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将宝剑从老皇帝的胸膛里拔出来,用不屑地目光,望了老皇帝那张惨白的、死不瞑目的脸一眼。
冷冷道:“父皇,儿臣既然敢到飞霜殿来清君侧,儿臣就有这泼天的胆,父皇不给儿臣传国玉玺也没关系,儿臣照应做皇帝!”
然后他打开殿门对守在殿外的侍卫道:“我的父皇被反臣灿王刺杀了,我们快到含象殿去捉拿灿王去,将他碎尸万段替我父皇报仇啊!”就骑上马就朝含象殿奔了去。
东宫的侍卫们也就呼喝着骑上马,领着禁卫军,跟在他们主子的身后,就朝着含象殿奔了去。
啊!
徐婕妤和平儿就要性命不保了。
正文 第362章 欲杀亲兄弟
含象殿大门大开,殿门口无人值承。
在含象殿的正殿里阴风阵阵,惨云密布,每个角落里都充满了血腥。
双手被捆的徐婕妤,和同样双手被捆的、装扮成灿王的平儿,她们两个人无助地、坐在被鲜血浸透的正殿里的地上,身旁躺的尽都是在殿里当差的宫女太监们血淋淋的尸体,惊得主仆倆心跳如鼓,浑身颤抖。
啊——
这都是押她们回殿的、东宫侍卫们的战绩。
而在含象殿的院子里,站着如豺狼一般凶狠的东宫侍卫们。
他们手握钢刀围住含象殿的正殿,只等他们的主子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将老皇帝的小老婆徐婕妤,和老皇帝的小儿子灿王子剁肉成泥,然后就拥戴他们的主子登基做皇帝。
脸色惨白的徐婕妤抬起了她低垂的头,对靠着背坐在她身后的平儿轻轻地唤了声,“平……不,灿儿,你怎样了?你没有被吓到吧?”
聪明的平儿立即回答道:“母妃,儿臣还好,儿臣没有被吓到。倒是母妃的身子弱,经不住这样血腥的场面,怕是要生病了。”
“母妃快闭上眼睛不要多说话,再靠着儿臣的后背歇一会儿,等下太子宣来了,还不知要怎样折磨我们呢,我母子得蓄些力气才行啊。”
平儿的话让徐婕妤的眼睛里淌出了感激的泪。
徐婕妤叹息一声,对平儿轻轻道:“若是……若是你我能逃过一死,我一定……一定要将你收……”
平儿立刻制止道:“母妃的意思儿臣明白了,请母妃不要把话说出口,小心隔墙有耳啊!”话刚落音……
突然就从殿门外冲进来一群禁卫军,拖走了满殿的尸体。
随后,宣拎着宝剑,凶神恶煞地走进了含象殿的正殿来。
宣站在徐婕妤和平儿的面前,将仇恨的眼睛瞪向平儿,将手里的宝剑指向了平儿的胸口。
他咬牙切齿地对平儿道:“该死的灿,都是因为你的出生,才让我在父皇跟前失了宠!”
“若不然,我稳稳地住在东宫做太子,安心地等老皇帝升天后我就做新皇,何须我弑父篡位落下那永世的骂名?”
啊?老皇帝被杀了?徐婕妤听得脑袋“嗡”地一声响……
竟忘记了自己已身陷绝境。
竟张口怒叱眼前这个弑父的恶魔,“宣你说什么?你说你把你父皇杀了吗?你这个逆子,你如此凶残,竟然杀了你的生身父亲!你为人所不齿!你定会下地狱,你不得好死啊!”
“我叫你骂我!”
宣“啪”的一下,一个巴掌就甩在了徐婕妤的脸上。
宣将指向平儿的剑指向徐婕妤,用恶毒的目光望着她,用鄙夷的口气对她怒骂道:“徐婕妤!你这个不害臊的狐狸精,死到临头还要放狐屁!”
“若不是你在老皇的面前献狐媚,我父皇怎能淡了我母妃?又怎能对我外公的遇害不去追究而草草就结案?你这个贱人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儿子死在我剑下,我再结果你!”宣说着,拿剑就要去刺平儿的胸!
