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不开心,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嗯?
对不起,我不应该擅自洗你的衣服,还请我们夏白同学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乱动你东西了,现在能不能请我们夏白同学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了? ”
撇嘴的夏白被任景严一句一个“ 我们夏白” 弄的脸臊,听他说道最后才气鼓鼓的指斥责他。
“ 里面是你给我的巧克力! 都被你洗烂了! ! ”
“…… ”
这回轮到任景严傻眼了,他什么时候给夏白买过巧克力了?
床上的夏白一看他这幅样子便知道任景严压根不记得巧克力的来头了,一股邪火又涌上头,随手把自己的枕头也砸过去。
“ 滚蛋吧你! ”
王八蛋任景严,还说是他出差带回来的礼物,说不定就是从他们小区门口的超市随便买回来的,他早就给忘了!
门口的男人思索片刻也回想起来,不过离他送给他礼物都过去好长时间了,这小祖宗怎么还留着?
一个想法浮现在眼前,男人坏笑着一步步走到夏白的床前,故意用两手撑在夏白的身侧,气息凑近。
“ 这么喜欢我?连送给你的巧克力都宝贝着不肯吃? ”
“所以你就默认了?还是你真的喜欢他啊?”
武仁和夏白坐在学校外面的小面馆里吃饭,听他讲那天任景严把巧克力丢进洗衣机里的事。
那天任景严都快把夏白压到身子底下了,夏白都要透不过气来,支支吾吾的只想推开他,到最后任景严从他身上起来,夏白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现在武仁猜测夏白喜欢任景严,还一一例举出几条他喜欢那男人的理由来,夏白竟然组织不出反驳的言语。
周子楚来画室来的越来越勤快,夏白知道了他俩的关系,武仁的脸皮也越来越厚了。
只要周子楚不当着外人的面对他做太过分的举动,武仁基本都能容忍这一大只在他身边晃悠。
中间班空休息,夏白坐在马扎上斜着眼,撇嘴看坐在他旁边腻歪的武仁两个。
周子楚勾着武仁的脖子往自己怀里带,接着凑上去悄悄亲他后耳根,武仁一边嘟囔着一边骂他过分,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周子楚的桎梏。
夏白有点酸,脑子有点混乱,等看够了他们俩,脑子里竟然开始思考他自己的爱情了。
自从妈妈自杀,夏白的性格就变了,他的姥姥姥爷去世之后,夏白便没有对亲情再抱过什么幻想。
关于爱情,夏白同学好像没有对班里或者身边的女孩子产生过爱意,连喜欢也不曾喜欢过。
唯一一个只对人家产生过好感,还是他初中的同桌,但夏白知道那不是喜欢。
上课铃响了,周子楚麻溜走人,武仁脸上甜蜜蜜的,叫夏白看了直酸他。
专业老师又过来指导了他们一圈,夏白不知怎么的,画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和任景严。
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夏白顿在画板上的炭笔“咯”一声笔尖折断。
武仁应声扭头,夏白眉头紧皱,上排牙咬着下唇。
“怎么啦? ”武仁笑声问他。
夏白踟躇一番,终于舍得张嘴。
“你说…我…我是不是真…真的喜欢…喜欢他啊……”
武仁一手心拍到他膝盖上,眼睛冒着光,“ 以我的经验来看,肯定的!”
夏白汗颜, “你…有个狗屁的经验。”
“哎呀,看你犹犹豫豫的样儿吧,你肯定是看上人家了!”
