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恶夫巧姻缘(85)

赵勤向那人颔首示意,然后拉着二兰走了。

“那秋盈你送送二位吧。”

“是,大少爷。”

秋盈追上赵勤和二兰,带着两人出了第一道院门,走着还忍不住感叹道“唉,咱家二少爷也是个可怜人啊,明明喝不了酒,还偏去,这不又伤了回来。”

“怎么?你家二少爷喝不了酒?”赵勤有些疑惑。

“是啊,二少爷天生碰不得酒,只要一碰啊,就得在床上躺个三五天呢!”

二兰了然,这应该就是酒精过敏吧,而且还是过敏得严重那一类。

赵勤有些不解,他明明喝不了酒,为何还特意约他去喝?当时他只喝了不多点就满脸通红,他以为他只是酒量不行,回染坊的路上也对他爱答不理的,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严重。

“你叫秋盈是吧?”二兰问丫头道。

“是的,姑娘。”秋盈笑答,“你们是二少爷的好友吧?”

“呃不算吧,我们是他染坊的工人。”

秋盈低了头,“唉,是啊,除了他,二少爷似乎也没别的好友。”

“什么?”二兰好奇。

秋盈抬头,“二少爷他是不会轻易向人开口求助的,既然你们送了他回来,想必二少爷心里也是把你们当做朋友的……不过,你和他长得还真有些神似呢!”秋盈看着赵勤道。

赵勤一脸茫然,“他……到底是谁?”

于是秋盈当做诉说心事一般与两人道了一段杨堂生的往事,反正这事儿在邻里之间也早已传开,不是什么秘密了。

说完话,秋盈舒了口气,“那我就送你们到这儿了,家里就我和冬晴两个丫头,二少爷和老夫人都等着伺候呢!对了,二少爷这一躺,少三天是好不了的,所以你们这三天也就不用去他的染坊了,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嗯,谢谢秋盈姑娘。”二兰与她挥挥手,笑笑,这姑娘也是个小话痨啊。

二兰与赵勤还得回染坊的后院去牵马,所以沿原路返回。两人走着,一路上没说什么话,心里都还在想秋盈方才说的那一番话。

那已经是数年前的事了,杨堂生曾有一个很要好的兄弟,名叫朱岩,两人年少相识,一起长大,多年的友谊,情比金坚。两人喜欢一同去城里的茶馆听书,朱岩从小有一个英雄梦,梦想着有一天能出人头地,做个大将军保家卫国。而杨堂生只想继承父亲的家业,经商养家,过平静的生活,但是他也说过“阿岩,若是你想做大将军的话,我便做你的副将,陪你征战沙场!”

朱岩拍他的肩,“堂生你染的布可好看,等我做了大将军,便让我的将士们都来你家的染坊买布!”

杨堂生有一个订了姻亲的姑娘,两家约定等两人年龄合适就办喜事,但杨堂生与那姑娘却是无缘,他不喜欢那姑娘,那姑娘追赶了他几年,也实在是身心俱疲,后来不知怎么搞的,与朱岩相爱了。

知晓了这个消息之后,杨堂生得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杨家人又羞又恼,一怒之下与那姑娘家解除了婚约。杨堂生未婚妻被好友抢夺的消息马上在街坊流传开,人人皆感叹杨堂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也谩骂朱岩那一对无情无义的狗男女。家里人每日都去安慰杨堂生,劝他放下那女子,劝他觅新欢。

只有杨堂生自己知道,他在意的,从来不是那女子。

朱岩听到这些流言,内心很是愧疚,一面是最好的兄弟,一面是无法割舍的有情佳人,难以抉择。他上门去找杨堂生道歉,杨堂生像儿时一样拉住了他的手,“你本该有自己的家室的,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给你,一女子而已,你喜欢便拿去。阿岩,我从不曾怪过你。”

朱岩握着杨堂生的手流了泪,“堂生,我对不起你。”

之后,朱岩去从军了,如他小时候所说,去圆他的英雄梦了。城外送别的,只有杨堂生一人,他对他说“我等你回来,你坐上将军的位子归来之时,我便随你同去。”

