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生来的就比其他凶兽聪明。”
梼杌消了某些人的大部分怀疑后,笑咪咪道:“不信,你问穷奇。”
穷奇在旁垂着脑袋。
刘雨觉得,她不必问了。
“那谁谁说什么,我们凶兽与神兽的事,就由我们自己解决。”
梼杌推开太甲,几步窜到城内,大吼一声,“鲲鹏飞渊,老子来了,有本事,你出来,当缩头乌龟,算个屁!”
带着灵力的声音,带了特别的穿透力,隔着层层阵法禁制的卢悦,都听到了。
南门外的动静,她忙着画回春符,没时间理会,倒是没想到……
“藏在女人的背后,你也算神兽?连个男人,你都不算。”
卢悦手中的符笔一勾,最后一笔完美收工,这张回春符,出乎意料的好。
乾坤屋的封印,连陷空法宝都查觉不了,外面的东西,就是叫破嗓子,飞渊也听不到。听不到,自然就气不着。
他气不着,那最后能气的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卢悦再次拿张符纸,凝神下笔。
“哈哈,不回话,是你要不行了吧?”
梼杌显然不是卢悦想的那般,反而笑了,“中了我的毒,你以为没解药,还能顶过去?”
卢悦画了三分之一的符,在笔下嗤的一声废了。
她觉得,外面的家伙,是在说给她听。
“老老实实爬出来,给我磕一百个响着,老子可以考虑给你一点解药,否则……,嘿嘿,你就等死吧!”
来安逸城这么久,可除了在密林那一会,骨镯有短时间的感应外,一直到现在,都没动静。
梼杌当然怀疑,真正的目标人物,就在这安逸城,“你想知道我下的是什么毒吗?现在就叫声爷爷来听。”
似乎想到,被鲲鹏飞渊叫爷爷的乐事,他大笑出声,“哈哈!金盏大王,来者是客,你得先给我安排个住地吧?”
“……”
金盏讨厌他小人得志的样子,甩手一个玉牌,“西苑,按牌号自个找吧。”
“十五?这个数字我喜欢。”
梼杌不在乎他的态度,接着大笑道:“飞渊,你听到了吗?你爷爷我,住西苑十五。”
又喊了一嗓子,他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笑呵呵地自已去找住地了。
卢悦放下符笔,把封印的乾坤屋,放进袖中暗袋,终于走出东苑往南门方向来。
从南门闹出动静,到现在过的时间挺长了。
再加金盏跟对方说话的口气不一样,卢悦觉得,她有必要打听打听,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与星罗洲的人做不成朋友,但不做敌人,却更重要。
外面的大动静消失,不少修士都往南门方向来打听,所以,她的出现,没有任何突兀之处。
金盏送七大族长去西苑,刘雨找了个借口,却往东苑这边来了。
穷奇没把身体变大,但此时的块头也不算小,一路跟在她的身边,远远地,就能看到。
卢悦随同行人,往路边躲了躲他们。
目送这个,据说与她有恩也有怨的女修过去。
直到现在,她也没想起她是谁。
只是那隐隐的熟悉,怎么也挥不掉。
“就是她,带着穷奇才跟梼杌打了一架。”
隔壁茶楼,有人说了一嗓子。
……
第1172章 钱钻子金盏大王
南门外的风波,金盏显然没打算瞒着,安逸城内多是人族修士,仙界各方在此的暗探最多,既然立场鲜明地站在了梼杌的对立方,当然要让那些人把他的态度,向仙界高层透露出去。
所以,没过多久,便有城卫拿着第一手资料,向各个人群聚集的地方兜售了。
卢悦自然也买了一份,看完后,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深深蹙起了眉。
凶兽梼杌,到底什么来头?
真是天生聪明,吞噬了其他凶兽,以致眼睛异变的吗?
如果不是……
卢悦匆匆出城,在数百里外一处无人的浅洞里,打开乾坤屋的封印。
“不是告诉你别进来吗?”
