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儿，执迷不悟，作践自己，这又何必？！”
“就算我杀了你的几个孩子……你也不肯从了我吗？！”
“不！我只要九辰回来！只要他能回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第1245章 他能救君九辰！
风天衣修长的剑眉紧紧皱起。
似乎，他低估了溟渊在慕子衿心中的地位……
没想到慕子衿疯起来，连孩子都不想顾了！
竟然一心只要溟渊回来。
“衿儿，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就不怕我对你的孩子下手？！”风天衣冰冷的嗓音扑在耳畔，字字句句都是威胁。
“我不怕！风天衣，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慕子衿被他逼迫到极致，忽然发狂，尖叫一声，举起了小手，狠狠刺向了自己的喉管！
“你说九辰救不回来了……好，那我去死！我陪着他！”
“人固有一死，我怕什么？！他都死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威胁我！”
“你要杀我的孩子？好啊！干脆让我们一家全部去死，给九辰陪葬！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破风声响起，素簪的簪尾狠狠扎进了女人脆弱的喉管……
霎时，鲜血喷涌。
“哈哈哈……九辰，我来陪你了……”慕子衿饮血而笑。
喉管被刺破，血管爆裂，血花炸开。
那一瞬间，慕子衿感觉到的竟然不是痛苦！
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
终于放下了一切，放下了这条命，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和九辰在一起……
不必再背负那些让人痛不欲生的包袱。
好，真好。
慕子衿脱力，松开了那根素簪，小手垂了下去……
苍白纤细的五指动了动，触碰到冰凉的空气，渐渐合拢，化为伤悲。
她的瞳孔收缩着，小嘴儿微张，两片唇瓣不断翕动，终于挤出了一句：九辰，我想你。
好想，想马上就见到你，和你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慕子衿不是随便的女人，她以为风天衣能救君九辰，甚至愿意把身体奉上！
君九辰愿意为了她去死，为了她放弃一切，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哪怕是让她粉身碎骨，她亦无怨无悔，满心欢喜。
慕子衿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渐渐地，变作了寂静无声。
她很累，累得合上了一双眼睛，再也不想睁开。
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真的好累，没有他在身边陪伴的日子，为何会这么累？
不仅累，还冷。
在孤寂与凄冷里，慕子衿的意识模糊了下去。
“衿儿！”似乎是有人在她的耳畔嘶吼。
是风天衣的声音！
风天衣目睹了她用素簪刺破自己的喉管，亲眼看到了她的决绝！
她真的爱君九辰胜过一切。
他明白了！
风天衣望着鲜血喷涌，只觉得那个属于心脏的位置也开始收缩、抽搐。
痛，剧痛。
“衿儿！衿儿！你怎么这么傻？！你疯了！真是疯了！”风天衣将她抱起，拼命摇晃着她的肩膀，掐她的人中，想要唤醒她的意识。
男人炙热的大掌抱着她的纤腰。
“衿儿，你醒醒……”
“我骗了你！是我骗了你……我不想救溟渊！是，我会聚魂的法术！我能救他！”
“可我不想救……”
“如果我救了他，怎么可能挽回你的心？！”
那不可一世的清冷狐王，此时此刻哭成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第1246章 风天衣终于答应救君九辰！
慕子衿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他的话。
她的指尖抽搐着，移动向了风天衣的方向……
“你……你说什么……”
其实，慕子衿下的是一招险棋！
她先是假意和风天衣在一起，虚与委蛇，想要拖住他，保住小狐狸的性命。
确保小狐狸暂时安全之后，慕子衿便想试探风天衣，为君九辰争取活命的机会！
慕子衿早就怀疑，灵兮能够转世，一定和风天衣有关系……
她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说狐族有一种古老的秘术，能够聚魂。虽然古书上的话不可尽信，但她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可慕子衿没想到，风天衣在君九辰一事上态度如此坚决，她万般无奈之下，行了最险的一招！
风天衣敢利用她和君九辰的感情，她为什么不能以牙还牙？
慕子衿心知肚明，风天衣对她的感情，不亚于她和君九辰之间的深爱。
再者，她已经死过一次！
前世，灵兮死掉的时候，风天衣大概已经崩溃过一次……
如今的风天衣，自然会极度害怕她的死去，拼了命也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既然如此，只要她在风天衣的面前自戕，用鲜血刺激他，一定能逼出实情！
慕子衿在刺破自己的喉咙之前，已经想好了结果。
如今看来，她这一招险棋，没有下错！
她赌对了。
风天衣果然说出了实情，他果然能救君九辰！
只要他能救，她就算受些皮肉之苦，也甘之如饴。
“衿儿，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答应我，以后都好好保护自己！求你……”风天衣一手抓着她的手腕，贴着她的掌心，不断为她输送灵力，一手笨拙地替她脖子处的伤口止血。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灵力会有耗尽的可能，只将最纯净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给了慕子衿。
慕子衿在灵力的滋润下，意识渐渐清醒，身子也逐渐有了温度。
“衿儿，衿儿！太好了……你要醒了，对不对？！”风天衣抓着她的小手揉搓着，想要让她的肌肤染上他的温度，“我就知道！衿儿不会抛下我一人独自离去！”
“衿儿一定会醒来，会活着……”
慕子衿的眼皮子太重，并未抬眼看他。
她固执地闭着眼睛，指尖勾住了风天衣的手指，嗓音嘶哑道：“我要救他……”
“救救他……救救他……”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泪水遍布小脸，疼痛不断蔓延。
“好！救！衿儿想要救谁，我都答应！”风天衣早已被她忽然的自杀逼得发了疯，蹭动着她的小脸，舔去她的泪水，“我救他……只要你活着！我愿意救他！”
“如果……如果他死了……我……我也没有活着的意义……”慕子衿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得厉害，汗水频出。
“我明白！我知道衿儿深爱他，可我舍不得……我怎么舍得将你让给他？！”风天衣一面替她输送灵力，一面轻拍她的心口，为她顺气，“若我救了他，你可会和我在一起？不会了……对吗？”
“他死了，我更不会和你在一起……”
第1247章 愿意等他，千年万年。
风天衣俯身，吻过她白皙脖颈附近的伤口。
“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答应我。”
“你若答应我……救他，我自然不会伤害自己！”慕子衿没有避开他贴近的唇，努力掀开了眼皮儿，恢复了些许力气，“风天衣，你答应吗？！”
“答应……只要你日后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风天衣颓丧地埋首在她的心口，大手揪破了掌心，竟不自知。
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他仿佛听到了来自胸腔的碎裂声！
那颗不甚完整的心脏，又一次被踩在地上践踏、碾磨。
求了几千年，终究是没能求到她的一颗心。
慕子衿的这番举动，对风天衣的震撼，比晴天霹雳还要可怕！
他一心一意爱着的女人，竟然不管不顾地要为另一个男人争取活下来的机会。
她愿意出卖身体，愿意放弃生命，愿意放下一切。
如此，他还有什么可说？
输了！堂堂狐王，输得一败涂地。
或许，他从来都没有赢过。
上一世得到了灵兮的身体，他以为他赢了，却不料还是输给了一个溟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