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纪低头喝牛奶。
金木把刚才久纪塞过来的包子慢慢吃完,才犹豫着开口:“久纪……”
“嗯?”
“你有……联姻对象吗?像是,像是樱谷小姐和药师寺先生这样的……未婚妻。”
“你问这个做什么?”
金木有些紧张地搓揉了一下裤腿,觉得嘴唇突然变得干燥。他连忙拿过凉茶的杯子喝了一口,喉结上下蠕动一下,才说:“就是……想知道。”
久纪有些说不出的高兴,但他还是把喜悦强压下去,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太兴奋。他决定卖个关子,先反问道:“比起我,你没有找女朋友的意思吗?都是要上大学的男生了,算没有女朋友,也得有喜欢的对象了吧?”
如果他说有,他就问出对象,然后用一沓钞票甩在她脸上让她离开自己儿子(不是)。久纪暗暗决定。
“没有。我之前要打工,没有那个精力。搬过来之后,虽然不用那么经常打工了,但每天要给你补古文,还要考虑午餐做什么……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
久纪立刻高高地扬起眉,“你的意思是我的错咯?”
金木不置可否,只是不满地说:“不要回避我的问题啊。未婚妻之类的……”
“没有。”久纪顿了顿,“不过迟早会有吧。”
看金木还没松口气就又提了口气上来,脸都白了,久纪差点没笑出来。他强忍笑意,故作不经意地说:“毕竟,娶一个有背景有财力的女子,对家里有很大帮助。”
“……也、也是啊。”金木强掩下心底异常的情愫,想要喝口茶冷静一下,但刚才还觉得清凉爽口的凉茶此时喝起来说不出的苦涩。
看他眉心都打结了,久纪更开心了。他连忙喝牛奶,用杯子来遮挡自己快咧到耳根子上的嘴角。
金木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你的话,确实找个家境相当的女孩比较好呢。”
久纪终于扑哧一下乐了,“逗你的。”
“啊?”金木呆了。
久纪放下喝空的牛奶杯,笑着说:“我哥哥在父亲去世前,在他的病床前保证过:‘不管是冬君还是纪君,我都不会让他们牺牲自己的幸福,用什么联姻来维持药师寺家’。而且,你当药师寺财阀是什么地位?唯一有资格能和我们联姻的只有和我们并称日本三大财阀的另外两大财阀。顺带一提,赤司家只有一个独生子,今年还在上小学,铃木家倒是有两个女儿但一个比我大两岁还有了婚约,一个还在念初中。所以,我拥有绝对的恋爱自由。不管对方是贫是贵,是男是女——”他有意无意地加重了语气:“做什么工作,是什么性格,有什么毛病……只要我喜欢,我就会和他在一起。”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我?嗯……”久纪闭上眼睛,翻了翻自己和金木相处的记忆,“怎么说呢……我平时挺懒的,所以果然还是擅长照顾人的类型吧,温柔点,不会轻易生气的那种……这样的。”
金木正要再问什么,千穗子的声音传来。“什么什么?温柔?谁啊?”她从卫生间回来了。
久纪对她扬起一个甜蜜蜜的笑容,“我说秋实哥哥很温柔,而且对你一片真心。”
“你这孩子,就喜欢说大实话~~”千穗子捏捏他的鼻子。
紧接着,永近也带着一大盘各种小吃回来了,生煎,炸春卷,蒸红薯和小粽子什么的……每一样做的都很精致,看上去就很好吃,也难怪他一不小心拿了那么多。
“英,你吃不完的吧……”金木汗。
永近很不客气地把东西分给两个好友。“这不是有你们吗!”
“一边去,我留着肚子吃冰火酥呢。”久纪用筷子挡住他夹着生煎的筷子。
金木也冷酷地说:“自己拿来的吃的,哭着也要吃完。”
永近泪奔了。
不过久纪看春卷炸得酥脆金黄,觉得应该挺好吃,永近正叼着筷子愁呢,看久纪在看春卷,立刻大度地用筷子夹了一个春卷过来,“来来来吃吃吃。”
金木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打掉他的筷子。“沾着口水的筷子不要给别人夹菜。”
永近又泪奔了。金木你变了,你不再是我的小棉袄了。
久纪点的那堆中华菜很快就上来了,一盘接一盘,色香味俱全。
千穗子矜持地任由三个孩子先吃,自己慢悠悠吃着永近拿来的小食。等吃的最慢的金木放下筷子后,她才打开胃口,在服务员和邻桌顾客以及金木永近震撼的目光下,她在吃完永近那一大盘小食后,又一个人将桌上七八个盘子扫荡的一干二净,期间还添了四次米饭。
本来还不好意思让美女结账的永近和金木在看到小票上对学生来说可谓天文数字的数额后,集体抬头望天花板。千穗子明显也不好意思让一穷二白的学生掏钱,尤其是一桌子菜她吃了五分之四的情况下,于是婉拒了久纪的好意自己结了账。
久纪愁着未来这女人把秋实吃穷。
千穗子回去和老妈发了一通飙,然后就又飞到国外去了。久纪自那之后一直没见到她,直到今年十月底的时候,她和秋实的婚事终于落定,他们将在巴塞罗那举行订婚仪式,久纪作为男方家属不但要去观礼,还应该作为主人款待来宾,但久纪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他被咬了一口,受伤了。
这件事实在说来话长。
两月前,金木在晚自习回来的路上,在必经之路的某个建筑工地旁被掉落的钢筋砸个半死,嘉纳综合医院的主治医师擅自将现场另一位已经死亡的受害者的内脏移植到了金木体内,金木虽然没有出现排斥反应,却在康复后出现了味觉失调的问题。一番检查下来,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医生推测可能是心理问题。
久纪联系了一个大佬级别的心理医生想给金木看看,结果医生在约好的地方等了一个小时没等到人,气呼呼地走了。久纪正忙着和律师开会商量着起诉建筑工地,知道后气得半死,天知道他为了请到这位医生进行一次一对一的心理辅导托了多少关系!
他连忙给金木打电话,但是没人接,发邮件也没人回。就在这时,文姨给他打电话说金木把自己关在了久纪的房间里,因为久纪的房间有指纹锁,除了正好回老家的诹谷川,金木和久纪谁都进不去,所以家里人把他弄不出来。
久纪撂下手头的各种文件迅速赶回了家,金木窝在他床上蜷缩成一团。久纪正火大着呢,上前一把掀开被子,正想抓着他领子质问他几句到底什么毛病,就毫无防备地被金木狠狠啃了一口。
久纪这个被啃的人还没怎么着呢,金木这个啃人的人却突然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夺门而逃。
久纪在原地躺了半天,任由自己的血染湿了一大块地毯。突然福灵心至,将术后金木的各种异常反应联系起来,得出一个结论。
——他变成了一个喰种。
TBC
作者有话要说:
金木口水横流地冲了过来,久纪一个条件反射,狠狠一脚踢了过去。
金木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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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大财阀是以后会综进来的彩蛋hhhhh不过得到RE后出场了。
第17章 安定区
Chapter17
刨根问底的话,事情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日本的大学教育十分宽松,自由度很大,普通大学生基本就是打工、社团活动和科研小组,上课少,考试少,没啥竞争,大家都是No.1都棒棒哒的感觉。只要老师点名时你喊到,作业按时交,考试能及格,期末再交个论文,四年过去你就能毕业了。
在这种宽松教育下,大家都有很多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永近向来是三人组里能最快适应环境并交到朋友的那一个,进入大学这个缩小的社会后他更是如鱼得水。
大学是个微缩的社会,却和高中不一样,玩的都是小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