飞渊知道她这样做要冒多少风险,非常不赞同。
“你果然是中了毒。”卢悦一边打回春术,一边把梼杌喊的话,有选择性地跟他复述一遍,“他现在在安逸城,不过我已经出来了。捉会迷藏,还是可以的。”
“你的回春术对我很有用。”飞渊不想她太过担心,“不要太着急。”
“我不急,你也别急,我们慢慢想办法。”
卢悦的灵力,在他身体里过一圈,收回时,心中很想叹气,“这是回春符,你先用着。”
这里离安逸城比较近,她到底不想马上面对那个还不知来路的梼杌,“我再想办法。”
退出的时候,再次以最快的速度封印乾坤屋,也未从浅洞走了,直接以木遁术,从地底往西门方向遁去。
梼杌的骨镯确实又有反应,他速度极快地按骨镯化蛇时所指方向,直扑过去。
毫无意外,到了大概地点,什么都没有。
“……捉迷藏?”
梼杌观察又没动静的骨镯,呵呵笑了,一蓝一红的双瞳,闪过一丝特别的幽光,“按正常套路,应该又回安逸城了。”
他转身时,蓝袍下的长尾一摆,根本没在这里浪费时间,又如风般回去了。
安逸城城西把整个落霞山都包裹进去了,收费最贵的西苑,全建在落霞山上。
梼杌就站到靠山的城头时,不管城卫们的战战兢兢,朝其中一个招招手,“小子过来。”他在这里可是有人的,只是不知怎的,居然联系不上了,“你们安逸城,是不是有个叫徇阔的?他人呢?”
“徇大人?”
城卫一惊,“他他他……”
“他什么?快点说。”
“他昨天出城,陨落在外了。”
什么?
梼杌一把薅住他衣领,“他昨天为什么出城?是怎么死的?死在谁手?”
昨天,他确实看到,那家伙要带着毒枪,助一臂之力的,只是……
梼杌想起,百忙中看到堵徇阔的那个女修,眼中杀意一闪。
“这……我不知道啊!”
城卫都要哭了,“他有个叔叔,叫徇武,也在查他为什么会死,要不然……要不然,您去问他。”
“……”
梼杌一把把他甩出去,“徇武住在什么地方?”
“他住徇大人隔壁,西苑……不是一百七十一,便是一百七十三。”
卢悦远远过来的时候,看到梼杌一闪而进。
她在原地顿了顿。
“这位大哥,前面那个就是梼杌凶兽吗?他怎么跑到城门来了?”
“谁知道发什么神经病,才出城又进城,还找死了的徇阔大人。”守门城卫不动声色地把她贿赂过来的十块仙石收起,朝城内呸了一声,“最好徇大人请他到阎罗殿去。”
原来出过城?
可为什么这么快回来?都不四处查查吗?
卢悦拱手做别,仰望一派仙家气象的落霞山,眯起的眼睛里,有困惑亦有杀意。
真是阴尊吗?
星罗洲一直不算安定,再加上这三十多年,七大族为争凶兽,杀戮不断,按理说,这里应该是比仙界,更适宜当他东山再起的地方。
可是……
那么多往生经下,哪怕不死不灭,他也应该沉睡很长一段时间才对。
毕竟,经前他都是沉睡的。
现在……
卢悦慢慢顺着长街一边走一边想,好半晌,才面露一丝苦笑。
以前,似乎没有功德修士对活着对上他,不死不灭的阴尊,就算沉睡,也总能再醒过来。
可是现在有她。
如果她是阴尊,在一再的失利下,后手一定有多少,弄多少。
卢悦长吁了一口气,现在就是不知道,阴尊是以什么方法,控制梼杌的。
如果不是控制,而是如当初的绝影般,直接占身,又是什么方法?
她的脚步终于加快起来,很想去问一问穷奇的主人,是以什么方法控制穷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