可是没过一年,边境战乱,路远信慢,很久之后杨堂生收到了朱岩战死的消息。朱岩的将军梦,终究是没有实现,杨堂生也终是无法与他同去。

当初的女子又觅了新欢,嫁了人。而杨堂生,自己去到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开了一家小染坊。他说的,等他当上了将军,便让他的将士们都来这儿买布。

可是他,终究是等不来他。

杨堂生拒绝了所有的媒婆说亲,一改从前清秀的模样,留起了络腮胡,变成了粗糙邋遢的糙汉,后来脾气也开始变得淡漠。他每天重复的事,便是窝在生意清冷的小染坊里,除此之外,不再关心其他的任何事。

“相公,我之前说的一些话可是有些偏激了?”二兰问赵勤。

“什么话?”

“前些天我可没少骂络腮胡,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他是个怪人,可是今天听秋盈这么一讲啊,又觉得事情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了。”

“杨大哥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赵勤道。他想起之前杨堂生与他相处的一举一动来,也许杨堂生从第一眼见到他,便在他身上看到了朱岩的影子,于是不假思索留下了他和二兰,于是对他不同常人,于是冒着生命危险带他去喝酒……昔人已逝,心思得不到理解,苦痛自己忍,亦是世间可怜人一个、痴人一个。

“相公,这世间,不只是男女之间有情,但凡是真情,都应该被理解尊重,对吧?”二兰弯着眉眼看赵勤,“我之前一直都错了呢!”

正文 第110章天欲塌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赵勤和二兰听秋盈的话没去染坊里,这两天也刚好够两人休整休整。

休息的第二天,二兰从赵勤的怀里醒来,昨夜的缠绵之景浮于眼前,二兰抿嘴一笑,顺便亲吻了一下赵勤的胸脯,赵勤醒来。

赵勤用手臂环过二兰的脖子,挑逗了一下她的下巴,“我娘子大清早起来就不老实了?”

“哪有……”二兰趴在赵勤的胸膛上。

赵勤拥着二兰,手掌摩挲着她的背脊,“这是第二日了。”

“是啊,”二兰用脑袋蹭了蹭赵勤,“不知道络腮胡怎么样了,咱们这样耗在家里也不是事儿啊……相公,要不咱们明儿一早去瞧瞧吧。”

“好啊。”赵勤低头望着二兰,含情脉脉。

两人起床,二兰做饭,赵勤背起竹篮去田里头割猪草。等赵勤回来,饭也差不多熟了,两人吃了早饭,赵勤将方才割回来的草拿去喂猪。

二兰正洗澡,突然听见赵勤有些紧张地唤她“娘子你快来看看,这猪是怎么了?给它草也不吃。”

二兰忙扔下手里的活儿,跑到猪圈门口去瞧,两只小猪都趴在圈里头,不动弹一下,二兰开门进圈去查看,两只猪都只喘着一口微弱的气了。“肯定是生病了。”二兰转头对赵勤道。

“那怎么办?咱们这儿好像也没有懂畜生病痛的人……”

二兰关上圈门出来,对着赵勤摇摇头,说实话她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现代每当牲畜流行病一泛滥,即使有兽医,也是医治不好的,更何况是在这个时代。现在只能祈祷这是普通的病,而不是流行病了。

赵家以前不养猪,对这方面应该也没有经验,于是二兰和赵勤打听了一下村里有哪些人家养猪,忙向他们请教去了。

结果一去,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还要糟糕许多,村里凡是养猪的人家,均碰上了同样的情况,更甚的是,有一家专门养猪做生意的,十多头猪一夜之间全病倒了,其中有两头已经断了气。家家愁云笼罩,个个愁眉不展。

如此看来,这定是流行病了,甚至还会是传染病,于是二兰和几家人商量着,都说先回家把鸡及其他牲畜与猪隔离开来,以免再传染,若有已经死了的猪,便专门挖个深坑埋了。

二兰和赵勤急忙跑回家隔离两只猪。两人在院子外面搭了个临时的笼子,然后将猪移到里面去。二兰想了想,原本这圈是该用石灰粉消消毒的,可这村里恐怕也找不到那玩意儿,于是从烧火的灶里铲了些木柴灰,往猪圈鸡圈以及马棚里都撒了厚厚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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