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手指导致扑街的十种方式(快穿)(78)

作者:霜落林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更或许是有人在鼎阁书房等他。

陶慕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孩子突然就回来了,不过想想青春期的自己,也就那么些破事,要么就是和家里人吵架了,要么就是失恋了,要么就是贪玩,按照独孤启的个性,后两个显然不可能,那只能是第一个。

他搬了个板凳放在自己的桌案前,等着独孤启过来。

独孤启进来的时候稍显犹豫,他一进门看见那摆在书桌前的凳子,差点以为陶慕嘉要审问他,可他还是坐了下来,等着陶慕嘉发话。

“怎么回事,说说吧。”陶慕嘉双手交叉着端坐,一副霸总样。

“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怎么跑回来了?”

独孤启垂着眼皮不说话,陶慕嘉笑笑给他倒了杯水。

“我猜,是和你母妃有了矛盾?”

独孤启接过茶杯,抬头瞟了他一眼,“你什么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我又不是神,怎么会什么都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要是真的不想对我说,就不会回到这里了。”

“那只是因为我无处可去。”

“这里就是你的去处,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独孤启一愣,低头看见杯子里倒映出自己的面容。

两人又沉默着不说话,房间里只剩烛火随着窗户缝透进来的风晃动,把两人的影子投在两侧的书柜上。

陶慕嘉叹了口气,和这种孩子谈心最为困难,因为聪明所以不会对别人倾诉,又因为稚嫩而容易钻牛角尖。

“你要是现在不想说,那就先不说,等到你什么时候想说了,随时来找我,时间也不早了,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先住下吧。”

陶慕嘉说完这些也不再停留,留独孤启一个人在书房里思考,这种时候,就要留些空间给他。

敲门声是在陶慕嘉脱完外袍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响起的。

陶慕嘉看着那刚刚越过下门板的影子,便知道是独孤启来了,随便把袍子披上就打算去开门。

然而他刚走到门口,便听见独孤启说:“别开门。”

陶慕嘉顿了一下,以为他有什么意外,又听独孤启说道:“当着你的面我说不出来。”

第69章 明月见江山

陶慕嘉了然,青春期那点事,他也了解,独孤启没有朋友,家人不能理解他,唯一和这个孩子亲近一点的只剩他了,他转过身靠在门上,示意独孤启可以开口。

独孤启踌躇了一会,“其实我也知道,很多事不应该对你说。”

“但是憋着很难受,对吧。”

“……是。”

“嗯,我了解,你大可不必对我说你的鸿鹄之志,或者一些,羞于启齿的事情,你可以说说你的感受,或者编个故事,我也就当作听一个故事。”

独孤启低下头,手扣紧了门框,鼓起勇气问道:“如果一个人不想做一件事,但有人让他去做这个事,而且这个人的话他不能拒绝怎么办?”

看来是家庭矛盾无误了,陶慕嘉忘了让1551监视他们对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听独孤启的语气不是什么好事,再加上阮茗筝一直告诉独孤启自己是他们的仇人,想必和这件事也脱不了干系,后天就要进行祭祀,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不能拒绝也要拒绝,你最清楚你想做什么事不是吗?欲行非凡之事,必成非凡之人,独孤启,这条路,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能替你走。”

独孤启撇撇嘴,“哪有这么严重。”

“我可不单单说的是这一件事,我是说今后所有的事,如果每次都发生这种情况,你都要听别人的话吗?”

1551在他脑子里乱嚎:喂喂喂!你这是在教坏小朋友叛逆!

陶慕嘉:你搞清楚点状况行不行?他妈妈叫他违法乱纪还要听啊?那叫愚孝懂不懂?何况我就是叫他自己分辨,你看他像是故意叛逆的人吗?

1551:拜托你脑子清醒一点,以后会把你咔嚓的人你说他够不够叛逆?

陶慕嘉想了想,觉得这事不一定,他现在就在逆天改命。

“我知道你这样说着当然容易,可我……做起来却很难。”独孤启慢慢靠近门板,用额头轻轻挨在门板上,他闭着眼,好似十分难受。

“如果不想回去,可以就住在司天阁,起码我在这里,你不用太快面对风浪,还有四年,四年后你也长大了。”

门外没有传来声音,陶慕嘉侧头过去看没有看见独孤启的影子,他皱了下眉,猛地把门打开,怀里顿时掉进一个脑袋。

独孤启也没有想到他突然开门,这下两人都尴尬得很。

陶慕嘉不动声色地把他抬起来。

“咳,跟你讲话你也不出声,我还以为对着空气讲话呢。”

独孤启退后两步,退到阴影中,“没有,我就是不太好受,我要休息了,大人你也睡吧。”他有些慌乱地跑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陶慕嘉无奈地摇摇头,关上房门睡觉。

独孤启坐在黑暗里,越想越难受,阮茗筝跟他说的这事太突然了,突然到他不知所措,之前在皇宫还只是迷茫,只是不可思议,可是回到了司天阁,他才觉得无比难受,他好不容易进入司天阁,已经要开始新的生活,却偏生让他碰上这种事,若是其他人要他做也就罢了,又偏偏是他的母亲。

“滕罗。”他不自觉又在叫着这个名字,好像这个名字能给他指一条路似的。

他闭上眼睛,回忆方才在门外,听着门里的那个人说话,那人说得不快,平和温润,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一点点说给他听。尽管陶慕嘉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阮茗筝,但独孤启就是觉得他知道,还告诉自己司天阁是能给他庇护的逆旅。

“难道我真的要相信一个外人吗?”独孤启这么说着又摇头,把被子往上拢了拢,就着黑夜入眠。

翌日陶慕嘉下朝回来,天阁已经传来郎朗书声,尹伯报告说独孤启又离开了,问他要不要去找。

陶慕嘉挥了挥手,叫他们不必多事,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要解决的事情,独孤启也有。

世安宫今日和昨日并不不同,独孤启站在宫门口,抬脚放脚,却怎么都不敢迈过去,如果阮茗筝硬要他下毒,他只能逃跑,以后恐怕都不敢回世安宫。

他也不是胆小的人,轻叹一口气,最终推开那扇朱红色宫门,跨过门槛,假山花树映入眼帘。

这些景色不足为奇,然而他的脚步顿住了,心里开始揪痛,阮茗筝那断断续续的哭声穿透纸窗,传入庭院中,刺痛独孤启的心脏。

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因为意见不合跑出去,自己的母亲一定非常伤心,尽管她的意见十分不合理,但终归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说开的话,而他却抛下自己的母亲,宁可和一个外人倾诉。

独孤启这才感到自己做的有多么过分,赶紧连包都不放,跑进阮茗筝的寝殿。

阮茗筝果真坐在床头抽泣着,眼睛红着,眼皮肿着,桌上的针线全都散了,连手帕上都咳出了血。

独孤启心跳得厉害,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他快步走过去,帮阮茗筝擦掉眼泪,颤抖着声音说:“娘,你别哭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不走了。”

阮茗筝睁着肿胀的眼睛,用手细细描摹独孤启的脸颊,“阿启啊。”

“是我,娘,你别哭了,有什么事我们都好好说。”

阮茗筝渐渐平静下来,用手帕擦干眼泪,抽抽搭搭地把桌子收拾好,在独孤启走后,她在寝殿里大发脾气,索性她力气不大才没有造成大的破坏,这会收起来也方便。

她确实生气,她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因为不愿意杀自己的仇人而离家出走,一夜未归,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去了司天阁。

可是冷静下来,她也知道自己太过心急了,独孤启才进入司天阁,现在让他毒杀滕罗实在有点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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