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能让明明和她从来没见过的郑雨珊和她仿佛一见如故,一直黏着她。
谁知道这样看着,看着,他自己也陷进去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无药可救。
当然,他也不想拯救自己,如果说蝉娘是个陷阱,那么他是心甘情愿一脚踩进去的,哪怕就那样被困在原地一辈子,他也甘之如饴。
“那重要吗?你以后身为靖安伯,肯定有更多人家的女儿看上你,你可以选一贤良淑德,对珊珊也好的女子进门,不必担心珊珊以后没有长辈教导。”
郑无命这会儿真的皱起了眉头,“孟大人,我记得你家中并无适龄的姑娘吧?难道你是被哪位大人托付了,来与我说亲的?”
孟初冬清咳一声,回想了一番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这样的嫌疑。
“我对说媒并无兴趣,本来也不想关注伯爷的后院,只是……你和蝉娘,就打算当做一夜风流,不愿意负责了?”
噼里啪啦!
仿佛一道天雷轰进郑无命的脑袋里,他瞪着眼睛看着孟初冬,那件事只有他和蝉娘知道,孟初冬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叫一夜风流之后不肯负责?他怎么有点儿听不明白。
孟初冬状似嘲讽的开口,“你不会觉得蝉娘的身体常年与毒物为伍,便不易怀孕,就打算不负责任了吗?”
“只可惜,上天也看不过你这样的行为,蝉娘现在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但是她的情况很不好,你身为男人,不思负上责任,只会躲在这里当窝囊废吗?”
☆、第2184章 傻了
郑无命彻底傻了。
“你说什么……???”
对上郑无命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孟初冬叹了一口气,“要不然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沐休不在家陪着媳妇孩子,跑过来跟你喝茶?还跟你说什么蝉娘,后院之类的,我又不是时间太多,要我去插手别人家的后院。”
“蝉娘怀孕了?”
“对,”孟初冬起身,掸掸袖子,“四个月了,很危险,随时可能一尸两命,你最好去和她见一面,商量一下事情到底怎么办。”
郑无命只听到一尸两命这个词就忍不住了,一阵旋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是郑无命的人,眼见自家主人飞一般的冲了下楼,其中一个赶紧跟了上去,另一个勉强还算稳重一些,对着孟初冬行了一礼,“孟大人。”
孟初冬摆摆手,“去追你们家伯爷去吧,他去我家了。”
那随从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想到刚才郑无命那着急的模样,他赶忙拔腿跟了上去。
正好在大堂那里遇到掌柜的,这随从也没空拿银子出来,只跟掌柜的说记在他们家主子身上,他家主子就住在对面客栈,然后继续追自家主子去了。
孟初冬慢悠悠的下楼。
想当初他知道媳妇怀孕的时候,吃不好睡不好担心的要命,如今看到别人也这般模样了,心里才算平衡了一点。
从酒楼里出来,孟初冬脚步一拐,走到旁边那条街上,这条街上有一家点心铺子叫蜜糖铺子,他们家的绿豆糕做的一绝,顺着蜜糖铺子再往前走一走,有家专门卖烧鸭的铺子,那烧鸭铺子做的烧鸭是云京的味道,十分地道。
孟初冬溜达着去买了一盒绿豆糕,又要了两只烧鸭,提在手上进了家门。
白管事正在外门处等着孟初冬,见到孟初冬眼睛一亮。
孟初冬不顾他一脸期待的神情,把烧鸭递给自己的小厮,“拿去厨房,中午的时候添个菜。”
然后他就提着绿豆糕让内院走。
白管事亦步亦趋的跟在孟初冬身后,“老爷,郑伯爷突然闯了过来,他要找蝉娘,连我们去请示夫人的时间都不给,直接就闯进去了。”
“我去见夫人,夫人不肯见我,只叫我来找老爷你。”
孟初冬摆摆手,“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别管,让家里人把嘴把严点,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白管事见孟初冬这么说,连忙应了。
“是,我知道了。”
等白管事退下,孟初冬加快了往内院的步伐,郑无命和蝉娘怎么谈的,他不关心。
但是季非夜连白管事的面都不见,是他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孟初冬担心季非夜,便不想在意其他的,只管自家媳妇怎么样了。
到了房门口,只见松香和香巧都守在外面,孟初冬忙问了一句,“你们家主子在里面?”
两个丫鬟一同行礼,“回老爷,主子/夫人在屋里休息,吩咐我们不要打扰。”
“知道了。”孟初冬把绿豆糕递给松香,“拿个碟子装了,给三娘闲的时候当个零嘴。”
然后他便掀开帘子往内室走过去。
☆、第2185章 我很开心
季非夜果然正躺在软榻上闭目小憩。
放轻了脚步,孟初冬走到软榻旁边,直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正好随手拿本书来读,却见季非夜睁开了眼睛。
“睡不着吗?”
“嗯。”季非夜有点儿提不起兴致。
昨晚她睡的并不久,之前一是自己生闷气,二是觉得自己可能休息不足,所以就让丫鬟守在门口,她打算睡一会儿。
谁知道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却根本睡不着。
“跟蝉娘吵架了吗?”孟初冬随口猜测了一句。
“嗯,”季非夜应了一声,“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蝉娘体内那个蝎子和蝴蝶,她说可以吃药让它们沉睡了再取出来,我看了一下那个所谓的药,都是一些毒药,吃下去别说蛊虫了,说不定她自个儿就撑不住了。”
“就问她有没有别的办法,她就说她知道的只剩下别人夺取了,我觉得这个应该有个安全的传承的办法,但是她又说没有修习她们山寨的功夫什么的不能传承,而且她也不知道传承的办法。”
“我就觉得,她把两破蛊虫看的比自己的命,比自己孩子的命还重要,然后就说她一直说我身上都是清气,那么我应该能很轻易杀掉那两个蛊虫,她就开始防备我。”
“我大概是疯了吧,见她摆出防御的姿态就生气了,然后让人把安胎药和补身子的药给她送过去,就不想理她了。”
“只是不想理她?”
季非夜有些不好意思,翻个身从软榻上起来,然后扑进孟初冬怀里,“还满心烦躁,觉得她怎么能这样?”
“难道她自己的生命,她肚子里孩子的生命,不比两破虫子重要吗?”
“蛊虫没了,再培养就是,她自己没了,她的孩子没了,她们山寨可就真正的断了传承了,到时候两虫子不是照样得挂?”
孟初冬伸手把季非夜接了个满怀,顺势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果真是满怀怨念和烦躁。”
“你还笑!”季非夜不乐意了。
孟初冬连忙敛了笑容,“好,我不笑。”
随后他替季非夜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乱的头发,“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季非夜不明白孟初冬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在二嫂去世之后,黄老找过我一次。”
孟初冬突然提起二嫂,季非夜都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早早就去世的王氏,也就是孟娇杏的娘,不过怎么突然提起那么久远的事情?季非夜有些不解。
“黄老?”
“对啊,”孟初冬面上现出怀念,“当时黄老很担心你,他觉得你不珍惜生命,有一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把自己的命豁出去干一场的感觉,所以他让我时时注意你的心情,不要让你陷入这么拼的境地。”
低头又在季非夜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孟初冬继续说道,“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有时候挺怕的,结果今天你居然说出来要蝉娘珍惜自己的生命,并觉得蝉娘的命比其他的重要,我很开心。”
“三娘,真的,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