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夫问你,你在她身边卧底了这许久,你可发现她有武功啊?或者她会巫术啊?她今天怎么就伤了我的米兰了?”
婢女稍稍地抬起了她伏地的头:“奴婢跟了她许久,也观察了她许久,没有发现她会武功和巫术,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伤的米兰小姐啊?但我发现她懂鸟语和兽语。”
嗯?那闰乌凰竟然懂得鸟兽语?
婢女的话让刘衣木听得心中猛一惊,暗自想:我去过闰府两次呢,还陪着王爷在闰府住了那长的时间,怎就不知道闰乌凰她懂鸟兽语?看来是我大意了。
刘衣木想到此,立刻就从椅子上坐直身,眼望着那婢女急切催促道:“快点说她是如何和鸟讲话的?这可是件大事呢,你要描述得越详细越好啊。”
“是,老爷。”
婢女抿了一下嘴,开口道:“闰乌凰经常趁我们不在她的身边时,她就会偷偷地用鸟语兽语和鸟兽去说话,而那些鸟兽们也常常跑来鸟巢小院来找她。”
“她们一见面就叽叽喳喳,呜呜哇哇。若不是我头脑清晰,又是亲耳听,亲眼见,我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真是好神奇!”
刘衣木听得直点头,弯下腰将一直都在跪他的婢女从地上扶起来,从桌子上捏起一块碎银赏给她,对她道:“好了,老夫知道了,你快回去鸟巢去继续服侍闰乌凰,继续监视她。”
“若有新发现就及时来禀告,待老夫把闰乌凰灭了后,你就无需再回王宫去做婢,你回刘府来,老夫我就收你做小妾,让你跟着老夫享福一辈子。”
“是,老爷……”
刚刚站起身的婢女,一听到刘衣木有收她做妾的意思,她立刻重又跪下身,给刘衣木磕了一个响头后,就怀着兴奋的心情走出刘府回去鸟巢,蹑手蹑脚地走到正房去查看。
她看到闰乌凰还在昏睡着,并不知道她走出鸟巢小院出卖了她,她就放心地走去她的厢房,藏好她的银,钻进她冰冷的小被窝,带着她就要做妾享福的憧憬,快乐地进入了梦乡。
正文 第164章 毒父蝎女(一)
大理皇城,上书房。
更楼上敲响了子夜的更鼓,夜深了。
为治国而呕心沥血的皮逻阁王放下手中的奏章,抬眼望了一下窗外的繁星,用手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后,他就从御案后面站起身,对守候在他身旁的魏总管道:“本王今夜不回后宫了,本王就在这上书房里安歇了。”
“是,大王。”魏总管边应着,边卑谦地伸出手,扶着皮逻阁王就走进了书房里的内室。
魏总管伺候皮逻阁王睡下后,就走出上书房,对当值的太监道:“挂出大王已安歇的红灯,通知后宫的嫔妃们不要再等了,让她们都睡了吧。”
“是,大总管。”
红灯挂起了,翘首以盼的后宫嫔妃们知道今夜又无缘侍寝了,就叹息一声卸下精心描画的妆容,然后就带着失落和哀怨睡觉去了。
而后……还在夜读的王子王孙们就都放下书本睡觉了。
接着……文臣武将也都卸去朝服睡觉了。满城的百姓也都睡觉了。鸡鸭鹅猫也都睡觉了,狗也睡觉了。
而唯一没有睡觉的,就是御前大臣刘衣木和他的女儿刘米兰。
此时的刘衣木,还端坐在刘府的议事厅的太师椅上,还在思考着刚才那个伺候闰乌凰的婢女给他送来的消息。
可他的宝贝女儿刘米兰却丧着脸从屏风后面转出来,极不高兴地询问他,“父亲,你真的要纳刚才那个笨蛋贱婢做妾吗?”
刘衣木没回答。
刘米兰看到父亲不理她的茬,她就更是气愤地对刘衣木说道:“你都纳了十多个妾了怎么还要纳?你就不怕我母亲和你干仗吗?而且我也很不喜欢她。你若是纳了她,我就拿刀杀了她!”
