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昨天刚过来过,说是没问题。”
苏小兰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夫人,可太医又说了,孩子现在每天一个样,你还是让他过来瞧瞧吧?”
林怡然摇摇头,“没事!”
苏小兰见自己劝不动她,心想,等王爷回来,让王爷劝她。
傍晚时分,夏宗泽带着一身寒意回到了后院,进了第一道门,脱去了大氅,进了第二道门,脱去了棉袍,到厢房榻边时,只余薄锦袍,感觉身上没有凉气了,低头弯腰,亲了亲躺在榻上的小妻子。
林怡然从迷糊状态中醒来,“回来了?”
“嗯!”夏宗泽顺着坐到了林怡然的身边,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微笑着听肚子的脚踢声,“今天好像比昨天踢得还厉害。”
“都踢得我哇哇叫了,你说呢?”
“我儿子这么厉害?”
“是,你儿子厉害,哼……”
“别跟儿子生气了,等他出来,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就怕你舍不得。”
“不会的,生儿子肯定要打,要是女儿,我可能舍不得打。”
林怡然挑眉,不相信的看向他。
“别不信了!”夏宗泽笑道:“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夏宗泽说道:“我跟太子殿下说了,你肚子大,不方便回京都,今年就留在这里过年。”
林怡然提醒道:“这事,你好像说过了。”
“不是你说一孕傻三年嘛,好多事前说后忘。”夏宗泽不解的说道。
林怡然叫道,“我就是这么说一嘴,你倒好,搞得我跟七老八十似的。”
“好了,那你就当我啰嗦。”
“你本来就啰嗦。”
“对,我本来就啰嗦。”夏宗泽算是怕了自己的小妻子,转过话题说道,“大年三十晚上,蒋远霖和几个大商户要搞一个与民同乐的街庆,到时,你跟我露个面。”
“我这么大肚子能去吗?”
“尽量别去。”
“哦,那就不去。”
夏宗泽说道:“我在家陪你。”
“不要,你露面是亲民需要,你去吧,我没事。”
夏宗泽想了想说道,“那你也去,我们小心点。”
林怡然说道:“我又不是得不到糖就闹的小孩,你尽管去忙,我在家里吃吃东西,烤烤火舒服的很。”
夏宗泽说道:“可我想让大家看看我的妻子,我的王妃!”
林怡然撇了一嘴:“矫情!”
“我们就一块去。”
“随你安排,只要不挤到我们的孩子就行。”
“王爷出行,谁敢挤。”
“小心使得万年船。”
“我知道了!”夏宗泽转头叫道,“四喜……”
“爷,小的在——”
“让蒋大人和左祯配合,通州城清三遍。”
“是,王爷!”
听到这话,林怡然说道:“你别扰民!”
“谁都没有你重要。”
林怡然耸了一下肩,“好吧,我也来感受一下特权。”
☆、第232章 逼近 贪与色
年前第五天
天气酷寒,冻得行人的鼻头都酸,两脚就像两块冰,艰难的行走在街道上。街道两边铺子屋檐下,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倒挂着。
一个穿着黑色布衫的中年男人,行走在街道上,走了不一会儿,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热气好像雾气。
天气阴沉,满天都是浓浓的灰黄色的浊云。西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刺穿严严实实的棉衣布袄,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仿佛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
黑衣男人抄着手紧慎的站在胡同口看了看,见身后没人,才收回目光,很快消失在胡同里。
胡同里,某家小院
“老贼,外面怎么样?”
老贼兴奋的回道:“机会终于来了。”
“啥样机会?”屋里几人纷纷凑上前。
被称为老贼的中年男子,转身扒在门缝看了看,发现外面没人,才回头回道:“听说宁王爷在除夕夜,到大街上与民同乐。”
“娘哎,这机会终于被我们等到了。”有人兴奋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又有人叹道:“可惜,我们有不少人,在这次清城中被抓了。”
“我倒觉得是好事。”
“为何?”
“没人抢功,到时,这功名全是我们几个人的,岂不是发了?”
“可姓夏的,护卫重重,就凭我们几个怎么好下手?”
“你傻啊,姓夏的现在是众矢之的,不可能只有我们几个想杀他,到时肯定有不少人要他的命。”
“要是没有呢?”
“不可能。”
通州县府衙
范先生再次拱手说道,“王爷,与民同乐之事,还请三思。”
夏宗泽问道:“是不是查到发起商人们有什么猫腻?”
“王爷,这几个商人曾与吴国几个小王爷走得近,下官怕他们包藏祸心。”
四喜站在边上说道,“爷,这些天,一直有不轨之人徘徊在林家酒楼周围,还请慎重而行。”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都现出原形。”夏宗泽不屑的哼道。
“王爷,太冒险了!”
“难道比打仗还危险?”
范先生苦笑:“王爷,还真比打仗危险,打仗,大家都在明处,可是刺杀,我明敌暗,防不胜防。”
“无防!”
“王爷——”
夏宗泽岔开话题:“听说城门关上后,城外滞留了不少流浪之人?”
“是,王爷!”蒋远霖回道。
夏宗泽说道:“这样吧,年前三天,年后五天,每天早晚各施一次粥,除夕晚上施白米饭。”
“是,王爷!”
“左祯——”
“末将在——”
夏宗泽说道:“通州城的布防治安都交给你了。”
“是,王爷!”
“范先生——”
“卑职在——”
夏宗泽问道:“年节犒劳军士的银子发了吗?”
“还有一些银子没有到。”
“尽量早点发到军士们手中,也他们在年节时有银子花。”夏宗泽说道。
“是,王爷,我估计江城和应城的银子明、后就应当到了。”范先生回道。
夏宗泽继续问道,“在府衙犒劳正七品以上军官的宴席准备的怎么样了?”
“正在准备中!”
“还差什么吗?”
范先生回道:“瓜果蔬菜肉类,二十天前就从太平寨和佑福出发了,听说已经到了大江口,正准备转入通州河道,明天中午前后会到。”
“到了之后,赶紧招集人手先准备时来。”
“是,王爷!”
通州府衙门后
李嬷嬷和董嬷嬷两人正站在林怡然跟前,回禀着过年的各项事宜,大大小小,不胜繁琐,回禀完后,董嬷嬷问道:“王妃,这些就是过年要准备的各式事情。”
林怡然皱了皱眉,“我还要接见正七品以上校尉的妻子们?”
董嬷嬷回道:“是,王妃,这是过年事务中最重要的一件大事。”
“能不见吗?”
“回王妃,不行!”
林怡然叹了口气,不解的问道:“这些军卒不是从宁都过来的嘛,什么时候婆娘们也跟过来了?”
“回王妃,跟过来的几乎没有,主要是后来慢慢过来投奔的,还有在本地娶亲的。”
“在本地娶亲?”
“是,王妃!”
林怡然有些傻眼,“我咋不知道?”
董嬷嬷笑道,“这是王爷体贴你,将军们娶妻生子,按要道理要你亲自过问的,可是王爷怕你累着,都让各大营的将军们自行解决了。所以年节下,要是再不见一下……”
“别说了,我懂了。”
林怡然明白,要是再不见一下,一方面,对夏宗泽不利,不易凝聚人心,另一方面,作为高级将领,不和属下打成一片,易寒了他们的心,好吧,见就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