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华妆(495)

弦月这厢已经入宫了,但长孙祁烨却根本不再见她。

赫连璟跟在一侧,看她执着的样子,道:“公主,您何必如此?”

“你自然不懂。”弦月冷讽一句,才转身上了软轿,道:“去皇陵。”既然长孙祁烨一心偏向赵怀琰,那么就只能请江贵妃出马了。她跟自己一样,野心不小呢。

不过不等弦月来,江贵妃已经准备好了。

她以重病为由,没有等长孙祁烨的令,便直接起驾回宫了。

回宫之后,她便不再是江贵妃,而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了!

嬷嬷看着坐在马车里冷静的江贵妃,道:“娘娘,您真的要这样做吗?”

“烨儿心软,不这样做,难道要等他将这天下都拱手送人才动手么?”

“可摄政王毕竟也是您的骨血……”

“好了!”江贵妃冷漠打断她的话,转头看她:“兰姑,我发现你心软了不少。”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娘娘日后后悔……”

“本妃已经后悔了一辈子了,绝不会再后悔。吩咐下去,想办法除了弦月,她实在不必留了!”江贵妃说罢,不再多提。

弦月现在对她已经无用了,以前还想着弦月至少救过她一命,但她的野心实在不小,留她在,也迟早是个祸害。

“是。”

兰姑应下,看了眼绝情的江贵妃,不再多言。

不过各方势力的压迫,所有人都以为赵怀琰不知道,但他其实早有安排。

晚上徐程青和林锦澄一道回来时,瞧见林锦婳,高兴的就差没跳起来了,几人围在一起什么话都说,各种询问,直到林麓之无奈打断,这才停顿了下来。

林麓之看着坐在上首的赵怀琰,道:“王爷担心南疆会反扑回来,跟锦朝联手?”

“不止锦朝。”赵怀琰从做攻入南疆的决定开始,就已经猜到后果了:“还有西夏。”

“西夏怎么会……”林锦澄不信,但林锦婳却是知道:“江贵妃一开始就只是想利用王爷亲手杀死锦朝皇帝而已。江贵妃就是当年锦朝皇宫的茵嫔。”

“茵嫔!”林麓之诧异不已,当年茵嫔被皇帝亲手杀了的事他是有所了解的,甚至当年皇帝跟茵嫔有多相爱,他也是知道的。却没想到茵嫔居然没死,还想出如此残忍的报复方法。

“如今王爷跟锦朝皇帝已经是非生即死的地步了,江贵妃不会允许怀琰继续壮大势力,而是继续逼迫他攻入锦朝的。”林锦婳道。若是怀琰夺下南疆,加上父亲的兵,他便不用继续再受西夏挟制,这也是他真正要夺取南疆的目的,但江贵妃肯定也猜测到了,所以等到南疆反扑回来之时,江贵妃一定会利用此事,断怀琰的后路,逼他杀入锦朝。

徐程青在一侧都听得直皱眉:“父子相残,江贵妃是怎么想出这桩事的,王爷怎么说也是她的亲生儿子。”

“不必再提她。本王已有计划……”赵怀琰正要开口,林锦婳却瞥见了门口悄悄偷听的翠婶儿。

自从上次翠婶儿回来后,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但这段时间她又未曾表现出异常,所以她也没多管,可是今日之事……

她由着赵怀琰说完,看似在听,目光却一直锁定着翠婶儿。

等到她听完,悄悄离开时,她才看了眼墨月,墨月立即就跟了上去。

翠婶儿离开后,出了他们暂住的府邸,小心谨慎的绕过好几条巷子后,才终于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停下了。

“赵怀琰打算明晚偷袭南疆都城,他会亲自带一万的精锐,走山谷而去。”

墨月在暗处听到她说话,面色微沉,而且她的声音也并不是翠婶儿的声音。

那暗处也传来了说话声:“那明晚动手,你小心。”

“是!”

