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养成摄政王(26)

作者:昼眠夕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傅长书见锦王十日听课状态都很精神,就是对贞观政要这类讲解君臣政史的书,也是理解的通透。他不禁感慨,锦王殿下若是早些年就好好进学说不定比当今圣上更合适做君主。

不仅如此,无事喜欢巡视上课的学子状态的傅家长辈对锦王的印象也是更加好了。连带着对多日老实的叶唤真也有些改观。

傅老太爷这日领着一众傅家后生观摩锦王清雅之姿,傅长画的二堂兄傅诀傅长棋却看了眼腰背笔直的高明王 而后换上一张虔诚的笑脸:“老太爷,长棋觉得高明王倒是变了不少。”

傅长画的大堂兄傅诏傅长衾一听这话,便知二弟此意——想帮四弟傅长画早日回傅家。明白意思的傅长衾秉持着一向的稳重,道:“老太爷,长衾以为高明王也算长进,待日后跟长画去博山香院进修些时日,必是跟锦王一般进退有礼。”

拄着长寿木杖的傅老太爷摸了把花白的长须,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这两个孙子打的什么注意,他能不知道?不过训孙也算懂事回,没有跟着高明王来傅府,不然还以他一个长辈欺负了高明王。

傅老太爷离去后,傅长棋一阵沮丧。

傅长衾拍着傅长棋的肩,不悲不喜道:“任重道远,二弟惆怅早了。”

要知道,四弟长画当年可是挨了整整三十铸钉铁杖,铸满二百铁钉的铁杖可不是什么烧火棍军棍之流,一杖下去入皮肉三寸,起杖时百钉连皮带着筋肉。血腥之程度曾令浴血沙场的亓仪叹曰:庆幸傅家乃是诗书兴门楣,否则定是满门煞星。

就是当今帝师崔故也跟亓仪的风曰:书香门第,戒尺足矣,何必如此血腥自残。

然,傅老太爷及满堂数代祖宗皆不以为然。以严治家被傅家奉为圭臬百年,岂会轻易更改。

好在铸钉铁杖之刑尚存一丝余地——只杖背不杖腰臀。

不然,傅长画当年挨了三十杖后,背运点是半身不遂,再背运点直接驾鹤西去都不是什么难事。

傅长棋长太息以掩涕兮,何止是任重道远,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且再说回乖巧上课的锦王殿下,傅长书今日的课讲的要比往日有趣,也比傅府长辈讲的生动。但锦王却头回显露厌烦之色。

“傅先生,这些本王都懂。”谢陵也不掩饰自己的厌烦,简洁明了的说出自己的诉求:“本王想听听时政。”

傅长书并不吃惊锦王所言,按照锦王的天资也该说点正事了。

“殿下想问什么?”放下书卷的傅长书轻轻笑着看着锦王。

谢陵神情冷淡多日,此刻却是目光寒寒直视傅长书,说道:“傅家与扶家可是同出一脉?”

其实谢陵更想用‘一丘之貉’一词。

傅长书好歹也是饱读诗书且情智双绝的傅家子,自然明白锦王言下之意。皇上尚在,扶家就火急火燎的忙活皇位后继者一事,其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有扶家控制昳王之先例,难保不会再出个傅家控制锦王。

锦王能如此快想到其中故事,倒也让傅长书高看一眼。难怪亓御敢如此在锦王身上押宝,锦王倒也算个好苗子。

只是终究还是欠缺火候,对很多事都是一无所知。比如,傅家根本就不屑争权夺势,一个集天下诗书精英的博山香院在手的傅家,还需要亲自去庙堂争权夺势吗?傅家所求的不过是下一任博山香院的主人傅长画能舍下儿女情长,走回正轨。亓御刚好能做到而已。

“殿下抬举扶氏了。”傅长书一副温文尔雅的说着此话,眼中却有蔑视。而后又道:“傅家无心庙堂,殿下安心。”

果然是一副清骨倨傲的傅家子的样子,叶唤真心道。宇文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该听的一个字都往心里记。

“那傅家图什么?”

