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焱一想到因为那东西而引起的后果,他就觉得有一种泰山压顶般的感觉,真没有想到司徒一族的背后藏着这样大的丑闻。难怪司徒复山想尽办法也要把信物拿回去,如果被其他人知道,等待司徒皇族的下场只有毁灭。
“焱儿呀,你怎么这样愚蠢?你父皇对我们娘俩早就没有情意,现在之所以还没向我们动手,就是怕那东西落到别人的手上,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去拿那样信物,只怕你的性命不保啊。”欧阳雪绝望的看着儿子,希望他能够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母后,拿了那样东西就是跟父皇为敌,只要我们不要那样东西,他也不会跟我们计较。我大不了不当这个太子,只要能够好好活在这世上就行,母后,你跟着我一块走吧。”
“孩子,这天大地大,你能够去哪儿?你不是还想当大渝国的太子,成为未来的国君吗?有了那信物,一切才有可能呀。”
司徒焱冷笑一声,原来司徒一族的祖辈比自己还不堪,拿着那样东西就等于要与大渝国为敌,与司徒复山为敌,父皇是什么样的性子,他自然清楚,与其拿着那东西战战兢兢的活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还不如逃得远远的,过着逍遥的日子。
“母后,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既然你不肯跟我一起走,那孩儿只有一个人离开。”
“你这傻孩子,这里全是你父皇的天下,你能逃到哪里去?还是听母后的话,拿着那样东西傍身吧。”
可司徒焱像疯了一般摇摇头,“我不要,拿着那样东西迟早会被父王发现,既然司徒皇族的成皇之路是这样的不光彩,我就算拥有了那样东西,也不能安心的坐在皇位上。而且没有你帮我,我不可能会继续当上太子,父皇迟早会杀了我,离开这里,离开京都,去一个父皇找不到的地方,他反正不在乎我,我不在他的面前,他就不会记起我。”
司徒焱心怀侥幸的想着,觉得只要不去触碰司徒复山的逆鳞,至少还可以保住自己的命。
“我的傻焱儿呀,你要是不去拿那样东西,迟早会丢掉性命的!”欧阳雪绝望的流下泪水。
“母后,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司徒焱说完,便头也不会的逃走了,就像欧阳雪刚刚告诉他的那个秘密是洪水猛兽一般。
“焱儿,焱儿……”原本还满怀希望的欧阳雪,在看到司徒焱就这样毅然决然的撇下自己离开之后,痛苦不堪,原本站在皇权之巅的女人一下子分崩瓦解,心像一片片撕碎一般。
半晌,她绝望的自言自语一句:“我怎么生了一个这样的儿子?”
回到太子宫的司徒焱根本不敢安睡,他害怕自己一睡下去,会躺进母后给她讲的那个秘密所带来的梦魇中。
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秘密,在那个秘密之下,整个司徒皇族,乃至整个大渝国都是一场可悲又可笑的大笑话。
他不要呆在京都,不要呆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天天要忌惮父皇有没有在谋划着除掉自己。
他既没有胆子反对父皇,更没有能力改变命运,谨小慎微的司徒焱知道,他一旦拿了信物,就马上成为司徒复山的眼中钉,只有离着父皇远远的,才有可能保全自己的一条小命。
他吩咐自己最信任又能力最强的唐老太太:“快收拾一下,把我所有的财产都变卖成金银,我要马上离开京都。”
唐老太太疑惑不解:“太子,无故离京可是重罪。”
“我管不了,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司徒焱大声说。
“什么理由?”
“这你别管,只管按我吩咐的去做。记住,把所有能换成金银的全部换好,我不要银票,快点速速去准备。”
只要有了钱,哪怕是一个流亡的皇子,日子也一样可以过得滋润。
“可殿下,您要是这样走了,我们以前在京都所花费的一切心血,可就付诸东流了。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唐老夫人的眼睛中隐隐闪烁着仇恨的火苗。
“报仇?”一心想着逃命的司徒焱,俨然早已经把阿瑜忘到九宵云外。
可唐老夫人不忘提醒道:“是呀,如果不是陈兮瑜那丫头的夫君,你岂需要天天被困太子府,而且皇后娘娘的案子也是他审的,他是我们的大仇人。还有那个陈兮瑜,你忘了她曾在后花园里打过你一个耳光,蔑视了你的威严?”
还有间接害死自己的儿子,害自己被抄家,背井离乡,这一切唐老太太都算到阿瑜的头上。
“哎,这都什么时候了,我管不了这些。你要是有本事,就在我们离开前收拾那丫头,动手要快,因为最迟明晚我就要走。”
这危机四伏的京都,司徒焱是一天也不愿意呆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老宅着火
一桩陈年旧案,把皇后和太子逼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而对其他人而言,案件真相大白,真是世上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慕容宜终于不用再东躲西藏的活得像一只老鼠,皇帝恢复了她的平民身份,再也不是官奴,而宫叔的师傅也证明与此事无关,两个原本就无辜的人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宫叔,慕容姑娘,如今你们已经不是官奴,随时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我不知道你们是怎样打算的,但不论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们。”阿瑜在官府的公文贴出来之后,觉得再以下人身份收留他们不合时宜,想问问他们的意思。
慕容家的房子虽被充公,但现在沉冤得雪之后,房子又重新回到慕容宜的手里,可是慕容宜却有点儿为难。
她略微思索片刻,对阿瑜说:“阿瑜姑娘,承蒙你这一段时间的照顾,我才可以安安心心的活在陈府,就算我回去,一个人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而且那里有我太多的记忆,回到慕容府只会勾起我的伤心事,还不如继续呆在这里,只要阿瑜姑娘不嫌弃,我就继续帮你做胭脂。”
慕容宜说这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还瞥一瞥宫叔,莫名的两颊泛红。
“你愿意留下来,我自然高兴,还谈什么嫌弃不嫌弃?慕容姑娘,你见外了。宫叔,那你的意思呢?”
宫叔也摇一摇头说:“我离开宫也这么久了,不习惯再回到宫里面去。再说了,皇宫也没有什么好的,只要大东家还愿意留下我,我就呆在这里干一辈子。”
阿瑜的心里面莫名有些感动,这两个人都是她离开家乡后认识的朋友,患难之中相识,却对自己不离不弃,这才叫做真正的朋友。
她笑着说:“好,好,既然你们都打算留下来,我一定给你们涨工资。”
阿瑜现在的酒庄和胭脂铺子生意都已经上了轨道,即便不用她天天想办法宣传,接客源,也有源源不断的生意找上门。
可是,阿瑜这些天的眼皮总是突突突的跳个不停,老一辈的人迷信,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阿瑜左眼皮不跳,专门跳来跳去的跳右眼皮。
她轻轻的揉着眼睛,心里面寻思着,难不成真有什么祸事在等着自己?
今天是陈锦鲲假期结束,正式上班的日子。他临走之前,看到小媳妇不断的在揉着自己的右眼皮,就轻轻拍拍阿瑜的肩膀,取笑她说:“眼睛里面长鸡眼了?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切,你才长鸡眼呢。也不知道搞什么鬼,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不知道是不是我今天有什么祸事要临门?”
陈锦鲲却笑着说:“这本都是蒙蔽无知妇孺的,你却也这样说,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
阿瑜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一些不妥:“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权当我没说。今天出门前的时候,我一定会撒一把盐,什么坏的、不好的统统都被我赶跑了,阿鲲,你也一样,出门撒一把盐,万事大吉。”
“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陈锦鲲又好气又好笑,急急忙忙的便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