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个御史,朝廷那边反倒消停了。河沙的事儿也人再提。
后来,我终于等到了大批商人前来,她们锡州开店,直接收砂。
当然,这些人开店都是要交税的,而且地方上的人要采砂,也是需要交税的,再加上我州府自己也有采砂队,这方面的收入可不是小数目。
这年秋天我就有钱上缴朝廷,八百两税贡虽然不多,却是好开头……比起从前十年一子无收,我来锡州的这一年,还算有所作为。
先解决了部分劳力找不到活干的问题。另外州府开渠种树也需要用人,再加上铺桥修路,和后面的开山凿路,需要的人工就大了。
如此,西境的劳动力都能有活干,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这便是我的一年的政绩。
但这些都不及死了一个御史重要,所以第一年我拿到的评定是良、
不过,没关系,我对朝廷已经淡了心肠。
或者说,是我与帝王的君臣之爱彻底决裂!
我们无法和解……
我也不愿再相信大昭还有什么鸟蛋的未来!
我只想在权力尚在时,为这一方百姓,多做点事儿。
修好路,我便骑着马四处去走动,招商。
先去黄石城路,黄石城以矿产闻名。
有司徒大人帮忙牵线搭桥,加上之前我与单璞还有些交情,很快我便与黄石城的矿场主们勾搭上了。
跟这些人打交道,就要喝酒了,我第一次喝得太狠,吐了夫郎一身。好在他不嫌弃我,还将我妥善照料。
司徒静初大着肚子照顾我,已经快临盆了,我捧着他一面痛哭流涕,一面感叹老天待我不薄,给我找了个那么好的夫郎。
夜里司徒静初揪着我的衣服,把我给揪醒了,我发现他正像条泥鳅似得,在被窝里扭着。
“你这是要化蛇了吗?”我问他。
司徒静初那架势,就好像白娘子喝了雄黄酒,扭来扭去的还满脸痛苦。
期间他得了喘息的机会,抬蹄子赏了我一脚,“还愣着干嘛,快去叫我爹,我要生了……!”
我宿醉未醒,便扑爬颠倒的往外跑,一路上摔了好几个跟头,好在是找到了一个活人。
仔细一看是孟浅,我忙喊,“快去叫我家翁,我夫郎要生了!”
隐约感觉她往我脑门上塞了个东西,让我按住,又说。“小虎你坐这儿别动,我去去就回。”
吹了风我才醒了些,才发现手上都是血,取下头上的东西,发现是条红帕子,仔细一看不对,是被我的血染红了。
我才发现刚才摔的那几下,把额角摔了道口子。
很快的,我家翁就跑出来了,一看到我就惊呼,“小虎你这是怎么弄得?”
“先去看静初,他要生了。”我捂住额头,实在不好意思得很。
我男人要生孩子了,我还给填了回麻烦。大夫和稳公一块来了,大夫给我包头,稳公进屋去帮我夫郎生产。
第二胎,司徒静初倒是没吃太大苦头,可惜生了个儿子,他特别不高兴。
我抱着儿子过去给他看,司徒静初竟然哭闹说,“扔了扔了,我不要这个!”
不就是没生个合意,至于就不要了么?
司徒静初伤伤心心大哭,说是辛苦怀了十个月,就生了这么个破玩意儿!
他哭,孩子也跟着哭,父子俩比赛似得,哭得那叫一个起劲儿。
司徒静初嫌弃了半天,最后还是要过去给喂奶了,毕竟生都生了,哪能真不要嘛。
我哄他,“你看,还是你厉害些,这个长得也像你,以后啊也是个小美人。”
这话司徒静初是喜欢听的,谁不喜欢孩子长得像自己呢。把孩子喂饱了,司徒静初又发誓,“下一个一定要生女儿!”