刘衣木闻言就拿眼望了一下他的女,摇着头开口道:“米兰啊,那婢女只是为父手里的细作工具,为父怎会要纳她?而为父若是要纳妾,为父也只会去纳善良人家的贤德女,怎会去纳一个心地歹毒的婢女呢?这不是在给自己找病吗?”
“那你刚才……”
“为父刚才那样讲,还不都是为了要她死心塌地的给咱送消息,还不都是为了你。不然,咱怎能知道闰乌凰的底细呢?又怎能离间闰乌凰和切岩那坚如磐石的感情呢?又怎能让你当上王妃呢?”
刘衣木说到此,就拿起刘米兰的手放到眼前仔细瞧,关心地询问刘米兰,“我儿,你的手现在怎么样了?还疼吗?你研究出来那闰乌凰是用了什么巫术吗?怎就伤了我南诏国的大巫师了呢?”
“父亲……”刘米兰皱着眉头回答着刘衣木,“当时我推闰乌凰下水时,她没有防备啊,她来不及使用巫术的。可我就是被她给伤着了!那感觉犹如有千万枚钢针就长在她身上,只要有人伤害她,她无需动用意念即可伤人,不是巫术可比的。”
刘米兰的话让刘衣木听得心头一紧!
刘衣木就连忙询问刘米兰,“那你有没有将你受伤的事情问过巫神啊?巫神是怎样回答的?我们能够灭了她吗?”
刘衣木的问话就让刘米兰的眉头蹙了起来:“问过了。我方才在巫神面前求灭法,巫神却说闰乌凰不是平常人,要我不要招惹她。”
“巫神还说她当年曾经救过父亲的命,父亲应该记得的。说如若不是她,遭蛇咬的切岩就不能够活着了,而父亲就得被皮逻阁王处死了!说父亲应该去报她的恩,而不应该去害她。”
“其他的,巫神什么都不说,好像巫神对她有些忌惮呢!所以我来问父亲,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如若她不死,我怕是不能真正走进王宫去。”
刘衣木听了,就用手抚着他的山羊胡须沉吟道:“这个嘛……你让为父好好想一想。”
正文 第165章 毒父蝎女(二)
刘衣木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将手背在背后,皱着眉头在议事厅转着圈子度步子。
刘衣木度着步子回想着当年随切岩出游在闰家庄,切岩被毒蛇咬伤不治后,若不是闰乌凰用她的血去救他的命,切岩早就毒发身亡了,而他刘衣木也早就被大王砍头了,哪里还轮得上他的女儿当王妃?
他应该感恩才是啊。
可谁让他受命去到闰府去为切岩提亲时,他竟被闰夫人鄙夷又喝叱了呢?
谁让他女儿从小就爱着切岩呢?
谁让大王偏就选了他的女儿去做王妃呢?
为了他的女儿,为了洗却他在闰府所受到的辱,他都必须做恶人,必须得让他的恩人死!
不然,切岩的心中装的尽都是闰乌凰,让他女儿如何能走进切岩的心里做王妃?
唉,血浓于水啊!他不帮女儿他帮谁?
刘衣木想到此就停住脚,回到椅子上坐下身,端起桌子上已经冷了的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就对刘米兰开口说:“刚才,那婢女不是说闰乌凰会懂鸟兽之语吗?那我们就在这个方面做文章,不怕她不死!”
在鸟兽之语上做文章?
刘米兰听得心中一动,立即询问刘衣木,“父亲,这文章可该怎么做?”
刘衣木听到女儿问他该怎么去做这文章?他的眼睛里立刻就射出了一束阴冷的光。
他低沉着声音一字一顿对他女儿道:“你这个南诏国的大巫师现在就去登坛作法,先用巫术去唤醒山中野兽的魔性,再用巫术驱赶野兽下山来袭人。只要有人死,剩下的文章就由为父出面去做了。”
刘米兰听了觉得不妥:“父亲,你让女儿用巫术驱赶野兽下山来伤人绝对没问题,女儿马上就能做得到。但女儿必须得知道,父亲接下来要怎样去收拾这残局?”
“要知道这野兽一旦被巫术摄了魂,就再不受女儿的控制了,它们会嗜血成性变成灾难的!”
“若是野兽来屠城,女儿的法力再大,也只能保得了咱全家和王宫,而全城全国的百姓可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