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母亲临死前打给喜姨的那通电话：阿喜，救我，有人要杀我！
如果凶手是丁兰，母亲为什么不直接说，是丁兰要杀她？
难道她的死另有隐情？
乔楚楚思绪拉回，发现身旁的男人已经脱下外套披给她。
慕北城见乔楚楚的小手忽然握了握自己，他饶有意味低笑：“怎么，感动了？”
“慕北城，能为我做件事吗？”
“我说过，你要月亮我都摘给你。”他眼眸深暗了一下。
“把这座湖平了。”
“…………”
慕北城摸了摸乔楚楚的额头。
“首先，填平这么一大座湖，应该是个大工程。其次，宝贝，这里是乔宅。”他抽动着嘴角提醒她。
“你不是很神通广大吗，而且乔耀辉很怕你。”
慕北城汗，这是把他当奥特曼了。
他禁止她插话，“我和乔耀辉现在同是盛世的股东，隔三差五就会见面，除非我把乔宅买下来，那你觉得，你爸爸会卖给我？”
楚楚皱眉，当然不可能，平时连宅子里的人都不能接近人工湖。
乔耀辉不知在固守着什么，可能到死都会守着人工湖的秘密。
她只想捞出母亲的尸体，哪怕一块尸骨。
“那你帮我找一个人。”
“谁？”
“乔家管家。”
乔楚楚觉得，可能慕北城最后也只会给她和邱海棠一样的答复。
只是，如果连他也找不到林管家，只能说明林管家人间蒸发了。
…………
夜色浓郁，月黑风高。
一个头上裹着黑纱身穿黑色嘻哈服的女人，走进了一家私人会所。
“什么，你想找飙哥？”
流里流气的男人叼着牙签，上下打量着女人的打扮。
什么鬼？
不过，虽然她遮着黑纱和口罩，皮肤却特别白，眼睛也有神，好像哪个明星似的。
“飙哥是你能见的吗？”
女人掏出了一张支票，男人一看，50万。
“我想买请飙哥帮我杀一个人。”女人眯眼说道。
“杀谁？”男人吐了牙签，收下了支票。
“她。”
女人拿出了一张照片，指了指，男人却双眼忽然瞪大，差点没吓尿。
“你想杀她？”
“是，如果飙哥能帮我杀掉她，我还能再拿出50万。”
男人摸了摸冷汗，对女人身后几个小弟示意着什么，然后道：“你等着，我这就帮你转达飙哥。”
……
也许是对拒绝填平人工湖一事感到欠疚，仅过了三天，慕北城就有了对林管家下落的答复。
“你说什么？”
一下课，乔楚楚马不停蹄赶到茶楼。
得到的答复却是，一张照片，和一个死亡通知。
对，林管家死了。
“你骗我！”乔楚楚狐疑地将照片甩给慕北城：“这张尸照没有脸，你们怎么确定他是林管家？”
龙烨看了看皱眉的大哥，拿起照片指了指尸体脖子：“嫂子，您忘了，我们在湖边儿吓他的那晚，您掐过他这儿……”
楚楚眼眸狰了狰，确实，尸体脖子上有一块明显的斑迹。
龙烨道：“尸体是在北郊的废墟发现的，下身几乎烧没了，只剩上半截儿身子，他的脸也被刻意毁容，警察无法确定他的身份，不过……”
“不过什么？”
“嫂子，你想知道杀他的凶手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不过……”
龙烨连说了两个不过，楚楚已经按耐不住了。
慕北城平静不语，只是对龙烨抬手，龙烨用口型说出了一个名字。
乔楚楚一瞬间瞳孔放大，整个人震惊而错愕。
她摇了摇头。
“我手上有他的出行记录，其实，我们每天都会派人监视他的。”不得已，龙烨透露了一个秘密。
乔楚楚喉咙像被什么卡住了，脸上似乎支撑不住。
龙烨只好挠头，“其实，大哥还准备了一份礼物给嫂子……”
乔楚楚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又一阵莫明由来的疼痛。
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眼前只剩下龙烨龇着牙，说嫂子您回家就能收到大哥送给你的惊喜了。
