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对的两个人儿,真是处处都精致。
这时,姜九笙出来了,对她道:“谢谢。”
空姐笑了笑,摇头说不用谢,把已经准备好了纸和笔递过去,期盼地询问:“能签上我的名字吗?”
姜九笙颔首:“好。”
“我叫方清瑶,清澈的清,瑶池的瑶。”
她签好了,双手递过去。
不像一般艺人龙飞凤舞的签名,姜九笙写的一手楷书,字迹漂亮,端端正正的,笔递回去之前,她问另一位空姐:“你要签吗?”
对方愣了几秒,喜出望外:“要、要!”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说了个名字,姜九笙一笔一划,认真地签字。
时瑾站在她身后,帮她拿着衣服,没有一点不耐,安静地等着,目光温温柔柔的,一直落在她脸上。
事后,时瑾牵着姜九笙离开了。
“这两人,太配了。”同伴说。
方清瑶也点头:“是啊。”
“我又相信爱情了。”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爱情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不是每个女孩都像姜九笙那样幸运,可以遇到一个她深爱并且深爱她的时瑾,或许,许多人终其一生,都不知道何为情深。
若能轰轰烈烈地赴一场惊心动魄的儿女风月,是三生有幸。
头等舱的过道很宽敞,一双小孩正在嬉闹,是一对龙凤胎,哥哥追着妹妹跑,三四岁大的孩子不听话,莽莽撞撞。
小男孩儿朝着姜九笙就撞上去。
时瑾立马挡在她前面,让那小孩儿撞了个正着,小孩儿叫了一声,受惊的小兔子似的,瞪圆了眼睛看时瑾,怯生生地说:“对不起。”
时瑾一言不发,冷着眼,定定地盯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缩缩脖子,很怕的样子:“对、对不起叔叔。”
时瑾仍旧没说话,继续盯。
小男孩瘪瘪嘴,哇的一声,哭了。
“……”
时瑾待生人一贯绅士温和,涵养礼貌极好,这还是姜九笙第一次见他这样正颜厉色,何况对方还是个孩童。
她上前,要去哄,时瑾拉着,把她往身后藏:“笙笙,你离远一点。”他脸色依旧冷着,“危险。”
“……”危险?
从姜九笙怀孕开始,孩子这种生物,已经被时瑾彻底列入了黑名单。昨晚,他看了很多孕妇相关的资料,上面清清楚楚地提到,孕妇不能受重力撞击,而且他是医生,知道其中的危险。
那小男孩越哭越凶了。
她妈妈从厕所回来,见孩子在哭,立马过来询问:“宝贝,怎么哭了?”
那小孩怯怯地偷看了时瑾一眼,怕得躲进了妈妈怀里,抽噎:“叔叔……叔叔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吓死我了,呜呜呜……”
姜九笙and时瑾:“……”
最后,是姜九笙用一块白巧克力把小男孩哄好了,回了座位,时瑾一直没有说话,拧着眉头若有所思。
姜九笙戳他的脸:“怎么了?”
时瑾抓住她的手,包在掌心里:“我在想,若是生了儿子要怎么教。”绝对不能像刚刚那个小鬼,爱哭又黏人。
姜九笙也认真思考了,觉得:“教成你这样的就好。”
长得像时瑾,性子也像时瑾。
她想要一个这样的孩子。
时瑾扭头看她,问得一本正经:“能不能打?”
“……”
姜九笙哑然失笑:“不能,我反对棍棒教育。”
不能打啊……
时瑾有点头疼了,手放在她平坦的肚子上,轻轻揉着:“但愿这里面是个小公主。”最好像她一点。
长途飞行,姜九笙孕期嗜睡,在飞机上睡了一觉。
时瑾一路无眠,在想产科周主任说的注意事项,越想,越焦虑,心外科与产科交叉很少,他对产科了解的不多,以前只觉得十月怀胎有风险,如今觉得……危险至极、危机重重。
飞机晚点了,中午十二点才着陆,江北气温也很低,下飞机前,时瑾又给她穿回了厚衣服,一层一层,裹得严严实实,姜九笙拿奖的消息在国内传遍了,前来接机的粉丝很多很多。姜九笙的粉丝素质普遍很高,很有秩序,不推不挤,可尽管这样,时瑾仍然很戒备,牢牢护着姜九笙,生怕她被碰到一下,连握手都不给握。
笙粉:“……”
过分了哦!
