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斐度头像上,那飘着的代表未读信息的33红色数字,就显得格外显目。
——
“明礼在不在,在不在?”
“听说你女人怀孕了?!”
“你小子捂得够严实的啊啊啊!”
“亏我还一心想要撮合你和知微复合!”
“告诉你斐叔呗,你女人到底是哪个?!”
“到底是何方妖精,竟然能够将我女神知微都给打败,摘下你这朵高岭之花?”
“不要给叔装死!”
“看来是真的不在线?在线给哥回个信息啊!”
季明礼收到斐度发来的微信,眼底一片茫然。
他的女人?
怀孕?
斐度是慕臻的发小,也是季明礼的小学同桌。
嗯,没错,小时候季明礼、斐度跟慕臻全是一个班的。
季明礼是完全吃了辈分的亏,要是论年纪,他其实比慕臻还要大上半岁。
当年,慕臻和季明礼上是全封闭小学,平时都在学校,只有周末和放假才会回家。
季锦书担心幺弟一个人离家,没人照应,于是,果断推迟了儿子入学时间,走了关系,把这叔侄两人安排在了一个班,美其名曰相互照应。
其实没少叮嘱儿子到了学校以后,要多多照顾小叔慕臻。
当年季明礼就已经习惯亲妈是个弟控的这个人设了,根本没一句抗议,就答应了下来。
主要是,反抗也没什么用。
何况,说是要季明礼照顾慕臻,其实在学校里,反而是慕臻对季明礼更照应一些。
这一点季明礼也颇为意外。
因为在家里,他和关冷还有墨白,真的就是小叔慕臻行走的玩具。
但是到了学校,小叔好像变了一个人。
季明礼小学时就沉默寡言。
在班级里,其实沉默寡言的孩子极为容易被排挤,尤其是那个孩子还样样优秀,唯独不跟人交际的情况下。
季明礼和慕臻同岁,可是却叫慕臻小叔。
这一情况总是被同学们拿来取笑。
斐度就是取笑季明礼的人之一。
小时候斐度就是个小霸王,上课吃零食,讲话,捣蛋,抓女生辫子,欺负同学,不按时交作业,总之怎么使坏怎么来。
人么,都欺软怕硬。
他们也知道慕臻不是个好相与的,轻易不敢惹那混世大魔王,都是趁着慕臻不在,欺负季明礼。
斐度还特贝戋,竟然在一天放学后,还把季明礼的作业给抢了,非让季明礼也喊他叔,不然就把他作业给撕了。
可巧,那天是关冷生日。
司机就来接两个孩子一起回去跟关冷一起庆祝生日。
慕臻见季明礼迟迟没有从教室里出来,就回去找他。
刚好听见斐度嚷嚷着,要季明礼也喊他叔的那句话。
总之,那天最后的结局是,斐度被慕臻揍得躺在地上嗷嗷叫。
要不说,男孩子们的情谊总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呢。
这事演变成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斐度经常勾着慕臻的肩膀,问他要不要吃雪糕,玩游戏机,放假去他家度假山庄玩去了。
当然,如果斐度又耍贝戋,要季明礼喊他叔,还是会被慕臻揍得嗷嗷叫。
是以,慕臻在场的话,斐度根本不敢这么调戏季明礼。
这会儿纯粹是过过嘴瘾,占季明礼口头上上的便宜呢。
季明礼看了看收到信息的时间,已经是一个多星期以前的事了。
按照季明礼以往的习惯,斐度的这几条信息,他多半是不会回复的了。
毕竟,微信上的内容太过无厘头,怎么看都像是喝醉了酒,胡乱在手机上打了这几行字,又或者将他和别人的事情弄混了。
今天晚上有些不同。
他现在确实希望能够有人跟他聊会儿天,好分散点注意力。
斐度是个夜猫子。
季明礼无需担心会打扰到对方休息。
于是,季明礼回了一个问号过去。
母胎solo了二十多年,在几个月前才破了童子之身的季明礼自然是不知道有一种生活叫做夜生活。
这个时间点,斐三少即便不在睡觉,也很有可能在辛苦耕耘。
那边迟迟没有回复。
就在季明礼打算退出微信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诈尸?!”
“你现在,是处于清醒的状态吗?”
“‘……’季明礼,我告诉你,你叔我是个正经人!
你这以为叔随时随地处于一种嗑药的状态是肿么肥死?
不要以为你现在成为什么国际音乐家了,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了,你就膨胀了,就能随时随刻地DISS人我告诉你!”
季明礼:“……”
他只是想要确定斐度现在是不是处于一种清醒的状态,好决定是否有必要跟对方继续聊下去而已……
因为季明礼小学后就出了国,一直到近年来才回国发展。
他和斐度关系其实并不那么亲近,之所以还保持有联系,完全是因为慕臻的缘故。
“我的女人怀孕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季明礼决定放弃跟这位小学同学进行不必要的场面寒暄,直接步入正题。
“嗯?
什么什么意思?
慕臻告诉我的啊!
你女人怀孕了。
等等!
嗯……
不要告诉我,你女人肚子里怀的,其实不是你的孩子?!
忽然惊悚!
所以,那个绿了你的女人,到底是谁?!”
季明礼:“……”
那边斐度又一连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
季明礼索性把手机给锁了屏。
密室里透出一丝灯光。
季明礼的眉头拧了个“川”字。
那句话是小叔说的么?
……
密室里。
氤氲的水汽里,慕臻双目微闭,坐在浴缸里。
苏子衿走了进去。
她坐在浴缸的边缘,伸手探入水中,试了试浴缸里的水温。
当时,因为慕臻的药效已经发作,她不好再带着他离开。
所以只能趁着慕臻还有一丝的清醒,把人安排在浴室里。
离开前,她放的是冷水。
现在,触手已然是温热一片。
苏子衿眉心微拧。
男人的身体还是很烫。
“花嫁”的药效并没有因为泡在冷水里,而又丝毫的减弱。
倏地,一只手,将她的手猛地攥紧。
苏子衿抬头,对上一双泛着暴戾幽光的眼。
“晚上好,慕先生。”
苏子衿缓缓地勾唇,对着男人展颜一笑。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像是意识有了短暂的清明。
“这就是你所谓的另一面吗?嗯?这双眼睛里关着的,另一个你?”
苏子衿抬手,指尖在男人长长的睫毛触了触。
平时里总是噙着笑意的眸子,此刻完全被一片暴虐所取代。
如同塔尔塔雨林里,男人发高烧,意识模糊,当她靠近时,倏然睁开的那双眼睛一样。
充满了暴虐,狂戾。
她本来应该怕他的。
至少,在塔尔塔时,她是真的害怕,他会失手杀了她。
可是,很奇怪。
面对这样的他,她心底竟然也没有半分的惧意。
也许是,料定了,男人不会伤害到他。
“告诉我,慕臻。
你还认得我,是么?”
苏子衿抚摸着的男人的脸庞。
男人仍旧是睁着他那双凶兽一般的眸子,眸光狠厉,并不说话。
倏地,男人的手臂稍一用力。
“哗啦”——
浴缸溅起巨大的水花。
苏子衿被拽进了浴缸里。
下巴被狠狠地捏住。
男人的夹杂着暴虐和狂戾,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吮吸撕咬。
犹如一只野兽扑向它的猎物,完全没有丝毫温存和章法可言。
“花嫁”药效霸道,苏子衿深知,今天她必须要想办法让慕臻把火给泄出去,否则将会对慕臻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