耳朵，像是失聪了。
……
乔楚楚情绪不好，慕北城没留她太久，也没像往常一样撩她。
出了茶楼，楚楚拒绝任何人送自己回家，慕北城只是派车紧紧跟在她身后。
“那辆车是南省的车牌，如果没弄错，是慕阎王的车。”
一辆黑色轿车里，司机说完，副驾驶上的男人道：“嗯，我这就通知给乔先生。”
乔楚楚回到乔家，乔菲儿和丁兰都在，两人一如继往地对她怒目而视。
乔耀辉今天回家很早，楚楚懒得理两母女，一上楼，就有佣人道：“二小姐，先生请您去书房。”
门轻轻推开，乔耀辉正背着手，负手站在窗边。
“你去哪了？”
楚楚神情落寞，目光若有似无落向父亲的背影，“放学，去见一个朋友。”
有的时候，她真的希望奇迹出现，一个长久被定义成坏人的人，其实是一个被误会的好人。
“朋友？”乔耀辉转身，“什么朋友？你忘记了你是N市人，你才转学到A大，你哪来的那么多朋友？”
“……楚楚，我记得我说过，我什么事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你和温贤宇的婚事，是我的底线。”
夕阳的余光刺眼，乔楚楚看不清乔耀辉的神情，她讽刺地笑了一声。
因为温家又接受她了，所以保住联姻又成了他的底线。
“既然你留下，就安分守己做温家的未来儿媳，为什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羽毛，非要和他纠缠不清？如果被温家发现，你只会给自己的未来带来灾难……”
“爸爸……”没等乔耀辉说完，乔楚楚忽然打断了他。“林管家，是你杀的吗？”
第93章 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什么？”
乔楚楚出其不意的话，让乔耀辉猛然皱紧眉头。
他很快从窗边走向女儿身边，“谁告诉你的？谁让你问我这种话的？”
楚楚红了眼。
“是慕北城？”乔耀辉怒不可揭，劈手就想给乔楚楚一耳光。
慕北城是仇人，他来夺盛世的最终目的，是给24年前的绍家报仇。
一想到这个事实，乔耀辉绝不能让乔楚楚毁在慕北城手里，可他女儿这么贱，一次次下贱和他暗通款曲。
不过，乔耀辉抬起的手臂一刹那，突然在空气中停住。
看着那一张酷似心爱女人的小脸，那双如水晶般蜿蜒流转的眼睛，他狠不下心。
“出去吧。”他转身揉了揉眉心，她母亲的忌日就快到了，他今天不想骂她。
乔楚楚没动。
乔耀辉不明所已的转身，看了看她今天不同与往常的神情。
那眼神里，有种倔强的火焰。
“你还有什么事？”他哼了哼。
“我只想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林管家灭口？”楚楚眼神坚定，又透着一抹近似伤感的凄凉。
这句话再次点中了乔耀辉的肺火，“你在跟谁说话？”
“我已经告诉你，你要留在A市生活，留在乔家，就要听话，不该你过问的事不要问。”
“林管家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知道湖里的秘密，他当年亲眼看见是谁杀了我妈妈。你把他辞退，只是掩人耳目。”
后面的话乔楚楚一字一顿，“因为你心虚，他死了，就没人知道你是杀了妈妈的凶手！”
“混帐！”
乔耀辉愤怒地扬手，这次狠狠煽了乔楚楚一个耳光。
乔楚楚捂着脸，眼里的锋芒一分没减，充满了憎恶、悔恨。
她以为她会冷静，她不会感情用事。
可亲生父亲杀了亲生母亲的事实，就像一把讽刺的刀，一刀一刀割向她心口。
她只觉得肝肠寸断，如果这两个月来乔耀辉没有走进她的心，没有让他在她心里的印象偏离轨道，她会继续步步为营，完成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