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乱终于平静下来,老头离开了,妈妈瘫软在床上不停地抽泣。‘妈咪!’我爬过去,紧紧抱住妈妈,眼泪流在了妈妈身上。
自从那晚以后,那老头每天晚上都会来,妈妈似乎也已经认命了,每次都只好乖乖地服从着,我也就从小耳濡目染了这种性的狂暴与愉悦,尽管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性。
终于有一天,老头让我们住进了他自己的房间,妈妈也把这里当成了暂时的家。妈妈不用去外面挣钱了,老头还送我去附近的小学上学,俨然和我们过起了家庭生活。……”
“你们在悦来住了多久?”
“啊,算起来该有七八年吧,尽管妈咪时不时会受到老头的打骂,但心想是寄人篱下,娘俩也就只好忍耐着,如果不是后来又出了件事,我们可能就在那儿过一辈子了。
那是在我十四岁的那年,也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星期天,窗外是电闪雷鸣,妈妈去镇上买菜还没有回来,我正在屋子里写作业,老头走了进来。
‘妹儿,别做作业了,来陪我玩一会儿。’
我抬头望了望他,见他两眼露出诡异的亮光,‘玩什么嘛?’我疑惑着。
‘你来嘛,保证你喜欢!’老头说着一把把我抱上床,就来脱我的裤子。由于早已经耳濡目染,我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要,不要!我要告诉妈咪!’我拼命反抗着,但无济于事,已经被他按在了床上。
‘已经熟透了嘛!’老头将我压在了身子下面,两只长满老茧的手抓住我的胸脯使劲揉捏,一张满是烟味的臭嘴含住我的嘴唇咀嚼。我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正在这时候突然一声门响,是妈妈回来了!
‘你这老不死的混蛋!’我看见妈妈手里举着一根长棍子,用力向老头砸来,一下子打在了他的头上,老头应声倒在了我的身边。
妈妈急忙把我拉起来,仔细看着我:‘他把你怎么了没有?’我一下子扑到妈妈怀里大哭起来。
‘别哭,孩子,让我来和他算账!’
妈妈转过身去,突然发现老头没有动静,妈妈伸手把老头翻过身来,看见从他鼻孔里流出了一些鲜血。妈妈摸了摸他的鼻孔,脸色一下子变了,妈妈急得使劲拍打着老头的脸颊和胸口,但都毫无反应。
‘快,因子,看来我们又得去逃难了。’妈妈急忙收拾起我们的衣物,从抽屉里拿出了仅有的几十元钱,锁上门,拉着我就向屋外奔去,奔向了狂风暴雨的世界。……
我们娘俩在风雨中跌跌撞撞地走着,想尽快逃离这块伤心地,狂风肆虐,暴雨如注,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直到天快黑,雨才渐渐停止。我和妈妈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我俩都觉得又冷又饿,看见旁边有一个面馆,便一人吃了一碗面,总算是有一点暖和了。
‘同志,这里有旅馆吗?’妈妈问面馆的小伙子。
‘哎呀,这是个小地方,没有旅馆,你俩要没处去的话,晚上就在这儿凑合一下吧。’小伙显得甚是热情,‘啊,你们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吧,快到灶房里去烤一烤,炉子里的火还没有灭。’
看来我们终于遇到好人了,我和妈妈进到灶房里,脱下衣服裤子在炉子上烤着,等我们穿上衣服回到房间里,小伙子已经为我们铺好了床。
‘就只有一架单人床,你们就将就睡吧。’
我和妈妈看了看小伙子,犹豫起来,‘那你……’
‘我就在灶房里的长凳子上睡,反正天又不冷。’
‘那怎么行呢!’妈妈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小伙子,‘还是你睡床吧,我们娘俩去灶房里挤着睡,也不会冷。’
‘你们就不要客气了,听说在国外都是女士优先的,再说你们是我的客人嘛,虽然还不认识。’小伙子挣脱开去,笑着说,‘你们放心吧,这里挺安全的。’刚说完话,他就已经走进了灶房。
第二天起床,小伙子还为我们准备了馒头稀饭做早饭,饭后我们道谢了这个好人,继续赶路。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该往哪走,只是要离开得越远越好,就像当初离开你家一样。……”
“你们后来就到了这里?”