翠婶儿应下,很快便出来了。

墨月没有声张,在暗处躲好,只等她离开后,又朝那暗处看了眼,才立即回去将这件事禀报给了林锦婳。

林锦婳闻言,只是冷笑一声:“原来竟是揣着这样的目的。”

“奴婢就说她怎么忽然哑了,手腕还都被划伤了不能让王妃把脉,原来是戴了人皮面具。”墨月愤愤道。

“继续盯着。”

“要不要先处置了她?”墨月问道。

林锦婳只冷淡道:“他们来一招请君入瓮,那我们就将计就计,也请他们入瓮。只希望真的翠婶儿现在还活着……”她说罢,微微叹了口气,才转身悄悄去找了赵怀琰和林麓之。

墨月看她有计划,也不再多说,只盯着那假翠婶儿去了。

长孙玄隐现在也盯着赵怀琰的情况,清幽看他体内余毒未清,还道:“师父,您先歇会儿吧。”

“不急,赵怀琰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睿智,看来这次的棋局有变呢。”他笑着说完,才望着清幽道:“那两个孩子的毒解了?”

“解了,但很快就会复发的。”

“嗯。等着他们把孩子送上门。这几日不要再出去了,师兄已经出了山谷,我们要先接待他。”长孙玄隐想起那个人,浅笑起来。

清幽闻言,还皱了皱小鼻子:“他怎么敢跑出百毒谷来?出了百毒谷,必死无疑。”

长孙玄隐看了看这沉沉夜幕下漫天的繁星,浅浅一笑:“他既然想死,便由着他。”不过上次他算是聪明,非但没死,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还有宫家那小子,已经去您的封地找您了,若是发现您没在封地怎么办?”清幽问道。

话才说完,院外便传来了敲门声,而后一道熟悉的女声便响起了:“定王殿下,您在吗?”

长孙玄隐眸光微黯,他本是想放她一马的……

清幽道:“师父,怎么办?”

“让她进来。”宫家的小子不懂事,便由宫家的女儿来偿吧。

宫衣鱼进到房间里时,便看到长孙玄隐正坐在一边看书。

她想起那晚他的狂野,面容羞得绯红,上前行了礼,才将他落下的玉佩递了来,道:“我是来送还这个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我一户一户问来的,绝对没有跟踪殿下。”宫衣鱼紧张道。

长孙玄隐抬头,看到她羞红的小脸和小鹿般的眸子,忽然浅浅一笑:“很喜欢我?”

宫衣鱼咬唇,虽然害羞,但还是点了点头。

长孙玄隐浅浅一笑,朝她招招手:“过来。”

宫衣鱼上前一步,转眼便被他拉在了怀里,红唇也被他给堵上了。

他身上还带着好闻的药香,这一次的他也很温柔。

夜风吹来时,带着些许的凉意,让她浑身一颤,却没有初次的疼痛了。

“喜欢我,是会丢命的。”长孙玄隐看着闭着眼睛羞涩不已的人,眸色清凉道。

宫衣鱼睁开眼睛,微微咬着嘴唇,只软了声调道:“便是不要这条命,也甘愿,只要殿下能让鱼儿多陪伴在你身边。”

长孙玄隐嘴角勾起。

窗幔摇晃起来,夹杂着桃花的香气,伴着女子娇弱无依的婉转呻吟。

清晨,弦月站在长孙玄隐屋外时,便见到了面带红晕出现的宫衣鱼。

她看着她快步离开,嘴角微凉勾起,才下了马车,提步走了进去。

“皇叔近来悠闲。”她看着坐在桃花树下小憩的男人,笑道。

“备了茶,坐吧。”

“皇叔早知道我会来?”弦月冷漠看他。

长孙玄隐却是缓缓睁开眼睛,浅笑:“江贵妃已经回宫,你已经是她的废棋,你不来寻我,还能怎么办?赫连璟手下虽有十万大军,但对于南疆已被赵怀琰攻下的情况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弦月眸色微深:“看来皇叔已是有应对之策。”

“有。”

“什么办法?”

长孙玄隐轻笑:“总得拿什么来换才行。”

弦月面色微寒:“你要什么?”

“赫连璟。”十万大军,对他来说很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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