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男老师成天盯着女同学上厕所,咦……”我掸了掸假装存在的鸡皮疙瘩,嫌弃地转身离去,并没有回答他。
不过,谢大头说的对,羽然和我的关系的确大不如以前了。
那次的不欢而散,之后羽然主动和我说话。我看的出来她很努力地想要维持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我做不到,我一看见她和常笙在一起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特别想上前把常笙踹开。
要说羽然是顾及我对她的救命之恩,那常笙放下身段和我示好我确实是没想到。
但愿,他对羽然的好有千分之一是真心的。
校园里没了我和羽然往日的嬉笑打闹,日子过得无趣至极。总算挨到了放寒假的日子,可连着几天独守空房让我更加郁闷。
“猪猪,公司好玩吗?”
晚上猪猪下班后回到家中,程嘉铭和程逸要晚一些,轿车跑的再快也没有神仙跑的快。
“好玩呀,有程逸在当然好玩了。”
“你和逸哥表白了没?”最近八卦猪猪和逸哥之间的进展成为我的一项重要的日常任务,每晚例行盘查。
“表白,你在开玩笑吗?我和他表白,老娘哪点配不上他,应该是他上赶着追我好不好?”
“那,逸哥开始追了吗?”
“你走开,挡着我看电视了。”
恼羞成怒的猪猪一脚踹在我腿上,不过我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崽子了,随便一脚就能被她踹飞,此刻我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
新年临近,最近还下了几场很像样的雪。院子里是我一个人堆得大雪人,移栽回来的香樟树虽然上了防寒措施,但还是没有活过它在新家的第一年,已经彻底干枯。
我起身到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双手捧着水杯。温热的水透过玻璃渗透出暖意,朦胧的雾气升起,模糊了本就不清楚的映在窗子上的影像。
那是我,我好像长高了,头发也长长了。
是我,也不是我。不是上一世的我,十五岁的那个新年,我的五官并不是现在这幅样子,那时的双眸没有光彩,嘴唇不似这般红润,脸型,也不是这般秀气。
这幅皮囊,变得好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程嘉铭:还有人记得我吗?
贝贝:我记得我记得!(摇旗呐喊中……)
程嘉铭:贝贝乖,带哥哥出场玩一会好吗?
贝贝:哥你等着,我这就去和作者理论理论,咋个就把我哥冰封起来了!
作者:别别,我错了,下一章就出来。别捶我,千万别捶我!(抱头瑟瑟发抖中……)
☆、破契
“来,贝贝这是给你的红包。”
“谢谢逸哥!”
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我们三人加上猪猪围坐在客厅的茶几边上,逸哥将一个厚实的红包交给我。
除夕夜的确是有些冷,别墅的空间太大,供暖显得有些跟不上温度下降的速度。我接了红包揣在怀里,迅速地将两只手缩回了袖子里。
“冷不冷?我去拿个毯子。”不等我回答,程嘉铭就起身,几个跨步上了二楼,不一会儿从他卧室里饱了一个毛毯下来。
“手伸进来,把脚也盖上。”
我窝在柔软的沙发上,他用毛毯将我整个人包裹起来,只留一个脑袋露出了。
“哥,没那么冷,我盖着腿就行了。匀给你点。”
我理了理手中的毯子,分了一半往他那边盖,他很配合地朝我这边挪了挪。
邻座的双人沙发上,逸哥加上猪猪正好将沙发塞得满满当当,猪猪一脸餍足的享受着逸哥的抚摸,还不忘时不时地舔一舔逸哥的手,吃点豆腐。
有伪装就是方便。
“10、9、8……新年好!”电视里,主持人都走到了台上开始倒计时,宣布着新的一年即将来临的消息。
“贝贝,我们走!”
逸哥事先买了很多烟花,就是留着在这个时候燃放的。
“好,等我一下。我鞋呢?”