“为什么呀?”我就不懂了。
司徒静初委屈巴巴道,“儿子都是赔钱货,你看我就是,我爹养了我那么久,那么疼我爱我,可结果呢,你招招手我就跟你走了……”
“那往后就找上门儿媳嘛,也不必非找读书人,就找那懂得心疼人的,顾家,又会挣钱的就行。”这是我的想法。
司徒静初嗤笑道,“谁家生了女儿平白送给你啊?哼,要是我女儿敢去上门,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诶诶,你咋能这么抠门呢?”
“这跟抠门没关系,旁的都是别人的,就孩子是自己的,你都不懂吗?”他理所当然的道。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啊。”
我把他们父子俩一起搂进怀里,哄道,“静初,我跟你说真的,咱俩在一起就够了,孩子长大了,她愿意在身边就留着,不愿意就放她去飞,等她飞累了就回来歇一歇,这样咱们轻松,孩子也快乐。”
他把嘴撅着,自然是不认同的。
我就跟他说,“你把我攥在手里就行了,旁的你太上心,我反倒要吃你醋呢。”
虽然我还没吃过他的醋……
他把幼小的儿子往上托到我嘴边,说,“妻主喜欢我生的儿子吗?”
“喜欢!”我噘嘴亲了亲,小宝宝还没睁眼睛,满嘴奶味儿,瞧着真是惹人疼。我又补充道,“你生的我都喜欢。”
他把宝宝放回胸口,有亲了亲我,甜蜜笑道,“妻主,真好。”
“不过我还是生女儿,人家都说,儿女双全才叫齐活。”
“都好都好。”我就觉得吧,他前两胎都生的儿子,估摸着第三胎生女儿的希望不大。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也是改的
第25章 过河拆桥
此时正值夏季,次子取名时,我图个有趣,给小儿子取名袁夏乔。
加上大儿子袁春乔,我家俩儿子刚好凑成大乔小乔。
平日里我也就大乔小乔的唤他们,希望他们长大后能像大乔小乔,长得美貌些。
最好能有点儿,拿得出手的才情与本事,如此才有资本找个俊美的妻主,要是再能继承他们老娘我的脾气,那就完美了。
那一场醉酒的结果,除了让我好生难受一场,却一无所获。
我只得换了个法子,买了采矿队回锡州,自己开探测矿地,开挖。
好在第一个就挖出煤矿。
锡州有很多矿地,与黄石城的道路扩宽成双车道后。锡州的煤矿便从从这两条道运出,经过黄石城,运往别处售卖。
锡州产煤的消息一出,很快便引来了各地的矿场主,连黄石城那些放过我鸽子的矿场主,笑眯眯的拿着银子找上门来。
我自然是扫榻欢迎。
那些过往给过我为难的,我自有办法从中找回来。
锡州的矿产丰富,但我并未延续大昭采矿制度,只是用年约签法,将矿场租给矿主开采。
矿场依旧归州府管辖,如此一旦矿场有违法行为,当年约满,便不租了。
如此法令,倒是令矿场主格外小心,生怕来年争取不到矿产续约。
不过弊端也大,续年签法会让知州大捞油。 我还好,就算抠钱。我也还算温柔,且多是投注在锡州建设发展上。
就怕那些心狠手辣的过来,把这里的矿产业搞得乌烟瘴气。
为了防止发展成那样,我便给矿产业又扶持了一个投标办事处。
每到年底按整个矿场给出的各方面成绩来做绩效,不合格就由投标办令寻合作商。知州只有盖官印和否决的资格,且不得插手矿产一事。
另外锡州百姓的每年推出十名百姓代表,代表们也拥有同意和否决表。
百姓代表,知州与投标办,三方互相监督,谁也别想独吞成果。
锡州通往黄州城这条道,做得非常成功。
所以锡州通往中原连州的道路,实在没道理停工不做。
当然,就算我在锡州有成绩,许多事情该与上首商量行事。
霍言的信倒是给我提了醒。
我给帝王去了封密信,信中再三保证,开通锡州与连州的通道,绝对利大于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