿着勺子的手机械地向嘴里送着食物。Longbottom先生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可是他仍旧一次又一次地举起勺子放进嘴里。Harry感到滚烫的泪水涌上来浸湿了眼眶,Silas赶忙晃了晃肩膀转换了出来,走过去站到了Neville身边,振奋地握住了男孩的肩。
“Neville,告诉你父母你做到了。他们会为你骄傲的。”他盯着Neville那双浸满泪水的眸子,点了点头表示尊敬。“我为你骄傲。如果不是你的话,Harry就不会看到那个混球德真实嘴脸。这一点我相当感激你。”
Neville轻笑了一声。Silas怎么能把‘混球’这个词说的那么严肃的?擦了擦眼泪,他开始对着自己的父母讲述着发生的一切。Silas会时不时地插进来,慢声慢气地控诉这Lockhart的所作所为。Longbottom先生在他们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下了先前的动作,转头用一双虚无空洞的双眼盯着自己的儿子。Longbottom夫人则一直都在微笑着哼哼。
“想要说说这些吗?”Neville停下来之后Silas小声问。
男孩垂着头,深棕色的头发几乎和Harry的一样凌乱。Silas刚要转移话题,男孩却开始柔软地讲述起来。他解释了在黑魔王突然消失的那一夜里,Bellatrix Lestrange和其他几个食死徒对他的父母进行了审讯。
她很清楚Longbottom一家和Dumbledore走的很近,所以肯定会知道黑魔王消失的细节。但他们没有。于是她和那些食死徒们就开始用钻心咒折磨他们。那是个黑暗至极的咒语,受害者们会感受到难以忍受的巨痛。他们不间断地在Longbottom夫妇身上用了至少一个小时,直到他们完全疯了。
“她被关在阿兹卡班?”Silas平静地问道,眼睛盯着正自言自语的Longbotton先生。
“是的。”Neville喃喃着。站起身拿起餐盘里的纸巾温柔地替他父亲擦了擦嘴。
“真遗憾。”
Neville回过头来看着Silas,不确定他到底看到了什么。Harry的面孔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严肃神情回望了过来,让他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赶忙又转回去看着自己的父母。Silas站起身走到病房里唯一的窗子跟前,斜过一只肩膀靠来着墙壁,另一只手则插在口袋里(握住他的魔杖)。Neville忙着照料自己的父母,相当享受能够单独和他们呆在一起的这段时间。
十五分钟之后帘子又一次被轻柔地拉开,Severus探进来朝他们招了招手。Neville吻了吻父母的脸颊,又分别拥抱了他们。那对夫妇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Longbottom太太的哼哼稍微大声了一些。Neville微笑着跟在Silas的身后走了出去,随后又将帘子小心地在身后合拢。
“你在这里做什么?”Severus挑眉问着那个分人格。Silas什么都没说,只是抬眼瞪着他。魔药教授低哼了一声,但并没有死缠着这个问题不放,而是转过身来看着Neville。“你想回学校吗?我们还剩下半个小时,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到伦敦去吃午饭。”
Neville几乎要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老师。那个平时相当自信的男人看上去相当不自在,Neville的自我保护让他将这个笑容咽了回去——如果他真的笑了的话Snape会抓狂的。一定会。“我想去吃点东西,好吗,教授。”
“很好。”他嗤笑了一声转过身,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圣芒戈。
——
Harry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家餐馆的桌前。Snape特意挑选了靠墙的座位,以便能够监视所有的门和窗子。Neville坐在教授的对面,而Harry则坐在两人之间靠窗的座位上。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菜单,上面列出了十种三明治以及两种浓汤。他抬起眼来看了看自己的好友。
Neville的脸看起来相当苍白,他也有些疲惫不堪,然而他们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现在他的状况远远谈不上快乐或者自信,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进步。Harry有些不安地动了动;他真的是一无是处。整个过程中他失去了三次意识,而且几乎没有和Lockhart说上什么。
“你们真的很勇敢。”他说,“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Neville有些受惊地抬起眼来看着他,棕色的眼睛似乎正在找寻着某种Harry不知道的东西。他尽力地保持着视线的稳定,希望Neville能够看到他眼里的钦佩与尊敬。而实际上Neville看到的东西比那个要多的多,最后皱起眉头来对他说。“你也做到了,Harry。”
“确实。”Severus语气利落地总结道。“你们俩都看到了他那副可怜虫的样子,并且都告诉他不会再次被他伤害。”
Neville有些紧张地轻笑了一声,仍旧不确定自己教授的态度。“Silas也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作混球。”
“我们相当赞同。”Severus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那个微笑让Neville稍稍放松了一些,并且感激地回以笑容。这时餐馆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询问他们想要点点什么。Neville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将水杯碰到了地上。女招待惊叫了一声。Neville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赶忙伏下身帮忙清理。当然,这一举动只是让场面更加混乱。
最后女招待非常坚决地将他按回到了椅子上,告诉他呆在那里不要动。仍旧红着脸,他抬起头来怯怯地观察着自己的朋友和教授。Snape脸上挂着惯常的冷笑,但黑眼睛里却闪烁着戏谑的微光。Harry则根本没有试图掩饰,此时正伏在桌边不停的大笑着。不过无论如何,Neville总算是恢复了常态。
——
等到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校长和Remus还没有回来。正让他们松了口气,希望他们的神秘失踪没有被任何人察觉。Neville和Harry回到塔里之后都收到了Remus的字条,让他们马上去他的办公室。Harry有些担忧,当初在得知Neville就是另外一个受害者时浪人的反应还仍旧历历在目。
闪回
Harry和Neville正站在Remus办公室外面的小厅里面等待着,十分钟之后Snape教授才打开门示意他们可以进去。Harry有些绝望地看了看Neville,但那个男孩摇了摇头。Harry咽了下口水,迈步走了进去。刚好赶上Snape说。“他们两个就事要和我一起去的受害者。”
Harry有些紧张地对上了Remus的双眼。那一瞬间Remus的表情就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一样痛苦不堪。他望向Harry身边脸色惨白的Neville,随后又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小小的黑发孩子。
“Harry?”他温柔地问。这不可能是真的。Harry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Remus不停地自我催眠。然而随后那个黑发男孩点了点头,泪水充满了那双Lily留给她儿子的翠绿眼眸。Remus感到一股冰冷的狂怒不停地在体内翻涌,叫嚣着要把他撕成两段。他转头看着Severus,那双平时温柔的金棕色眼眸此时已经变成完全的金色。“我要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