“是啊,我们一路走着,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钱用完了,衣服也穿破了,只好到饭馆里去要客人吃剩的饭菜充饥,晚上在屋檐下,在桥洞里过夜,与一群叫花子混在一起。”因妹边说边流泪,泪水顺着我的胸口往下流。
“我苦命的妹妹啊!”我捧着因妹的脸使劲吻着,我的泪水和因妹的融合在了一起,“那你妈妈呢?怎么没有看见?”
听见我这句问话,因妹哭得更厉害了,全身抽搐起来。我连忙吻住妹妹的嘴唇,轻轻说道:“不说了,妹妹,不说了,我们睡吧,乖妹妹,我的好妹妹。”
已经是凌晨了,因妹微微闭着眼睛,乖乖地依偎在我身上。
第二天吃过早饭,因妹对我说:“走吧,我们去看妈咪。”因妹带着我来到公路边上了一辆公共汽车,车子开了差不多一个钟头,来到一个叫杜家坝的地方。因妹和我下了车,来到一个厂门口,我看了看门口的牌子,见上边写着“公安被服厂”。因妹给门口站岗的卫兵看了一张纸条,便带我走进了一间小屋。不一会,屋门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的女人走了进来,穿着一身兰布服。
☆、第26章 炎热夏夜
“妈咪,你看谁来了?”因妹迎了上去,这就是因婶?是当年那个艳丽迷人的因婶?
显然因婶也认不得我了,只见她慢慢走了过来,“这是?”
“是宇英哥,我的英哥哥啊!”因妹大声说道。
因婶走上前来,一把拉住我,“英弟,你是来找因子的吗?你来是要娶她吗?”
“妈咪,你乱说啥子嘛!”因妹满脸绯红。
“你来就太好了,英弟。你带因子走吧,不要管我,快带她走吧。”因婶固执地说着。
“我不会走的,妈咪,我要在这儿守着你。”因妹说。
“英弟,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因婶转身问我。
“是爸爸告诉我你们家的地址,你们走以后,我爸妈都一直很后悔。”
“啊,是我托一个新都人给他带的信,不过你回去以后千万别告诉他我在这里面啊!也叫他别来看我,就说我很忙。等两年我出去了,会去看你爸妈的。”
“我妈妈过世了,是那两年饿死的。”
“是吗?”因妹娘俩同时吃惊地看着我。
“是的,这几年就我爸一个人带着我妹妹过,我在兰州上学。”
三个人都突然沉默不语。
这种沉默竟然一直持续到回来的路上,因妹紧紧靠着我,随着颠簸的汽车,似乎我俩的心也在不停地颠簸着,无法平静。
“我们叫上美倩一起去吃饭吧,她是我在这里唯一的好朋友。”回到小镇,因妹说。
“好啊,我也挺喜欢这个小妹儿的。”
“是吗?就和她睡了一次就喜欢上了?”因妹显然是吃醋了,我急忙一个热吻堵住了她的嘴。正好倩妹一个人在家,因子一叫,她就高兴地答应了。
“你喜欢吃什么,今天我请客。”因妹问美倩。
“你的老情人来了,是该你请客嘛,不过你应该问你的英哥哥啊,好像他喜欢吃骚鸡母呢!”倩妹拿我昨天的话打起趣来。
因妹愣了一下,但马上醒悟过来,“谁管他吃什么,是我们俩,自然是要吃骚鸡公啦!”我被两个妹儿逗得脸红起来,搂着她俩就往餐馆里走:“好,还是我请客,请你们吃骚鸡公。老板,来一只又大又肥的骚鸡公,外加三瓶啤酒。”
“关键是要鸡肾大的才有劲啊,老板!”倩妹还不忘说笑。
旋即老板就抓来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大红鸡公,问我们:“小妹看行不?”
“好,就它吧。”倩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