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篇(26)

作者:某人那个某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嗯,堂姐您放心,我睡了一觉,已经没事了。”

城窑是他家那里的县城,他家住在县城下面所辖的一个叫街里的镇里。

比起大城市或者像我们住的省城来说小了很多,也远没有那么喧嚣繁华。

这里的人民风淳朴,为人厚道,直率大方,但思想和见识还是比较传统守旧,这将是我们这辈子都无法迈过去的一道屏障。

“安倾,抱歉,我还不能跟家里人坦白。”

我知道他的难处,所以安慰他道:“没关系的,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是真的不计较有没有名分,又不是女子,哪能因为失了贞洁还要求个名正言顺?但是,世事难料,我们的事情还是被我自己搞得一塌糊涂。

16.

车子开进一个小院里停了下来,我们从车里出来,这是一家单独住的小院,两间平开的两层小平房,小院边角上有一口井和一溜半大不大的菜畦。

从屋子里迎了出来两个老人,那是他的爸爸和妈妈。

我看到他们走进,就先向他们礼貌问候:“周伯父,周伯母,您们好。”

“爸爸、妈妈。”他喊他们。

“终于盼到你们了。”他父亲高兴地从他手里接过行李。

“这是安倾啊!”他母亲走过来,就拉着我好生打量一回,然后边拉着我往屋里带,一边又跟他堂姐说:“他姐啊,你看这孩子还真是长得和电话里的声音一样俊,你看这皮肤多白,哪像我们这里的人常年被风沙吹着,吹得一脸的蜡黄。你看这个子长得也这么高,你们南方的孩子都长得这么水灵灵儿的吗?真是越看越喜欢。”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我,他母亲看到我跟见到了“儿媳妇”似的,只管笑得合不拢嘴,倒是把她那亲儿子周平思冷落到了一旁。

这么热情的迎接,这么浓厚的亲情,让从来没有家人的我,一时因为过多的关怀而漾起难受来。他明白我的感受,便带我去屋里洗脸,抱着我安慰我,等我安稳下来。

他很久没回来过了,他们一家人再加上我,一天里都有聊不完的天,说不完的话。所以我也不好意思独自强占着他。

下午饭刚吃完,他堂姐和堂姐夫要去县城里接孩子便早早地回去了。

他帮着他母亲收拾碗筷,我则坐在客厅和他父亲说些学习和上大学的事情。

说到我志愿填的N大,他父亲就回忆说起当年我哥上学时候的事情,在他们眼里,我哥是个天才,从小成绩都是名茅前列,上高中的时候,县里的一中直接哥给他免学费让他去念,但伯父伯母还是掏钱把他送到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就读,他当年高考成绩是全县第一,县里和镇里各自都奖励了两百块钱。

听周伯父的回忆,那么他当年的高考成绩上京城的学府也应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他不喜欢北方的干燥和寒冷,便不辞千里去了N大。

我这是第一次走出方圆几十里外的远门,南北两边又相差千里,所以精神和身体一时都不太适应,他跟他父母说了我的身体不适之后,他母亲既紧张又担忧的连连说着关心话,急着带我去客房休息,还打来一盆热水让我泡脚,说是这样有助于缓解旅途的疲劳,有益于夜里睡得香。

我实在不好意思让长辈这么细心的伺候我,便跟她说:“周伯母,我没那么娇气的,今晚睡一觉明天就能恢复的,你和周伯父别担心,今天你们也累了一天,我哪还能让你们这么优待我。”

我哥也在旁边帮腔。

他父亲走进客房来,说:“既然安倾都这么说了,裙娘你也就别忙活了,让安倾早点休息。”裙娘是他母亲的乳名。

周伯父拉着周伯母走出去,还跟我哥打招呼让他等到我感觉好一点了,也去他自己的房间休息。

我哥答应着送他们出去后,便转身就关上房门,坐到我的床边,用着平时宠着惯着我的声音问: “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别担心,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生理机能一时还不适应。”

他把枕头给我摆好,把我扶着躺到床上去。我拉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今晚我们要分房睡,会睡不着的,长夜漫漫啊。”

他笑着回说:“不要多想,几天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我送你一句诗。”

“什么?”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着起身去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处,黏着声音说:“虽然我们没有像《鹊桥仙》里说的那样长久分别,但是我都习惯了和你同床,突然分开,还真是不知道能不能睡得着。”

无论怎样不情愿分房睡,但终究还是很清楚这是在他家,我们必须要守得住自己的感情。假如在这几天里一直都能这么守得住,那此生真的不会有遗憾,至少不会是那么大一个无可弥补的遗憾。

我所担心的睡不着,简直是瞎操心了,我哥走后,我倒头就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太阳高高挂起了才舍不得的爬起来。

吃过早饭,我哥带着我先去县里逛,看他曾经上的初中,走几条他曾经每天都会走过的街道,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县城在发展,原来的小路早就变了很多,路过一些商铺的时候,他指着某个门面说那是他初中同学开的铺子。

市里离县城远了些,他承诺着晚一天带我去转转,他说他有个高中同学当年留在本省上大学,是师范生,现在回到了市里教初中。

从县里回到镇上,他带着我把街里镇的大路小巷、角角落落都逛了个遍,这个小镇虽然和南方的不一样,但是还算干净整洁热闹,做什么生意的都有。

他带着我从西面走出镇,前面有条宽阔的河流,名叫‘西里河’。他说小时候他经常和他父亲一起来这里打鱼,打得多的时候,会拿到镇里去卖,若是少,就自家腌渍起来,等到冬天拿出来做菜吃。

夜里我睡在床上,百无聊奈,这是我即将失眠的前兆,心想是不是头一天晚上睡多了,到了今天便开始失眠了。想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在干什么,若他不接电话就证明睡着了,可又怕他本来已经睡着了又会被铃声吵醒。

索性作罢,闭上眼睛慢慢数羊慢慢自我催眠。

叮铃……我手机短信铃声。

“睡了吗?”

他发过来的信息。

我真是喜出望外,急忙回过去:“还没呢,你怎么也还没睡?”

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倒是有人开了门进来,来人正是我想的人。

“今天还是不舒服吗?”他问。

“没有不舒服,”我往里移了移,给他留多一点的地方出来,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进来些,然后又说:“心有灵犀就是现在这样的,刚才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又怕把你吵醒,岂料你竟发消息过来了,你也想我呢。”

“你真是嘴贫,我是担心你。”

我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说:“没事啦。”

“看你晚饭没吃多少,想着你也吃不惯这边的饭食,若是现在饿得睡不着,那岂不是要饿一夜?”

他说的是真的,我确实不太习惯这边的饭食,每顿都只吃一丁点,肚子一直没饱过,这时候他明说出来,我也不跟他装客气,便央着他说:“是啊,没吃饱,哥,你起起好心给我弄点宵夜呗!”

说干就干,他在厨房一阵捣鼓,我在边儿上饿得没力气的陪他,他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又从碗橱里拿出面条,照着我们平时在家里吃的伙食给我做宵夜。

“安倾这是饿了吗?”他母亲可能被我们的动静吵醒了,走出来看到我在吃面条,猜到我是饿了。

“妈,安倾一直在南方长大的,第一次来这边,吃不惯这边的饭食。”

“也不全是这样,是我平时有吃宵夜的习惯,上高中的时候每天下晚自习回家,哥他都会给我做宵夜吃的,这习惯到现在是改不了了。”我赶紧解释,又连忙给我哥递眼色过去,我不想让他母亲又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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