而且,姜九笙是真穿得多……
当天晚上,姜九笙因为机场穿着上了热搜,她是第一个因为穿得多上头条的艺人,这是后话了。
徐家派了司机来机场接人,昨晚就说好了,中午去徐家吃饭,因为飞机晚点,来不及回御景银湾,莫冰和小麻帮忙把行李送回公寓,姜九笙和时瑾则直接去了徐家。
到徐家时,已经快十二点半了。
是徐华荣的妻子王氏来开的门,姜九笙喊了声:“大伯母。”
王氏笑:“饭已经做好了,都饿了吧,快进来。”她把人迎进屋,吩咐佣人准备吃饭,又知会老爷子说,“笙笙来了。”
姜九笙和时瑾进去,把厚外套脱了,先去问候了长辈。
别墅里一屋子人,老爷子三个儿女都在,景瑟和霍一宁来了,还有徐青久和苏倾也在。
“笙笙表姐。”
最乖的就是景瑟了,软软地叫人:“表姐夫好。”
时瑾颔首,看了霍一宁一眼。
霍一宁看天看地,不看时瑾,要他叫姐夫,想得美。
苏倾走过来:“笙笙,恭喜恭喜哦。”
她头发长了许多,刚过了耳朵,徐青久跟在她后面,追着给她喂苹果,说还没吃午饭,怕她饿。
徐青久和徐青舶年纪与姜九笙也差不了多少,喊堂哥她不太习惯,叫名字多一些,倒是徐青舶,见了时瑾便调侃,让他叫句哥哥来听。
时瑾哪会如他的意,问他去非洲医疗救援准备得怎么样。
徐青舶:“……”
无fuck可说了。
“笙笙,”徐老爷子喊她,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坐我这来。”
姜九笙坐过去。
老爷子拉着她的手,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语重心长:“笙笙啊,爷爷有个事问你。”他欲言又止,不知道咋说好,支吾了半天,“你想好了,真要结婚?”
一想到她要嫁到别人家,老爷子不无心酸啊。
姜九笙点头,不似对外人的清冷,神情温顺:“嗯,想好了。”
徐老爷子心里好空:“你还这么年轻,缓缓不行吗?”才刚认回来没多久,他舍不得嫁出去啊。
不等姜九笙组织语言,时瑾代她回答了:“缓不得,再缓肚子就大了。”
徐老爷子抬头:“啥?”
时瑾声音不大,清清楚楚:“笙笙怀孕了。”
细听,语气很复杂。
像不怎么高兴,又像洋洋得意。
徐老爷子听完,呆滞了,徐平征也呆滞了。
时瑾重复了一遍,不紧不慢地:“笙笙已经怀孕了,孩子五周。”
徐平征倏地站起来了。
一屋子人,目光全部盯在姜九笙平坦的肚子上。
徐老爷子半天才缓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一会儿欣喜若狂,一会儿咬牙切齿,深吸了一口气:“你们先吃午饭。”扭头看姜九笙,慈眉善目地,“笙笙,你先去吃饭。”又转头看时瑾,表情秒换,横眉冷对,“时瑾,你跟我谈谈。”
姜九笙不放心,想跟过去。
时瑾对她说:“笙笙,先吃饭,你不能饿着。”
她想了想:“好。”
嘱咐完,时瑾跟着老爷子去了书房,徐平征也过去了。
不管老爷子什么心态,大伯母王氏很开心,连忙嘱咐佣人去给姜九笙盛汤,饭也不吃了,一边给姜九笙加菜,一边同她说各种怀孕要注意的事情。
大厅里,其乐融融。
景瑟把霍一宁拉到一楼的客房里,说悄悄话。
“队长。”她欲言又止,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