夏白垂下脑袋,习惯性想要抓一抓头发,然而头顶上的帽子提醒了夏白,他现在还是小和尚。
武仁见他陷入苦恼,又拍了拍他的膝盖,建议道:“其实你喜欢他也不是坏事啊,那个任景严长得帅,还特别有钱,你也说了他对你特别好,喜欢他,没什么不好吧。
再说了他不还说喜欢你么,你要是实在没主意,不然就跟他试试?反正他又不可能把你扔出他家去。”
夏白不点头也不摇头,过了一会儿美术老师又到他们这边来,夏白抬起手,“ 先画画吧。”
接着来的半上午,夏白都没怎么张过嘴,十七八岁正是爱恨情仇的年纪,夏白这个花季少年终于也陷入爱情的愁苦中。
晚上任景严来接夏白的时候和往常一样,不过又有些不一样,他们回到家,任景严大开后车门喊夏白帮忙拎东西。
小暴龙这才看到车后座有东西,打眼一看,他妈的,那不是他们画水粉用的调色盘么。
思考了一天爱情奥义的小暴龙觉得自己已经沦陷了,他明知故问, “你…你买这个干嘛啊?”
任景严站在他身后,两手撑在车上便把他罩在了怀里 ,故意凑近他, “当然是给你用啊。”
夏白被他用的不自在,辛亏车库的灯光暗,要不然任景严这家伙又该笑话他了。
他弯下腰抱了两摞,剩下四摞都叫任景严抱着,他走到任景严前面,查了查光自己怀里抱着的就有二十个,还不带着任景严拿着的……
“ 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啊,我们就快要联考了。”夏白的整个脸都红成了番茄,任景严太会撩人了。
夏白不得不认命得承认,完蛋了,我真的喜欢任景严。
任景严把滑板放鞋柜上,对着他轻笑。
“不是祖宗你说的讨厌刷调色板么?我多给你买点备着用,用不完怕什么,考完试你就再也不画画了?适当的时候画画还能减轻压力,留着吧。”
“那…那也太浪费了…”
夏白的脸快要缩进脖子里,他不敢叫任景严看见自己害羞的样子,不过幸好任景严去餐厅找水喝了,夏白这才逃一般的往自己卧室里躲去。
时间飞快,美术联考在一个北风五级的天气里到来, 考场设在棠城大学的美术学院,因为附近不让停车,任景严很早便带夏白开车到棠大周围等着。
夏白昨天的时候已经和武仁看过了考场,他俩不在一起考,不过是相连的考场。
考试开考前一小时,夏白把自己的手机又给了任景严拿着,武仁刚和他通了电话,他们约在美术学院大厅碰面。
任景严见夏白背着大画包手里还抱着一大盒颜料,要送他去考场,夏白哼哼两声表示自己是个强壮的男人,挺着腰板雄赳赳气昂昂的就走了,任景严在他身后给他喊加油,夏白的嘴角悄悄爬上弧度。
等待成绩的时间是极其折磨人的,夏白自我感觉他在联考时发挥不错,可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担心成绩不过线,那么他这大半年的努力可就付之东流了。
联考分数在他们快要放寒假时才公布出来,那时候他和武仁已经回到班里上文化课,同桌两个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先查了夏白的分数,满分三百,夏白考了二百七十五。
夏白整个人都是沸腾的,双手颤抖着抓不住手机。武仁的手心里都是冷汗,拿手心捂住脸让夏白替他查,后背止不住地发毛。
手指点击查询 ,夏白看到成绩就笑了,一把抓住武仁的肩膀摇晃他, “刚过线! 你压线过的!,武仁! 压线!!”
武仁激动死了,一分钟看三次成绩,看了好几分钟终于确信自己合格了,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压线过是他最好的成绩。
他们哥俩儿激动的不像话,班里其他美术生同学有的哭有的笑,,几家欢喜几家忧。
文化课没进行多久寒假到了,夏白又开始准备艺考的行程。
他的专业成绩在本省算是拔尖的,美术老师建议他报名全国顶级的几个专业美术学院,夏白早就说要考清华美院, 一放假就开始参加补习班准备去北京的考试。
专业的艺术学院考试招生集中在一月到二月,也有部分在三月的,夏白报了三个美术学院,两个都在二月份过年前,剩下一个在年后,那天正好是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