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最是机灵,“我们不是来接你的,难道是站在大街上晒太阳?”
妫烈咧嘴:“球球,你变坏了,等会我说去白狼那边的趣事,你不准来听。”
一听有趣事,柳十三也来了兴趣,不过,知道他回来第一件事是要回家换衣服去皇宫复命,便也跟着往将军府走。
一边走一边问道:“烈叔,你是怎么不费一兵一卒收服大燕的?”
球球也竖着耳朵在听,妫烈故意不说给她听,拉过柳十三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知道吗?可好玩了,说起那场景,简直就是惊天动地……”
他知道球球耳朵很灵,故意越说越小声,到后面连柳十三都听不清楚了,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丰富。
球球再也忍不住了,凑过来,舔着脸道:“烈叔,好烈叔,说给我也听听。”
妫烈一瞪眼,头摇得和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说了不给你听就是不给你听。”
“烈叔,卫老头那酿出来一瓶新酒,要不要我偷来给你尝尝。”球球央求不成,便拿出卫修的酒做诱饵,她知道,这招对妫烈百试百灵。
果然,妫烈眼睛冒了精光:“好好,有这个什么都说给你听,我就这么一丢,丢了个震天雷过去,那白狼国的人就怂了。”
“就这么简单?”柳十三和球球齐齐问道。
“就这么简单。”
后来,柳十三知道事情还真就这么简单,妫烈只用了一颗震天雷就震住了白狼十万骑兵。
当时是这样的,妫烈带着一百亲卫进了白狼皇宫,按惯例是不能带任何武器,可震天雷的样子,白狼那边怎么见过,还以为是个装酒的酒壶,便由着他们带了进去。
于是,妫烈便带了一百亲卫,近一千颗震天雷进了白狼皇宫,把大燕这边的意思与白狼国君说了,说到最后自然被白狼那边的人当成笑话,妫烈也不气恼,而是拿出了一个震天雷,慢条斯理的拉开保险,朝着偌大的宫殿窗户就丢了出去。
“嘭”的一声巨响,白狼国国君感觉是地动山摇,等他出去看到金刚石铺砌的地上那个大坑,和坑周围四散的血肉时,正经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燕子烨抱着柳十三笑道:“十三,你又帮我拿下了一个白狼。”
柳十三翻身过去,“那你奖励我些什么?提前说啊,小了我可是不会要的。”
“哦,是吗?”燕子烨漫不经心的的说了声,柳十三垂眸一看,这厮居然走神了。
燕子烨触目之处晃得他有些恍惚,隐隐染上的粉红更是让他忍不住吞咽了下。
“快说。”忽然把一片羊脂白玉被手挡住,燕子烨才蓦然回神。
差点就忘了说正事了。
“皇后,我奖励你一个独霸后宫的皇后。”
一个翻身重新把她压在身下,手慢慢滑了下去,所触及之处,带着一阵微微颤抖……
一个月后,五国归一,大燕天子燕子烨一统天下。
鉴于各国礼制,文字、货币、度量衡等都不一样,便由礼部做了统一……连国丧都从三年改为一年。
一时间,原大燕境内婚嫁喜事不断,更有一门连着七日办喜事的。
坊间不光喜事颇多,连娱乐项目也丰富了起来,兰花阁又在筹备一年一度的花魁之冠选拔,酒楼里也是高朋满座,说书的也趁机把闲置了很久的吃饭家伙什拿了起来。
不过,这次说的是闵家。
同年九月,皇帝下旨迎娶闵将军遗孤,闵静为静皇后,一个月后大婚。
同时颁下圣旨,皇帝大婚,免了全国一年税负,还免了一些人的罪,就连一些秋后问斩也改为了流放等刑罚。
一时间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人人感恩戴德,歌颂皇帝与皇后千秋万代,子孙绵长。
因闵皇后已经没有长辈,便从妫将军府出嫁。
听到这消息,最高兴的就属妫烈,他一直都把柳十三当成女儿看待,能从他府里出嫁,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连夜找来两百名工匠,仅仅用了十天的时间,在府邸里修缮出一处女子闺房。
闲云野鹤般生活的柳十三,到了这时候才惊然自己什么古代规矩都不懂,虽然燕子烨说无妨,可她还是找来了张妈过府来教她宫中礼仪,就怕大婚大天出笑话。
张妈教得认真,她也学得认真,偏偏妫烈看不过眼,眼瞅着她光是学跪都学了好久,抽抽了嘴,终于忍不住让丫鬟缝了一对棉护膝,拿了过去:“丫头,看你这跪着,老烈我膝盖疼,要不你绑上这个,我也就少疼点。”
自从来妫将军府,妫烈是真把她当成了自家女儿看,不光准备的闺房是寻常富贵人家的规格,更是衣食住行样样亲力亲为,连早朝都请了事假,有人碎嘴,他就双目瞪过去。
“不服?有本事你家也出个皇后,别说一个月,一年的早朝我都请求皇上给你免了。”
活脱脱他的闺女待嫁一般,看着谁都是嘴角裂到了耳朵根。
张妈笑他,到时候十三出嫁时,你别哭鼻子才好!