“在这呢,慢点,别着急。”程嘉铭弯腰从沙发底下掏出了我的棉拖鞋。“手还这么冷,把棉衣穿上再出去。”他扶着我穿鞋,我搭着他的手。
修长的手指却温暖有力,最近春节假期这几天,我好像经常会和程嘉铭有些肢体接触。特别是这双手,我的嘴,我的额头,我的手……
“走吧。”
帮我理好衣领,他向我伸出手唤我跟上。
小区里不少人都走出家门,大人们领着自家的孩子们,点燃各式各样的烟花。伴随着霹雳啪啦的爆竹声,各色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满天璀璨的烟火,照亮人们欢喜的脸庞。
“嘶!”
触电似的疼痛从太阳穴萌发,转瞬即逝。我将领口的拉链往上拉了拉,把脑袋缩紧去,躲避着凌冽的寒风。
“这样好点吗?”身后的程嘉铭将我拉倒他的怀中。他出门的时候穿着长款宽松的羽绒服,敞着怀,此刻将我裹进去刚刚合适。他用了点力将我向后拉,和他贴的更紧些,低下头,下巴搁在我带着的绒线帽子上。“再看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吧,嗯?”
“嗯。”我动着在他怀里的两只手,将自己裹得更紧些。侧过头,衣服上是他的气息。类似醇厚的檀香气息,此刻被他的体温烘烤着,熏得我红了耳根。
“嘉铭,你别老是抱着贝贝,也让她放几个烟花。贝贝,快来。”
买了十几种烟花已经放了近半,猪猪哈着热气,兴致冲冲地跟着逸哥点燃一个个烟花,在烟花燃起的那一刻理直气壮地扑进逸哥怀里寻求安慰。
“不了,不安全,你放就好,我们喜欢看。”听到逸哥的召唤,我本想挣开怀抱,但换来的是一个更紧的拥抱。“贝贝乖,陪我在这看会儿……”他贴着我的耳朵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够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着,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朵,有些痒,我歪着头躲着。
“嗯?”见我没有进一步反抗,他好像很开心,抱着我轻轻地左右摇晃着。夜空中一片绚烂的光影,华盖一般的烟花完全绽开。我听见程嘉铭在我耳边轻笑出声:“以前不觉得好看的……”
放完烟花,收拾了客厅里乱七八糟的空的零食袋子。
“又要带猪猪走?”逸哥收拾完,正在门口换鞋子,猪猪叼着自己喜欢的一袋牛肉干,摇着大尾巴在逸哥身后打转。
“嗯。猪猪,我们走。”
猪猪从来不需要牵引绳,逸哥就是她的人生目标,是她的指路明灯,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哥,我回屋了。”送走了逸哥,我准备回屋休息。
“这个给你。”他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深红色的长条形的盒子递给我。“就当是红包。”说完又揉了揉我的头发,转身离开。
盒子上没有任何文字或者其他什么记号,很简单的一个盒子。我将它拿回屋里,小心地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一根黑色的绳子上面拴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叶子形状的挂坠,原木色的叶片上雕刻着细致的脉络,木质的材质幻化出轻盈的质感,像是一片真的绿叶一般灵动。
叶子带着醇厚的檀香气息,和程嘉铭身上的那种味道一样。捧在手心里,像是带着阳光的温暖。
这是一片有灵力的叶子,一方面得益于它自身的材质,应该是取自一棵有些年纪的老树;另一方面便是雕刻着的技艺和注入的心意,心诚则灵,这是一个有护身作用的挂坠。
松开绳结套在了脖子上,站到镜子前面变换着角度照着,摆弄着项链。一会儿挂在衣领上,叶尖往左;一会儿又塞回去,叶尖向右。倒腾了好一会儿最终才决定放在贴身的地方,藏起来。
嘴角自从打开盒子的那一刻翘起就未再落下,我激动地攥着叶子在床上翻滚,过度亢奋的精神让我一时间难以入睡。
“嘶!”一阵剧烈地刺痛闪过脑海,比先前放烟花的时候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