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麻烦你了。”
秦飞不再多说,起身就离开了季非夜的房间,离开之前,他仿佛不经意一般,看了一眼季非夜房中的窗户。
季非夜自然知道,那窗户外面有个人在藏着。
不过在不明敌我的情况下,她和秦飞的打算都是,敌不动,我不动。
既然已经决定明天就去拜访杨为香,季非夜便吹灭了蜡烛,准备睡觉。
就在她在床上躺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她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声响,再有声响传出就是远处屋顶的瓦片被踩到发出的声音了。
那躲在她窗外偷听的人已经离开了。
跟着他一起离开的,还有秦飞早就安排好的探子。
第二天一早,季非夜并没有在客栈里吃早饭,而是出门去逛了逛,尝了尝这个地方特色的早点,喝了碗据说是当地特色的胡辣汤,这才慢悠悠的往客栈走。
至于跟在她身后的小鱼小虾,她就当做没看见。
不过令季非夜生疑的是,她和秦飞普普通通的过来,怎么一到丰阳县就叫人盯上了?
等回到客栈,秦飞迎上来,“孟娘子,拜帖已经送上门了,主人邀您明日上午相见。”
“好啊,那我明日再上门。”
“阿飞,这丰阳县可有什么地方好玩的,不如我们今天去玩一玩,也不枉过来跑了一趟。”
“听闻丰阳县城外有一菊庄,这时节正是菊花盛放,不如我们去赏菊喝酒?”
季非夜想了想,“有菊有酒,却无蟹,不免少了几分意趣。”
“这位客官想吃的,可是那南方过来的湖蟹?”
“我老家就是南边的,往年这会儿正是菊黄蟹肥的时候,那湖里的蟹一筐筐的买回家,没想到到了北边,连蟹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小二哥你这样问我,可是咱们这客栈里有蟹卖啊?”
那小二陪着笑脸,“客官说笑了,咱们这小地方哪里能卖的起蟹啊?不过客官若想吃蟹,就在城外菊庄不远,有家风波庄,他们那里,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难不成我想吃龙肝凤髓,他们也有?”
☆、第983章 该听谁的
“客官说笑了,这龙凤都是祥瑞之兽,只存在于传说当中,我们普通人又怎么能见到,更遑论吃了。”
季非夜瞥了小二一眼,“那你怎么说那个什么风波庄什么都有?”
“客官想吃龙肝凤髓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但是在风波庄,客官想吃那湖里海里的鱼虾蟹贝,那必定是想要什么有什么。”
季非夜轻轻一笑,“如此,那风波庄看起来很值得一去了,阿飞,你说是不是?”
秦飞瞬间明白了季非夜的意思,但是一想到临走之前王爷的吩咐,他又迟疑起来,“孟娘子,咱们对这里也不熟。”
“正是因为咱们不熟,才要听他们当地人的推荐啊。”
秦飞见阻止不了季非夜,心里直犯愁。
外面客栈的店小二已经殷勤的把他们的马车牵了出来,季非夜走到马车前面,回身看着秦飞。
秦飞一张娃娃脸上满是无奈,“孟娘子,回头我肯定会被爷骂死的。”
“你不说,你们爷不就不知道了么?”
秦飞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等出了城,周围空旷无人的时候,季非夜才缓慢开口,“有人故意引我去风波庄,或许从云京开始,就有人盯着我们了。”
秦飞坐在马车前面,一条腿搭在车辕上,另外一条腿在半空中荡啊荡的,脸微微垂着,半长的头发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的声音压的有点沉,失去了平时那种跳脱飞扬的感觉。
“跟着我们的人应该不止一路,想对我们动手的,我们已经解决了。”
季非夜突然笑了出来,“是想对我动手的吧?”
秦飞有些无奈,“孟娘子,你哪儿来的那么多仇家?”
季非夜整了整神色,“你有没有从云京收到什么消息。”
秦飞迟疑了一下,“我们走的那天,公主殿下回宫的时候遇刺了。”
季非夜心中一紧,“那永宁她……”
“准驸马爷正好经过,救下了公主殿下。”
“这么巧?”
“对,就是这么巧。”秦飞快速回了一句。
马车里沉默了一会儿,季非夜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换了个话题,“你说,那风波庄大概可能是谁的地盘?”
“漕帮吧,就是不知道是漕帮里哪一位设的局了。”
“啧啧,生平第一次赴鸿门宴,我竟然有些小激动。”
秦飞对季非夜这个态度,心里更纠结了,王爷临走前,把他叫过去,让他千万要阻拦季非夜去跟漕帮的人接触,但是又告诉他,一路上尽量去听季非夜的命令。
当这两条命令相冲的时候,他该遵从哪一条啊?
倏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秦飞几乎是一瞬间就扣住了那只手,触手的滑腻让他赶忙放了开来,“孟娘子,你别吓我好不好?”
“阿飞,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什么?”秦飞直觉季非夜接下来的提议可能不那么好。
“等会儿到风波庄了,你喊我姐姐,我们装成是姐弟两好不好?”
“一点儿也不好!”秦飞瞬间炸毛,他才是年纪大的那个好不好!要喊也是她喊自己为哥哥!
☆、第984章 按捺不住
“这么说,刺客的目标其实有可能是我?”
徐舒墨皱着眉,他看着眼前的沙盘,那个地方确实是他那天必须会经过的地方,最近他弄的那个玩具铺子接了阳城伯家的生意,那天阳城伯约了他去太白楼见面,他从徐家出发,到太白楼的时候,正是跟阳城伯约定的时间。
恰好就在他到了永宁出事情的地方的时候,恰好看到了那根射过来的箭,然后救了永宁。
事情巧合的令人惊讶。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巧合。”秦真开口。
他最近负责整个皇宫的防卫事宜,永宁公主殿下遇刺,也有他失职的一部分,所以这件事的追查也是他在负责。
那天他们追到那根箭支射过来的方向的位置,结果发现那边居然是一家人来人往的酒楼,但是那会儿他们还没开门,楼里的伙计们根本不知道顶楼居然藏了个人,那个人还要刺杀永宁长公主。
酒楼里的人他们盘问不出来结果,周围的人也都问过了,都说没发现什么异常。
现在所有的问题的关键都在林蕙君一个人身上,可是这个姑娘当天就要自尽,醒来之后除了想尽办法自杀以外,剩下的什么都不肯开口。
负责守着林家的是秦祁,秦祁盘问了那天看守的兵士,居然也什么结果都问不出来,把秦祁气的差点把这群人都抽一顿。
但是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从守卫的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的林家突然消失,秦祁提了照顾伺候林蕙君的几个丫鬟,正在审问。
徐舒墨思索了一番,“既然暂时查不出来什么,那就从结果反推吧,如果那一天,他们是针对我的话,而我受伤了,对王爷会有什么影响?”
轩辕澈从外面走进来,“会让徐家元气大伤,其中的受益者是薛家,或是楚家。”
“不过楚家现在跟薛家斗肯定斗不过,最终的受益者还是薛家。”
“薛家?”
“不过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薛家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那么如果从一箭三雕的角度去考虑的话,人选的范围既可以说扩大了,也可以说缩小了。”
秦真和徐舒墨一同对轩辕澈行礼,被轩辕澈摆摆手免礼了,“如今云京形势不明,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不少,不过敢这么动手的人……也就那么几个罢了。”
“王爷是怀疑刑烈吗?”
“呵,刑老将军的旧部属也不少,刑烈没这么蠢,就怕有人暗自揣测他的意思,搞出这么一出来。”
秦真顿时领会,“王爷,属下这就安排人去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