正文 第418章大婚
她的嫁妆,从云帮她准备了十里红妆,妫烈准备的也很丰厚,封家再添一些,卫修也拉来了几大车子……等到大婚那天,光是从妫将军府抬出的嫁妆,绵绵长长那边已经进了皇宫,这边还有嫁妆没有抬出府。
围在大街两边看热闹的人,无人不羡慕,对她传奇的身世,更是像传说中的神话故事来歌颂。
倒是柳十三这个新娘子本人,完全没有新人的幸福感,倒是有种老黄瓜刷绿漆的感觉。
早知道这么麻烦,她就不应承下来了。跟张妈专门学了那么多的宫中礼仪,以为已经学了总有七八九,可宫内的规矩多如牛毛,哪是她一个月就能学完的。
听着张妈的指挥全套做下来,柳十三已经觉得快要被头上精致厚重的凤冠压断了脖子。
再加上身上描金绣花的大红礼服,穿了一层又一层,她想大喘气都难,想到出嫁前妫烈那红了眼眶的脸,估计他也在心疼她接下来要受的这些罪。
好不容易,她听到“礼成”,被送进了喜房,外面门一关,她就要掀开蒙了她一天的红纱,让自己透透气,却被张妈一把拦住:“皇后,不可,这样会不吉利的。”
柳十三也不想以后跟燕子烨相处出什么岔子,只能耐着性子重新放下手,垂首数着衣服上绣了多少条金丝线。
喜房里很安静,屋角四周挂着朱红色如意莲花灯,外室正中圆桌上那对龙凤呈祥的喜烛偶尔爆起烛花,细细的噼啪声,声声传来,让原本有些躁动的柳十三神奇的安静下来。
门外响起侍女们行礼的声音:“皇上。”
柳十三知道,是燕子烨来了,抚在大红喜服上的手不觉有些莫名的紧张,喜房里任何细微的声音都在她耳朵里无限放大。
张妈慈爱的看了他两人一眼,福了个礼,出了喜房合上房门。
突然眼前一亮,红纱被他掀开,明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颜,却与往日有些不同,像是面上蒙了一层月华般的光芒。
燕子烨目光灼灼,在她脸上细细打量,才笑着牵起她的手,穿过层层红纱到了外室,入眼都是喜气的红色,显得满屋子都是喜气洋洋。
圆桌上摆着整齐的龙凤合卺酒,一些应景喜气的物品,燕子烨牵她坐下,拿起酒壶斟满了龙凤酒杯,递了一杯过去,眼眸里竟与她一样有些激动。
“十三,饮了这杯合卺酒,你就是我燕家人了。”
“等等。”
柳十三拿起圆桌上缠了红线的金剪刀,递过去盈盈笑看着他,轻吐道。
“结发为夫妇,恩爱两不疑。”
这个时代的婚礼没有结发这一说,可柳十三却是极喜欢苏武的这句诗词,每每读来,她总在想,与她结发那人会是什么样子。
心满意足的把两股发丝纠缠在一起,放入准备好的荷包贴身收着,她才举起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