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苏景黎十分笃定,勾唇一笑,“上一次这么玩他,他就毫无招架之力。”
苏景黎望着他们两个,笑容似是有些奸诈,“招不在多,管用就行,对付叶梦池,只要这一招就足够了。”
顾璎婠笑了声,“说的就像叶梦池很傻似的。”
“难道会比我聪明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叶梦池的城府之深,足以让他们头疼。
所谓的故技重施,就是从一个小问题撕开一个口子,将张扬的罪状都捅出来,上达天听。
“那么,这一次该由谁来做这把刀呢?”叶唯渊说出了这个计划最大的问题。
叶唯渊在思考人选,“黑老鬼?”
“不行,”顾璎婠将笔放下,“邵仲和在他人眼中,一直都保持中立,没有投靠任何一个皇子麾下,让他继续做这样一个中间人就可以,不能把他暴露出来。”
邵仲和不行,他们这边倒是还有很多人,“剩下的人,说服力度恐怕不够。”叶唯渊迟疑。
苏景黎突然道,“钱与非怎么样?”
顾璎婠似是很疑惑,“钱与非?你们已经将他拉拢过来了?”
“当然没有。”
“那你说什么废话!”顾璎婠摇摇头。
苏景黎冷哼着,“我们没拉拢过来,但是你早就拉拢了那个家伙呢!”
“我?”顾璎婠抬眸,“我怎么不知道?”
顾璎婠的确不是很清楚,当初钱与非在大殿之上像个神经病一样大呼顾璎婠似仙女时,只有苏景黎咬牙切齿,有吃人的冲动。
每每说起钱与非,苏景黎都这一副死表情,叶唯渊心情很不错,便解释道,“这个钱与非,对你印象不错,如果你出面,这件事会容易很多。”
听了叶唯渊稍微婉转一点的解释,顾璎婠看向苏景黎,“是这样吗?”
“嗤……你的本事可大着呢,你不知道吧……”苏景黎就用这种口气,表示赞同的。
顾璎婠明白过来了,“你们,是想让我色,诱啊!”
噗……
刚把水喝到嘴里的苏景黎,一口喷出来,叶唯渊新换的衣裳……
叶唯渊面无表情地盯着苏景黎,苏景黎讪讪一笑,“二殿下那么有钱,再去换一身吧……”
没等叶唯渊骂他个狗血淋头,苏景黎就立刻冲着顾璎婠凶巴巴,“去什么去,我看看没有那个家伙,这事儿是不是办不成了!”
顾璎婠推了他一把,悠悠地朝着门口走去,“别装模作样了,放心吧,要是让他吃了豆腐,我可真就没法儿混了!”
因为想到了对策,顾璎婠心情颇好,摆摆手便走,没有回头。
“哎,你不吃个午饭再走?”苏景黎眼巴巴望着,顾璎婠已经走远。
叶唯渊凉凉一笑,“午饭你做?这是你家?”
苏景黎扔下茶杯,白了叶唯渊一眼,“到时候天下都是你的,你怎么这么小气!”
看苏景黎坐了下来,叶唯渊便就势坐到了他的对面,看他的目光游离,便试探道,“你真的已经放下顾璎婠了?”
苏景黎抬眼,目光滑向窗外,他忽的一笑,“是啊,放下了。”
外面飘起了薄雪,看不清楚苏景黎的神色,他的眼中,大概也下起了小雪花吧。
看着苏景黎那个样子,叶唯渊就知道之前那一切的轻松,都是装的。
“你们这样,真的不累吗?”叶唯渊望着苏景黎,脑海中浮现出姚竹苓泪流满面、决绝告别的模样,他的心忽然一凉。
叶唯渊起身,犹自笑了笑,去换衣裳。
……
既然已经决定要用钱与非,顾璎婠一刻都不停,直接将钱与非约到了小酒馆。
头一次和顾璎婠这么近的距离,钱与非兴奋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但是钱与非也是个讲究人,就在这个人声鼎沸的小酒馆里,他还真是处处不习惯。
“顾小姐,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看钱与非神色之间,都是嫌弃和厌恶,顾璎婠轻然一笑,“能坐下来说说话就可以,在哪里有什么重要的吗?”
