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歌:“”
满腔的热血如同被冷水浇过,季弦歌身子一僵,直直看向洛倾璃。
她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讥讽,她冷笑着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卑贱的奴隶。
突然之间就想起那些为奴的日子,季弦歌心中大恨,眯起危险的眸子,身下一沉,重重刺穿她的身体。
“嫌孤脏?嫌孤恶心?呵,只可惜,太晚了!孤就是要恶心给你看!孤就是要看你在孤的身下求饶,怎么样?你能耐我何?!”
洛倾璃回敬了他一个耳刮子。她长长的指甲狠命往他脸上挠去,一只手不够,两只手一齐上。
季弦歌大掌一挥,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的两只手抓在自己的左手中,右手则在她腰间按了一下。
洛倾璃如遭雷击,身子一颤,随即拼命反抗。
季弦歌面上却是一紧,瞳孔张大,喉中发出一声低吼。极乐中,身体紧紧地贴在她身上。
洛倾璃:“”
季弦歌身体还在颤抖,几个粗重的呼吸之后,他压下来,脸颊贴在她的脖颈间,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捏了一缕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缠啊缠。
洛倾璃脸色潮红,正要开口骂,季弦歌却一手捂住她的嘴巴,道:“小璃儿难道不想要洛羽他们的性命了吗?”
洛倾璃哼了一声:“难道我求你,你便会放了他们?”
季弦歌:“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
洛倾璃:“”
季弦歌:“你这身子,倒是不错。”
洛倾璃眼珠子转了一圈,想到什么,道:“大王,你真的可以放了他们吗?”
季弦歌:“那要看你怎么做了。”
洛倾璃:“你想要我怎么做?”
季弦歌眸子眯了眯:“呃,700多人,对吧?”
洛倾璃:“是。”
“你预备救几个?”
“全全部。”
季弦歌:“就这样便要孤放了整整700多人,阿璃,你不觉得太荒诞太可笑了吗?你纵使味道很好,可,也值不了这个数,对吧?就算是一天晚上一个,700人,至少也要700天。所以,你先侍寝700多天吧。”
洛倾璃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这真的是最原始的交易啊!简单,粗暴,刺祼祼的侮辱!
看出她的挣扎与不甘,季弦歌这不留恋地翻身下床:“不愿意么?那就算了,抢着想要为孤侍寝的人多得是。”
季弦歌穿戴好了衣服,脚刚刚伸进鞋子里,手臂突然被一只手攀住。季弦歌的目光默默地落在那只白皙的手上,然后,嘴唇一弯,得意地笑了。
重新坐回去,季弦歌重新搂着洛倾璃:“就从今天开始。现在,小璃儿,取悦孤!”
过了十来天,名医扁氏与其师兄共同为洛倾璃请脉,师兄弟两人下去商量了半天,最终决定如下:
一,针对病人脸上的伤痕,他们除了用外敷的药,又加了内服药,以确保以前的肌肤与新长出的肌肤颜色色泽相同无二。
二,针对病人的眼盲之症,师兄弟讨论了数回,更改了眼药水的配方,嘱咐病人由以前的每天滴两次变成每天只在睡前滴一次;另外,由扁氏师兄出手,给洛倾璃用针扎穴位,彻底清除其毒素残留。
不过,这扎针虽然或可有效,但是因为扎的穴位特殊,稍有差池,便容易让病人一命呜呼。另外,其疼痛程度令人发指,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洛倾璃只沉思了一会儿,便笑着答应了。
施针之日,洛倾璃面上平静,手指却不自觉地有些抖。
季弦歌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目光先在洛倾璃面上扫过,再落到那长长的银针上面,银针很多,一排排整齐地摆在青色的布上,季弦歌的目光便不自觉地凝固了。额头上莫名渗出了汗珠,季弦歌抿了抿唇,不十分肯定地道:“要不不扎了吧?”
