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桌上丰富的散伙饭,眼神中的最后一点亮光也泯灭了,只心脏不断的挣扎着,呼吸着最后一口属于她的空气——好痛!
**
陆菲然下楼梯的时候拨打了kri的电话:“事情办妥了。”
kri:“马上到。”
“哦。”陆菲然应了一声。
站在马路边等kri来接的时候,陆菲然突然觉得有些空虚了,她从诞生之日起,心心念念就是打败小乖,获得身体的主控权。
现在小乖消失了,这具身体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了,她又觉得无趣了。
以后的人生,还真是寂寞如雪
kri来得很快,两三分钟就到了。
陆菲然看着他直笑:“大庭广众之下使用技能不好吧。”
kri:“我这两天就住在对面的酒店里。”
陆菲然闻言一怔,空虚寂寞的内心突然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填满。
她挑挑眉,笑了:“我们回德国吧。”
kri定定看她。
陆菲然淡然:“我倦了。”
kri点点头,也不多问,待她上车后直接让人订机票。
陆菲然靠着座椅,看着窗外在灰白色天幕下的清晨里还未熄灭的霓虹灯,默默地闭上眼睛。
再见了,云海市!
再见了,小乖!
再见了
**
德国。
kri正在工作研读实验数据,自从拿到江笑雪所提供的那一块尸腐肉之后,他的实验室一直都在加班加点,有时候kri自己也会穿个白大褂进去废寝忘食的工作。
特助费弗尔在报告完最新的药品研发和生意进展之后,声音微微有些犹豫:“伯爵大人,有件事,可能要跟您汇报一下。”
kri闻言停住笔,抬头看着费弗尔,皱起眉头:“什么事?”
费弗尔看着kri明显不耐的表情,也顾不上其他了,张嘴道:“有人看见菲然小姐在酒吧里面喝酒,而且”
kri不语,示意他往下说。
费弗尔轻吸了口气,稳着声音道:“还和一个男人态度暧昧的离开了。”话音一落,冷汗就从费弗尔额头上落了下来,他本能地绷紧了身上的肌肉,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kri还是坐在位置上没动,脸上的表情却阴郁下来,握紧笔的手青筋暴起,指关节咯吱作响。
“他们现在在哪?”半响,kri沉着声音问。
“那男人的家里。”费弗尔埋着头说。
kri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木质的办公桌瞬间砸出四个小坑。
费弗尔屏住呼吸,kri的性格沉稳,不说喜怒不形于色,但费弗尔跟了他这么久,第一次看他气成这样。
“带我去。”kri抬眸,收敛了情绪,只黝黑的眸中风暴在凝聚。
费弗尔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点点头转身去安排。
赶到那男人的家中,费弗尔一脚踹开房门,却不敢抬头往里面看一眼,只快速缩回身体躲在墙角。
谁料kri往里面看了半响,突然转头看着他:“去叫救护车。”
费弗尔吃惊抬头,但这个时候kri也已经走了进去,他无法确认里面情况,又不敢乱看免得瞧见什么不该瞧的,只得按照kri最后的命令,打电话叫来救护车。
kri走进去,立在陆菲然面前。
陆菲然也看见他了,故作轻松道:“来的还真及时,只不过这么一副抓奸在床的架势是怎么回事?”
kri揉揉她的头,没解释,又看一眼那个昏倒的男人,皱皱眉:“违禁者?”
陆菲然先是冷冷一笑,眼睛里带出些恼怒的神色,随后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以为自己长得帅,想勾搭我,结果却被我将计就计。别可怜他,再惨也是他活该。”
kri看她那样,摇摇头:“你就不能不这么玩?”
陆菲然笑嘻嘻:“我性格就是这样嘛,但是你放心,我不会真跟他们上床的,我是有家室的人了,我知道。”
kri虽然还有些不渝,却没再多说什么。
☆、第839章 撑死狗
说句实话,陆菲然现在的表现比Kris原本担忧的要好很多,也许是受到什么打击,她来到德国之后在男色上确实收敛不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实在无聊了出来找乐子也是浅尝即止,顶多口花花,手都没让人摸过。
看得出来,她对这方面是真的有些疲累了,所以Kris才会给她那么大的自由权,就算有时候她闹腾一点,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别过分。
地球的这一边,陆菲然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她和Kris的相处虽然也有磕磕碰碰,但两人都很理智,谨守底线,有商有量,倒也一切往着好的方向发展。
地球的另一边。
边白贤在陆菲然离开的一个月后,终于首次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房间。
他开始打扫屋子,扔掉茶几上的外卖盒、啤酒罐,清理地面上的油渍污渍,把陆良人房间里的被子都卷起来收进衣柜里,把她的衣服配成一套套的挂在衣柜里面,就像往日那样,等家里全部收拾妥当之后,边白贤走到父母遗像前,上一炷香,然后面无表情的站立着。
“那天晚上我知道是她。”
“我只是落不下面子。”
“所以才喊出了雲颖的名字。”
“其实……我大概……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她了吧。”
每个男孩在青春期都有梦遗,边白贤也不例外,他十二三岁的时候第一次梦遗经历简直糟透了,因为梦中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姐姐,那种羞耻感对于一个初次经历这种事情的小男孩来说简直爆表,他仿佛犯了某种不可饶恕的错,等待着全世界的惩罚。
但是很快的,小心眼的边白贤就把这一切的罪过都怪在了陆良人头上,觉得如果不是她成天在自己眼前乱转根本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对,都是陆良人的错!
从那以后边白贤越发的讨厌她、躲避她,尽量避免与她接触,男女之防也挂在心上。
现在想来,当时那种情绪真的是厌恶吗?还是害怕?害怕这种不容于伦理道德的感情会被世人唾弃,所以下意识地逃避了。
抬手紧紧按住那颗一想起那个女人就抽搐不已的心脏,边白贤痛得呲牙咧嘴,“对不起啊,爸爸妈妈。”
他想他终于明白父母真正的意思了,他们站立的角度不同所以处理事情的方法也不同,做父母考虑的总是孩子的幸福,而边白贤想的是面子、荣耀、自由。
以前,他爸妈在乎的东西他不在乎,现在他想要来在乎,却已经没有这个立场了。
“我终究……还是把你们给我的良人给弄丢了。”
**
会客室里。
见到来人,Kris很吃惊,他没想到边白贤会找到德国来。
走近边白贤,Kris发现这个男人越来越不对劲,双眸里隐藏一层淡淡的阴霾,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周身更是笼着一层黑气。
好重的戾气!
Kris坐在边白贤对面:“我们有什么可谈的吗?”
边白贤也不知是晕机还是时差没调整过来,此刻脸上唇上都是毫无血色的:“玩够了吗?”
Kris顿了顿:“你说什么?”
边白贤冷声:“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床技也不是多好,这么多天你玩够了吗?”
Kris呼吸都停滞了,他紧紧捏住桌沿,慢慢地站起身来,冷冷道:“边白贤,你真是一条疯狗!”
“那就当我发疯!”边白贤道:“我可以带她回去了吗?”
Kris眸色暗沉下来。
边白贤:“你身边比她漂亮、比她聪明、比她家世好的女人多得是,她就是一个神经病,哪怕你想要找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尝点新意,现在也尝到了吧,可以……让我……带她回家了吗?”
Kris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一直躲在暗处偷听的陆菲然却忍不住了,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
这个说话完全不顾别人感受,又毒舌又骄傲的人她忍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不用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