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换做别人，只会觉得邋遢。
但她昂头冲着男人眨眼睛的时候，那样的笑容依然是帅气无比。
“顾教没办法，我还小，正在长身体。”
好一个长身体。
顾墨琛先是瞥了一眼小花，紧跟着视线就有目的的，来回打量着白子衿，唇角一勾：“嗯，你的确是需要长身体，小花都比你发育好。”
“噗——”白子衿嘴里的鸡骨头直接喷了出来。
这话简直堪比十万伏特的暴击。
被点名的小花仰着脸看向顾墨琛，却被人摸着脑袋教育：“哥哥是在夸你，乖。”
白子衿：“……”
这样欺负小孩子的智商，会不会太不要脸？
小花的精神状况仍然不是很好，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就有护士过来，领着她去做治疗。
她任由护士牵着手，很乖，但脑袋却忍不住扭过来，期盼的目光落在白子衿和顾墨琛身上。
她还是害怕的。
白子衿随便擦了擦手就要下床，顾墨琛却抬手按住她，然后抬脚走到小花跟前，蹲下身。
“勇敢一些，有些事你以后总该要独自面对。乖，跟这位姐姐去做治疗，我们等下过去看你，好吗？”
这话多少有些心狠，甚至是残忍的。
可白子衿却懂。
她没下床，眼神鼓励的看着小花：“要听医生阿姨的话知道吗？等到小花身体好了，我们就去游乐园玩，嗯？”
孩子对于游乐园总是没有抵抗力，果然，小花很开心的点头，被护士牵了出去。
病房门重新关上。
“顾教，琅琨能抓到吗？”除了小花的身体之外，这就是白子衿目前最关心的。
“雷虎和警方玩了这么多年的游击战，警方做梦都想着将那群人一网打尽，那条线太庞大，若是轻易揭开，就怕打草惊蛇。上面的意思就是最好一锅端，斩草除根。
敌人太聪明不可怕，但如果面对的是整个高智商犯罪团伙，那才是最恐怖的。”
就像是你千辛万苦布下的局，却被对方一眼识破，最后还反过来狠狠咬你一口。
正文 第108章 往往看起来是巧合，其实就是人为
“那么聪明的头脑，却偏偏要用在犯罪上。”哪怕顾墨琛不说，就从这次交手白子衿就知道，琅琨绝不是那种只会端着枪同警方死拼的人。
他很不简单。
逆向思维强大。
擅长布局。
每一次作案，事先都会有一个详细周密的计划，甚至能称得上是天衣无缝。
这种人一旦成为你的对手，将会很难对付。
“他们痛恨这个世界，在他们眼中，一切原本都是黑暗的，不管他们曾经多么努力，最后还是会回归黑暗。正是因为他们都有过那样的经历，所以三观才会偏离轨道，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警方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恶。”
白子衿接话：“每件案子看似偶然，其实又存在着必然的联系。我在想，雷虎那群人，似乎对警方的刑事手段和办案手法很了解，而且他们分工明确，做事干脆利索，这样的反侦察能力，真的是挺恐怖的。”
能够在警方突袭之前，就提前拟定一系列应对措施，并成功逃脱。
不止是报复。
挑衅的明目张胆。
白子衿此时的情绪全部被愤怒主宰，也许是军人骨子里的血性，她想要维护住这个世界的光明。
哪怕很难。
而顾墨琛却多看了她一眼，因为她刚才说的某句话，心底浮起细微的波澜。
白子衿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顾教，小花的身份核实了吗？什么时候能联系上她的父母？”
器官已呈现衰竭，最好的就是能从直系血亲那边入手。
他们对小花再好，肯定也是比不过她父母的分量。
孩子现在需要的就是亲人。
听到她的话，顾墨琛好看的眉峰就拧紧了，应该也是在头疼这件事：“重案组那边已经确认过，小花是孤儿，父母不详，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寻找到她的亲生父母。”
“孤儿？”白子衿猛地坐直：“怎么可能那么凑巧？”
他们好不容易救了小花，可事情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复杂。
顾墨琛弯腰倒了杯温水，递给她：“高智商犯罪最擅长的，就是给警方传递错误信号。往往看起来是巧合，其实就是人为。”
白子衿眉梢一挑，同类型的话，在《嫌疑人》里也说过。
“我看过重案组那边的案件分析报告，还有录影带。最开始，他们的作案目标都是从年轻女性下手，且未成年居多，大都是长相漂亮，社交能力广泛，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们都很享受那份被男性追捧的虚荣。
第二个受害者同样也是女性，在她居住的公寓里，监控画面上只拍到了她的脸，并没有找到所谓的嫌疑人，可她却离奇的死在浴室，凶手作案时间确定为凌晨2：25-3：00之间，那栋小区隔音效果并不好，若是公寓里发生激烈打斗，相邻的住户都会听到动静。可笔录上显示，那晚邻居都没听到异样的声音。”
“可能是邻居撒谎。”
“重案组那边也是这么认为，可隔壁的邻居家里养了狗，我们都知道，动物对外界生物入侵的感知能力，要远超过人类。人在深度睡眠中也许能够忽略外界的动静，但是狗不会。”
正文 第109章 等下我一个把持不住
“死者居住的那一层，包括上下两层楼，都没人听到过狗吠，凶手如果是从阳台外面潜入，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而那条狗就锁在隔壁阳台，现场照片我看过，两边住户的阳台间距，不到一米。这是第一个疑点。
就算是邻居中有人撒谎，刻意隐瞒当晚的真相，但要让一个人给假口供很容易，若是让全部人撒谎，还能寻不出破绽，难度很大。这是第二个疑点。”
随着顾墨琛的话，白子衿只觉得心口都是麻的。
这还仅仅只是受害者中的一个，凶手就已经如此残忍狡猾，后面的，她突然有点不敢想象。
她又喝了口水，才问：“听你的意思，第三个受害者，不是年轻女性？”
既然要打断警方的追捕，那就只有改变作案目标，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顾墨琛点头：“第三个受害者是个中年男性，还是一个和前两个受害者，截然不同的人物特征。”
静了静，他才继续：“而第四个受害者……”
“第四个受害者，就是小花。”女孩平静的声音落下，但一双放在被子里的手，却是一点点的握紧。
她发誓，她一定要亲手抓到琅琨！
顾墨琛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内心的震荡？
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躺在自己面前的死者，那么多的血。
他身上的每寸肌肤都是冰凉的，胸口也是冷的，甚至连呼吸也停止了。
整整十分钟，他的大脑都处于空白。他就这么站着，想帮忙却帮不上。
第一次感觉到无能为力。
第一次离黑暗这么近。
如果他能及时赶到，那个女孩就不会死。
他跟自己说，那天的悲剧，以后都不会再重演。
通往光明的道路荆棘满布、危险重重，可他从未想过放弃。
所以，小白，我们都不能放弃。
好似有心电感应一般，在顾墨琛伏低身子的同时，白子衿正好也昂起头。
两人的脸挨得很近，是那种呼吸都要纠缠到一块的感觉。
然后就看到白子衿邪佞的脸往前凑过去，对着男人的耳朵吹了吹气，那样嚣张的姿势，绝对是攻气十足。
“顾教，脸靠这么近做什么？等下我一个把持不住，霸王硬上弓什么的，你可别哭。”
顾墨琛：“……”
美男当前，自然还是要撩一把。
而且啊，她最喜欢对着顾教的耳朵吹气了。
据说90%的男人，那里都是敏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