正文 第232章有孕(1)
洛倾璃却摇了摇头:“先生不必担心,我受得住。比起做瞎子来,受这一点点痛,不算什么。”
季弦歌:“”
扁氏亦在一旁帮腔:“师兄手法极准,夫人尽可信任。”
虽说是做好了挨痛的准备,但是第一针扎下去的时候,洛倾璃还是惨叫了一声。只一下,便有数十颗汗珠密密地渗出,不一会儿,她全身上下的汗水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汹涌着扑上来,汗湿重衣。
手无意识地握着,还好先前照吩咐,她的手臂与腿脚都被绑了起来,要不然照这个痛法,她定会扑腾起来揍人。
季弦歌眼疾手快地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塞进她的掌心。然后,他就感觉出她似是要将他的手捏碎一般。
他觉得身上的力气似是一瞬间被抽空一般,喉咙里发出不可思议的柔软声音:“先忍一忍,乖,很快就过去了忍忍”
洛倾璃的回应是掐破了他的手背。
很奇异的是,当那一条条血痕冒出来的时候,他竟然觉得犹如压了一块巨石的沉重与压抑竟然一点点地变少了。
施过针之后,又加上新眼药水,洛倾璃自己也觉察出眼睛有一点点不一样了,以前即便是对着刺目的阳光,她也没有多少感觉,如今闭着眼迎着光,眼前那浓重的黑已经变成了一点点红,而背光的地方便没有这种感觉。
名医扁氏闻言大喜,道这是快要好的征兆。
洛倾璃心中高兴,忍着疼痛又连续让扎了两回针。每次扎完针她都会痛得晕厥过去,身子如同从河里捞起来的一般,全是汗。
季弦歌知道她疼,心疼得如同刀绞一般。每次都是他将她抱到温水桶里,轻手轻脚地为她洗澡。
自离姬殁了之后,王上便对国事日渐荒废,几次三番往夷陵城跑。而且每次都要在外面待上个把月,不得不回来的时候才会回来,而回来后待不了几天又会离开。就仿佛夷陵城才是王上的家,洛都只是歇脚处一般。
虽然有宰相大人坐镇,但是王上不在,许多事始终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对此,朝臣们惴惴不安长吁短叹对国家的未来表示十分忧虑。
“哎,王上时常不在,这可如何是好?”有人忧道。
“为了一个女人,便欲丢掉整个国家,这不是好兆头!”有人摇头晃脑。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有人丢下一记重锤。
“”议论声空前热烈了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从国家大事谈到社会民生,从后宫姬妾谈到作为女子所应遵循的礼法,从礼法谈到女子的美德,又从女子美德谈到了世家女子,最后,落到一处:王上该选妃了。
王后与兰嫔同时被禁足,说明了什么呢?说明离姬之死与这两个女子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也很好理解嘛,离姬受宠嘛,那俩人嫉妒嘛,于是两人联手弄死了离姬。可偏偏两人的手段不够高明,事情被王上知道了。可谓是三败俱伤。
仔细推敲一下,王后出自信都,兰嫔也来自信都,可见信都的女子妇德不好,爱忌妒。这样的女子,不得王上喜欢,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王上可不能一直不在洛都啊。怎么说也得留住王上啊!怎么留?国事固然是一个方面的因素,而更重要的因素,还是得有女人才行。王上也是男人嘛,只要是男人,他就会犯全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的,是吧?
不是他们自夸,洛都的世家女子都是极好的女子,呃,那个赵芸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人家嫁去商国,不但得婆婆喜欢,更得丈夫宠爱,连与丈夫身边的正室妾室们的关系都是处得极好的。
如果洛都世家的女子嫁进王宫,王上必定马上回心转意,从此带领众人开疆拓土名垂青史得无上荣耀打回信都去!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于是,八月初六,季弦歌在夷陵城给洛倾璃过了二十岁生日后,终于在侍卫们恳切的目光下回了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