却被坐在地上被反绑着双手的徐婕妤一头,就撞到了他身上。
徐婕妤把宣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扑到也被反绑着双手的平儿的身上,用她的身子护住平儿的身子后——
她就瞪着怒眼对着宣高声怒吼道:“宣,你要杀就来杀我吧,不要来杀我的灿!”
“你已经在飞霜殿杀了你父皇,皇帝的宝座已经到了你手中,你的欲望已达成,难道你还不满足?你还要杀了你的亲兄弟?”
正文 第363章 命赴黄泉
啊!
徐婕妤她竟然在指控太子他弑父杀弟啊!
难道太子他不是在清君侧?而是在篡国?难道我们都被太子蒙蔽了?
徐婕妤凄厉又悲愤的喊声响彻在含象殿的上空,凡是听到喊的禁卫军将领和兵卒们,就都在心里打了一个颤,也打了一个问。
军士们就都在心中暗自道:这太子嘴上说的是带领大家前来皇宫清君侧,可谁又能看透太子的用心呢?
谁能知道太子他到底是在清除老皇帝身边的奸臣呢?还是太子他别有用心,他要谋朝篡位呢?怎就弄出个弑父杀弟来了呢?
而他们这些守外城的兵士并不知道宫中事,他们该不会拼死拼活地杀了人,而到头来却是在助纣为虐,是在犯罪吧?唉,国运不祥,国运不祥啊!
随后……
这些从外城被调进皇宫来清君侧的禁卫军将领和兵士们,就都在脸面上显现出了愧疚和怠战的情绪。
太子宣看到了禁卫军将士们情绪上的变化,就让他的心中猛一怔,他立刻就知道他犯了一个大错误!
他只顾着去杀人夺位了,竟然忘记拿块布去堵上徐婕妤的嘴,竟让她喊出了那句对他具有重度杀伤力的“弑父杀弟”的那一喊!
太子宣瞬间就感到在他的后背上落下了一片无形的、带着雕翎的利箭,让他的脸上立刻就泌出了一层汗。
宣知道他不能再当着殿外将士们的面,再把他恨的这对母子杀死了,他得另想办法杀人了,因为他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他知道,在南赡帝国讲究的就是忠孝当先!
若是军卒知道他当真就是那个弑父篡位的、该遭雷劈的、不忠不孝的逆子,他们瞬间就会将他们手中的杀人刀砍向他的胸!到那时他将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不能去冒这个险。
宣在心中恼恨着,脸上却露出笑容,收起了他手中的剑。
宣拿眼望了一下平儿,又望了一下许婕妤,想了一想……
就对徐婕妤开口道:“徐婕妤,徐娘娘,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庶母吧?我如此孝顺,我怎会动手杀母呢?”
“而灿王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弟弟吧?我如此地兄友弟恭,我又怎能随便杀弟呢?”
“我方才只不过是给你两个开个玩笑而已嘛,怎就惹得你胡言乱语了?好了,我退出这含象殿,不来招惹你母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行了吧?”
他嘴说着,他就抬脚走出了含象殿,对跟在他身边的东宫侍卫长低声道:“看紧她母子,等到天黑以后再动手!”
“是,太子殿下。”东宫侍卫长低声应道。
……
夜幕降临,天黑了。
偌大个皇宫后院不见一个人影,静得就像是在坟墓中。
被白天的厮杀吓破了胆的嫔妃们,都躲在各自的宫殿里,缩在墙角里,不敢说话,不敢喘大气,更不敢随便去走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割去头颅做了屈死鬼,要知道刀枪无眼啊!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皇宫。
沙沙沙……沙沙沙……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打破了夜的宁静,惊动了在荷塘边鸣叫的青蛙,青蛙就停止鸣叫,跳进荷塘中,躲在荷叶下,睁着一双鼓鼓的眼睛往外瞧,就看到一队黑衣黑裤人施展轻功掠过它们的头顶,快速奔向了含象殿。
含象殿内一片漆黑。
徐婕妤和平儿肩挨着肩躺在地上,依偎在一起。
被绳子捆住手脚的主仆俩,现在又被东宫侍卫长用丝帕塞住了嘴,让她们无法讲话,无法站立,更无法行走。主仆俩就只能在地上来回地滚,忍受着饥饿和寒冷的折磨,已精疲力竭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