爱面子,瞎讲究,十分骄矜,这就是钱与非。
有缺点就好,这样的人才更容易操控,太过完美的话,顾璎婠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听顾璎婠这么说了,钱与非便点头,目光一直胶着在顾璎婠身上,“顾小姐说的在理,是钱某太过挑剔了。”
明朝站在一旁,已经火冒三丈,钱与非果然和她家爷形容的一样,目光猥琐,色眯眯的。
要是再看下去,明朝恐怕要先苏景黎一步,把钱与非的眼珠子挖出来捏碎。
似乎察觉到了明朝的怒火,顾璎婠用警告的眼神看了明朝一眼。
顾璎婠给钱与非添了一杯酒,递给他,“钱大人,我敬你一杯。”
钱与非受宠若惊,赶紧碰了上去,听到酒杯相碰的声音,他的心都酥了。
原来,和天仙在一起喝酒是这么美好啊!
【作者题外话】:还记得钱与非吗?
☆、第304章 武功平平的剑客
喝了一杯后,顾璎婠放下酒盏,温婉地笑着,“钱大人,这一次我是有求于你的。”
钱与非忙不迭的,“顾小姐客气了,如有用得着钱某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那就好。”顾璎婠笑着低头,一颦一笑之间,十足十地吸引着钱与非的目光。
明朝暗暗瞪着顾璎婠,顾璎婠再这么作下去,爷肯定会把钱与非大卸八块的。
“钱大人是否知道,兵部尚书张扬?”
钱与非微微皱眉,“张扬张大人?这个我是知道的呀,不过,和他没有什么来往,并不了解……”
钱与非是工部尚书,平日里就算与兵部有什么交接,也都是下头人去办的,他和张扬没有直接的联系。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想说的这件事呢,钱大人可以选择做,也可以选择拒绝我。”顾璎婠笑得越发温柔,眼眸里像是盛了一弯清浅的月光。
这样的顾璎婠,让钱与非当然不忍拒绝,“怎么会呢,”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一些理智,“有什么事情,顾小姐不妨先说一说,我看看能不能解决。”
顾璎婠笑了几声,鬓边的蝴蝶钗颤了颤,像是振翅欲飞。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卖关子了。”
“钱大人是否知道,张扬张大人的手脚并不是那么干净?”
已经说得这样直白,一直身在官场的钱与非怎么可能不明白,“顾小姐的意思是……”
顾璎婠的手指点了点桌子,“张大人的钱财源源不断,而这些钱从哪里来到哪儿去,钱大人应该有所耳闻吧?”
钱与非微微凝眉,这京陵就这么大,张扬又不是个小官,就算他把耳朵捂上,也会有人凑过来用白纸黑字写出来让他知道。
张扬手脚不干净,原本在兵部当差,日子会过得清贫些,可他就是从这个清水衙门中能挤出白花花的银子来。
再说这些银子的流向,朝中大臣去逛青楼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经常有张扬在床上把女人玩死的小道消息流传出来,所以在这个圈儿里是出了名的。
这样的事情让顾璎婠说出来,钱与非自然有些尴尬,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抓起水杯灌了一杯水。
见钱与非眉头紧皱,似是有些为难,顾璎婠便笑了笑,“想必钱大人是知道的了,那我明人不说暗话,我希望钱大人能出面,检举张扬。”
钱与非猛然抬眸,手中的水杯也跟着颤了颤,水花溅到桌子上,“可是,为什么……”
顾璎婠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一个闺中好友,正是那些传闻中,死去的女子之一。”
钱与非瞪大了眼睛,“这个……”他有些结巴,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一回事。
早就查到了曾经死在张扬床上的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如何如何,顾璎婠看了一遍就清清楚楚,这就当一个凄惨的故事讲给钱与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