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手机安静地躺在一边，可能是秦培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消化，所以这个时候并没有发消息来打扰他。
过了一会儿，他才捞起手机。
小傻子：【秦培，你个傻逼。】
后面的话都被他删掉了，觉得太矫情了点。
对面很快回复：【嗯。】
顾凌谦一看就乐了，心里头那点诡异的感动也被压制住，他捧着手机笑。
小傻子：【秦培，你承不承认自己是个傻逼？】
秦兽：【嗯，我承认。】
哟呵，这么乖啊！
他对着两人的聊天记录笑了半天，没好意思直面回答秦培刚才的问题，丢下一句“我困了要睡觉”，就急忙退出微信。
林深深并不知道秦培跟唐铭都聊了些什么，可她还是能感觉到秦培心情超好，她端起饮料喝了一口，笑着问：“聊了什么这么高兴？”
这当然是不能跟你分享了。
秦培在心里说：我可能就要脱单了。
单身这些年，终于能谈场恋爱了，而且还是和我最喜欢的人。
再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了。
-
这一晚，顾凌谦成功的失眠了。
他几乎做了一整晚乱七八糟的梦，早上醒来后，脸都是红的，浑身都疼。
相比较前面一次，这次的后遗症持续时间更长。
到了他跟秦培视频学习的这天，顾凌谦还在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因为他忽然有些不想面对秦培。
视频挂断了，对面又发来邀请。这么反复折腾了快十遍，对面的人还是没打算放弃，而顾凌谦自己倒扛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点了接受。
视频连接成功，秦培那张帅气依旧的脸出现在屏幕上，顾凌谦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可整个人还是假装很淡定。
他绝不能够被秦培看出什么破绽。
秦培一双眼睛就长在他身上，眉头微微皱起：“之前在忙什么不接视频？”
“没，没忙什么。”他不敢看秦培的脸：“图书馆信号不好。”
“……”秦培仔细观察他，忽的变脸：“你跟杨婕在一起？”
顾凌谦听着好笑，他其实可以逗一逗秦培的，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换了一句：“我一个人，别瞎想。”
秦培还是很好哄的，笑着点头：“那就好。”
看着他笑，顾凌谦也跟着笑。
秦培翻开课本：“好了，该上课了，严肃一点。”
“嗯嗯，很严肃。”
秦老师开始上课了，他讲题很仔细，也尽量照顾到顾凌谦可怜的智商，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讲给他听。
一开始气氛还很融洽，师生相处很好。可慢慢的，顾凌谦就开始走神，一双眼睛从课本上移开，就这么偷偷摸摸地绕着秦培打转。
正文 第2172章 秦培，我错了！
视线像是画笔，一点点描绘过秦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最后就定格下来，不动了。
眼前这张脸明明都看过无数遍了，可不但没产生视觉疲劳，反而还感觉越看越好看。
这是什么毛病？
顾凌谦正在心里感慨着，秦培动了动身子，他就跟受惊的鸟儿一样，脑袋迅速埋下去，还不忘抓住笔在草稿纸上随便写了两个字，看起来他真的在好好学习。
秦培停下笔，盯着他认真看了一眼，嘴角勾了勾。
“刚才那道题，听明白了吗？”
顾凌谦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抬头发现秦培一直看着自己，他轻轻咳了两声，眼神都在闪烁：“啊，那道题啊，明白了，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真的。”
“那行，你把后面一道题解一下。”秦老师手指着课本，表情看着还挺严肃。
顾凌谦顺着一看就懵逼了，前面他根本就没仔细听讲，这道题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见他握着笔半天没动，秦培的脸凑过来：“顾凌谦同学，麻烦你抓紧时间。”
顾凌谦同学很尴尬，白净的脸慢慢变红，小声说道：“秦培，我错了。”
他从坐下来到现在，脑子就没动过，全程都处于神游状态。
那软软的声音落在秦培耳中，本来还准备假装严肃一回，还是抵不住某人的撒娇功力，心脏都是酥麻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说：“没事，我再给你讲一遍。”
就怕讲一遍还是听不懂，小凌谦表示很忧伤。
为了不让自己走神，顾凌谦用力握紧拳头，指甲狠狠掐着手心。疼痛让他的注意力勉强能够集中，他规规矩矩地坐着，按照秦培讲解的思路，很认真在草稿纸上面写下演算步骤。
在他做题的时候，秦培也在绕着他打量。
这种能看到彼此，而且没有外人过来打扰的时刻，幸福中好似又包裹着一丝小心翼翼。
你怕眼前的一幕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也怕周围的人唾弃厌恶的眼光，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揭开暴露在阳光下的惶恐，就算是你嘴上说着不介意，但每时每刻只要稍微去想，都让你害怕到不敢再往前一步。
“我写完啦。”反复检查了两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顾凌谦便举起草稿纸对着摄像头，脸上都是笑：“秦培，你快帮我看看。”
秦培眨了眨眼，心底的情绪很快就隐藏好，他也笑了笑，视线移到题目上。
这次，又换成顾凌谦打量他。
秦培看题的速度很快，还没等顾凌谦收回目光，他就转过脸来，顾凌谦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
“嗯，做对了。”两人对视着，秦培嘴角带着笑：“凌谦，写得很好，加油哦。”
这句话带了点中二气息，顾凌谦笑个不停：“秦培，你刚刚应该举着手，朝我挥舞两下，然后再喊加油。”
他就是在逗秦培，哪知道对面直接就举起右手，一边挥舞一边笑：“小哥哥，加油哦！”
“我靠！”顾凌谦愣了愣，回过神来也开始跟着笑。
正文 第2173章 来，小哥哥，把脸凑过来
两个人笑了一阵才停下来，顾凌谦揉着肚皮又开始装正经：“行了，咱们抓紧时间吧。”
秦培点头：“只要你专心一点，时间还是很充足的。”
顾凌谦：“……”
他决定要争口气，眼睛死盯着书本资料，直接把秦培的美人脸想象成猪头，就是不看他。
这样咬牙坚持了一会，学习效率果然提高了不少。
可顾凌谦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眼看着四十分钟过去了，他屁股底下像是着了火，身子左一扭右一扭，跟着眼睛又跑去秦培脸上。
担心被对面活捉，他也不敢像前面那么放肆，视线先是绕着秦培那张宛如工笔画精心雕琢出来的脸看了又看，跟着就下移到锁骨。
天气一天天热了，秦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T恤，桃形领口正好露出那截漂亮的锁骨。
顾凌谦看着看着，没忍住伸手在自己的锁骨上摸了两下。
对面，秦培忽地抿紧了唇，握着碳素笔的手指紧了紧，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可对面的小可爱没有半点自觉，仿佛陷进了偷窥中无可自拔，修长干燥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秦培都能清楚听到他的每一次呼吸。
秦培吐了口气，还是放下笔，幽深的眸子凝聚在顾凌谦脸上，低声喊了句“小哥哥”。
“嗯？”顾凌谦回答的很自然，等到他意识到秦培正盯着自己，慌忙撇开脸：“你叫我干嘛？”
秦培被他撩得有点吃不消了。
“小哥哥，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我没法不去想点别的。”他笑了笑：“你是不清楚自己的魅力有多大么？”
顾凌谦登时就涨红了脸，却还试图替自己挽回面子：“就咱俩视频，我不看你，那我看谁？”
他这明显就是耍无赖，说完之后还丢了个白眼过来，一幅你冤枉我了我很生气的样子。
“那行吧。”隔着屏幕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秦培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