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寒瑜静静地看着诺儿,缓缓道:“我记得你们神族有种药,可以让花草之类的精灵仙子褪去真身?”
幻千弋看了眼他,回答道:“没错,是有那么一种药,不过……那都是上万年之前的事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两人相识以来,多数时候幻千弋只负责医治伤口,而他则是默默无语,忍着疼痛,让他治疗。所以他并没有向他提过此事,而且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冥寒瑜是从影皇哪里听来的,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冥寒瑜不感兴趣。据说之前有许多得道的小精灵,为了方便自己的出行,便使用那种药物来解脱自己的真身。
“这个你无需知道,记住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只有我不想知道的事。”
幻千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右脸的小梨涡,几百年不见他还是和原来一样,对自己的能力十分信任。
“你是想帮她去掉自己的真身?”
见冥寒瑜没有否认,幻千弋继续问:“可曾问过她的意见?”
冥寒瑜向前走两步道:“这跟你没关系。”
确实和他没关系,只是对诺儿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她不愿做的事无论是谁也强迫不了。
“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可最终做决定还是她本人,若是她不愿意,我相信……你也替她做不了主。”
“我不是来听你说教的,你只需告诉我如何才能练得丹药就行了。”
幻千弋以前在神籍里面看过,记载了蜕皮丹药的制作过程。流程相当繁琐不说,而且丹药的药性非常强,用药之人需每日饱受两个时辰钻心之痛,因此此药在神族被视为禁药。
“蜕皮丹药一直被视为禁药,连我也不曾练过。”
在他看来,幻千弋的医术在整个天地间堪称一流,若他都无能,试问还有谁会?
冥寒瑜与他对视一眼,知道他没对自己说谎后,把视线转向窗外。
“小丫头怎么样了?”
“很好,不劳你牵挂。”
虽然听说小丫头受了伤,但有他在确实不用太过担心,只是,无论她伤势如何,都想见她一面。
“她现在人在何处?”
“已经睡下了。”
“听说她受了伤?”
幻千弋回想,除了神族之外,知道此事的只有小米,正好今日他又让小米去送了药,应该是她不小心说漏了嘴。
“已无大碍。”
“你的医术我自然信的过,她人在哪里?我想见一见她。”
于私幻千弋自然是不想他们有来往的,于公他与梦儿之间的关系,他没有权力去掐断,毕竟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即便是他也无权干涉。
见他不回答,冥寒瑜知道他喜欢小丫头,自是不愿他见她。
冥寒瑜刚准备说话,身后传来诺儿的声音。
“主人,”
见她已经醒了过来,冥寒瑜大步走向她。
“可有觉得哪里不适?”
诺儿动了动身子,感觉自己浑身无力。
冥寒瑜见了,开口道:“你刚吃了药,药性还没过,身体使不上力很正常。”
“主人,对……对不起,诺儿让你担心了。”
“知道我会为你担心,下次就不许再背着我偷偷跑出去了。”
诺儿本以为他会责骂自己呢,听他这样一说,心里反而更加自责了。
一旁的幻千弋见两人有话要说,只好打断他们,“记得让她多加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幻千弋离开后,诺儿才仔细看了眼四周,这是幻弋谷。刚还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也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对不起,诺儿给主人添麻烦了。”
诺儿自小跟在冥寒瑜身边,对于幻千弋的存在,她是知道的。他们之间的故事冥寒瑜偶尔也会跟她诉说,几百年前他们之间好像发现了一些事,所以之后很少再有来往。
“不必多想,好好休息。”
“主人,请问抓人我的是什么人?”
“不值一提。”
以她的修为是不可能被一般人带走的,而且就在没醒之前,她一直被梦魇所缠绕,感觉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主人不愿说,还是说不想告诉诺儿实话?”
对方确实是很想要雾苓仙才带走她的。诺儿的修为远在她之上,以她一己之力,想带走她显然不可能。
“主人怎么不说话?”诺儿见他不理人才不得不打断。
“这件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你就不要多想了,眼下你该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诺儿本想开口再问点什么,但对上他的目光后,只好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冥寒瑜起身走了出去,闲来无事便四处转转。这幻弋几百年来并无多大变化,若说变化大的,那便是——竹园。
不知何时起,一向喜欢单调简洁的幻千弋,在竹园院里种满了荆挑,一点倒是令他很意外。
幻千弋一向不喜欢热闹,所以以他性格没有特别重要之事,是不会轻易踏出幻弋谷的。
荆挑本只生长于乔城,当年记得影丹很是喜欢,影皇便派人前去弄些回来,不出几日,潭泽种的荆挑全都枯萎了。
影丹做事一向执着,对于心爱的东西也是如此,即便是为了图个新鲜,也不断尝试了上万年。但可惜的是,一株未活。原以为是潭泽灵气不佳,未能养活这娇气的荆挑,却听说就连被所有人称赞聚集灵气的苍山,也养不活此物。这上万年来,唯一能让荆挑生存的,就只有乔城。
第76章 微妙变化(一)
只是没想到他幻千弋这里居然养活了,虽说这幻弋谷是个好地方,但先前也尝试过,没养活过荆挑,如今见了这活生生的荆挑,确实令人意外。
冥寒瑜伸手摸了摸荆挑,这株大概以有百年的历史了。乔城里荆挑的历史似乎要长一些。
自古以来,世人都夸赞,苍山,幻弋谷,七启殿,甚至潭泽是个好地方,而忽略了乔城才是最特别的。乔城有自己的规律,与其它各处并不相同。
冥寒瑜对荆挑也是情有独钟,当年见它无法在潭泽生存之后,便把主意打在了幻弋谷。每次他前来,总会带些荆挑的种子来。然后种在这幻弋谷,却从未见它发过芽。
之后百年之久依旧如此,他便去乔城连根拔起荆挑种在这幻弋谷,没过几日便干枯了,此后他便不再尝试。
冥寒瑜轻轻飞了上去,平躺在这荆挑上。感受着它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荆挑的特点就是香味特别谈,即便是你身在荆挑从中,香气也不会扑鼻而来,只有很淡很淡的香味入鼻。香味淡而不浓,这就是它能长时间吸引人的独特之处。
幻千弋推开房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就醒了。
“梦儿你醒了,”
我“嗯”了一声,除了感觉有些头晕之外,其他的倒没什么。
幻千弋伸手探了脉象,发现她体内的真气四处乱窜,怕是快压制不住了。
“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幻千弋面无表情的问。
听他的语气,不像担心的样子,若不是了解他,估计自己又得生闷气了。别看他面无表情的问话,其实内心是很担心的,只是一向话少的他不知表达罢了。
我故意伸了个懒腰,“呀,”手扶上受伤的地方。
“怎么了?”
见他语气不似方才那般淡定,心里偷偷一喜。
“这里有点疼。”声音有些略沙哑。
“别动,让我看看。”
幻千弋手快触碰到伤口的时停了下来。之前他一心为她疗伤倒没觉得什么,现在她醒了隔着衣服又检查不了伤势,若是……想到这幻千弋脸不觉红了。
见他半天没了动静,开口问:“怎么了?”
幻千弋回了神来,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红着脸开口道:“那个,得罪了。”
等我反应过他的话,肩上的衣物已经被他褪去一小半,他手指触碰的瞬间,老脸一热,羞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