这个时候让他来傅府进学并不是什么洁身自好远离庙堂之举。

“殿下不必想太多,日后便知。”

这是傅家与亓御之间的交易,与锦王无关,傅长书不必说的多么清楚明白。至于锦王以后是否真的能知晓,那是亓御的事。

傅长书突然一笑,语气又恢复到先前的温度道:“不过殿下也该出去走走了,日后只用进学半日。”而后朝着后方的右手边阁窗点了点头,又对锦王道:“亓少将军来接您了。”

“嗯?”

这才半日?亓御怎么来了?谢陵转头果然看见了亓御长身玉立阁窗前。

谢陵虽跟着亓御走了,但是宇文嵚确实不能,待问过傅长书才知道是亓御让宇文嵚好好学习博大精深的中原文化。至于高明王,亓御本是想让其跟着谢陵,但想起前些日子叶唤真唤谢陵三眉王之事,便没过问叶唤真。

与亓御同坐一辆马车的谢陵掀开窗帘,才发现他们不是回将军府。

“我们这是去哪?”对此疑惑不解的谢陵再三犹豫后问道。

亓御神色一向淡漠,唯有双目每每直视谢陵才浮动着若有似无的光泽。他道:“大理寺,近来发生一桩连环杀人案,臣带殿下看看尸体开开眼。”

“......”

谢陵还没听说过,有人带别人去大理寺看尸体开眼的。

抿着唇不说的谢陵,如玉的面上浮现肃沉的神情,似乎还有些紧张。亓御看着谢陵这幅安静乖觉的样子,生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他一本正经之姿,道:“说起此案,大理寺少卿查子吉跟臣说,被害人均是容貌昳丽的男子,大概就像殿下一样俊俏。”

登时,谢陵原本泛着桃色的面容惨白了几分,修长白皙的双手紧紧攥紧大腿上衣料,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见谢陵反应如此剧烈,亓御慌忙坐到谢陵身边,一双手握住了谢陵的双手,这才让谢陵稳定下来。

许是两人突然凑到一块使得原本还算宽敞的马车变得狭窄,亓御借着身量略高的优势清晰瞧见了谢陵耳后的红火,他一只手捏住谢陵通红的耳朵,用着微凉的虎口贴住滚烫的耳背,谢陵耳朵的滚烫虽凉了颜色却是更加火红了。

“原以为殿下耳朵上有什么,是臣看错了。”亓御突然开口打破了寂静。

谢陵眨着眼看了一眼亓御的喉结,在同为男子的亓御面前他这反应实在...不应该。亓御其人天资绝纵,一切都完美刚好,想必也如寻常男子一样喜好女子,而自己一介男身紧张个什么劲。还好亓御给他台阶下了,不然可能自己可能就羞赧而亡了。

亓御见谢陵恢复自然后,才又道:“不过,连环杀人案里的被害者确实均是容貌昳丽的男子,这点臣没有欺骗殿下。”

耳朵上有什么是假的,真的只是单纯想捏在手里。

闻言,谢陵正了心神道:“单是容貌昳丽的男子?那这些男子的身份应该很好排查,毕竟容貌昳丽的男子并不多。”

“确实。”亓御点头,又道:“像殿下这般容姿无双,更是凤毛麟角。”

所以,叶至三眉王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谢陵微咳,话虽他很是受用,但却没有合适的言辞回应亓御。

第24章 当红查子吉

大理寺的停尸房一字排开十来具尸体,白布盖得很是严实,许是查子吉怕惊吓到锦王。

穿着深绯色云雁四品官服的查子吉见到亓御与谢陵二人,便是行了跪拜大礼,谢陵也才发现,亓御今日也是穿着正正经经一品武官的紫色麒麟官服,精健的腰上系着十三銙金玉带,整个人威仪十足。

难怪查子吉连他一块跪了。

谢陵示意查子吉免礼起身,四顾周遭,发现大理寺的官员无一不着官服。而他则穿着在傅府进学时的霜色金丝流云纹的团领便服,现下显得格格不入。

“尸体可验过?”亓御目之所及皆是缟素之色。

查子吉拱手:“干检后并没有发现烧钉钉人这类不易察觉的暗伤,眼睛、口齿、舌、鼻、大小便二处皆无异样,头面、胸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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