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们大爷的天道!”叶玉珠也是被一群小王八蛋合起来攻击挑起了火,声音抬高了几分,点着将她死死围在中间不断攻击的酸儒们高声斥道。
叶玉珠这一声吼倒是让四周的人顿时安静下来,即便是朝中的高官也不敢说这种能挑起儒生愤怒的话语。
叶玉珠点着许文博道:“好!你们今儿告诉我什么叫天道?!!许文博流连于小倌儿馆,欺男霸男,祸害了多少良家妇男?此为不伦,家中虐死小妾无数,也没有生养一男半女还洋洋自得,此为不孝。”
“还有你!”叶玉珠点着刚才叫嚣着要处死自己的人道,“你在我夜上海办了一张金卡夜夜欢歌,如今大晋内忧外患你除了玩儿女人又给大晋做过什么贡献?你爹爹一个户部的侍郎,俸禄也是有定制的哪儿来的钱供你天天换歌姬?去年御河河提决口那事儿你爹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吧?”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自己父亲贪污了修河提的银子,这事儿分外隐秘也不知道这个死女人怎么就知道了?
“还有你!”叶玉珠点着最后一个冲她发难的人道,“死读书读死书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满嘴的仁义道德,干的是鸡鸣狗盗之事。前脚拍着胸脯精忠报国,后脚却倒卖粮食囤积居奇,枉顾万千百姓。我说陈公子,咱们做人能不能纯粹一点儿?别特么那么装成不成?”
这个苏院正的得意门生之前在沐家三爷倒卖粮食这事儿上也替苏院正参合了一股,叶玉珠算的清清楚楚。今儿骂她的这些人一个个屁股都不干净,她简直看的恶心。
“我叶玉珠是个不守妇道的,不过我的不守妇道就是年纪轻轻被配了冥婚难道要我老死在闺中?我死的越惨你们就越是开心了?你们这不叫礼义廉耻,你们这叫变态!我们生而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过我的生活,你们读你们的书,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叶玉珠冷冷看向了四周哑口无言的王八犊子们唇角微翘道:“我不知廉耻,但是我叶玉珠知道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我晓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会那些花花肠子,也说不出你们的大道理但是我知道城外的饥民快饿死了,我懂得散尽家财做我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像你们这样无所事事围着一个妇人肆意羞辱!今儿我叶玉珠告诉你们,老子还真是个小人,老子喜欢钱,老子喜欢过老子喜欢的日子,没碍着你们谁。请你们这些伪君子都他娘滚远些!”
“好!!”四周传来一阵喝彩声。
大晋朝从上到下都烂到了家,太学院的这些学生自然也没几个干净的,如今看到叶玉珠居然将他们的底子摸得清清楚楚倒是生出几分惧意来,具是讪讪的在四周百姓的指指点点中忙疾步离开。
只剩下了河提边站着的一个青衫少年,慕容安看着眼前牵着红马慷慨激昂的俏丽的女子,心头热辣辣的。一种天然的自豪还有那被他藏在心底的喜欢蒸腾出了激烈的情绪,像酒香,让他带着一点点的沉醉。
叶玉珠看到慕容安后倒是微微一愣,等着四周的人渐渐散去不禁冲慕容安歉意的笑笑道:“我不知道你也进了太学院,今儿这事儿……”
“骂得好!”慕容安声音清脆,他近来深得福王的赏识,苏院正破例将他提前录取进了太学院,若是没意外的话。慕容安将成为福王府二房的新秀乃至整个福王府的新秀。
“啊?”叶玉珠没想到慕容安会这样斩钉截铁的支持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慕容安素来低调,之前站在这些太学院的学生后面刚要出面替叶玉珠说几句话,到后来却发现自己想要保护叶玉珠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这个女人强悍到几乎不用别人去保护也能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坚毅的站在那里。
“骂得好!”慕容安神情坚定,“我觉得跟了苏院正读书这么久也比不上叶姑娘的几句话,明便从太学院搬出来。”
“喂喂喂!”叶玉珠急了,她晓得慕容安是个死脑筋,这孩子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进入太学院以后继续往上爬的机会,不能因为自己几句骂人的话就玩儿完了。
“小安,你听我说,这个人嘛的讲究斗争策略!苏院正虽然看我不顺眼,嫌弃我不守妇道诋毁我,但是毕竟教书不错的。小安,你不要被姐姐的三观毁了,你好好回去做学问的好。”
慕容安抬起了温润水色的眼眸定定看着叶玉珠突然问道:“叶姑娘希望我留在太学院?”
叶玉珠忙道:“那当然,姐姐我是个商人上不得台面,你以后要有出息了还得按照现在这套法子走,我当然支持你进太学院!”
“好!我听你的!”慕容安眼底掠过一抹笑意,看着眼前的娇俏女子,顽皮的风将那女子鬓边的发丝吹乱了几许。他刚要抬起手帮叶玉珠整理一二,却将抬起的手尴尬的放在了马儿的背上摸了摸道:“好马!”
第220章 风雨欲来
叶玉珠一听别人夸她的红豆,顿时心情乐开了花。她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人,之前的那一番舌战群儒基本从她的世界里就像一阵风一样吹过。
“当然是一匹好马,这可是靖王带回来的战利品!”叶玉珠骄傲的笑道。
慕容安抚在马背上的手顿时僵在了那里,看着叶玉珠明媚的笑容,骄傲的像一只孔雀,那是靖王慕容靖带给叶玉珠的骄傲不是他慕容安的。
慕容安眼底渐渐暗淡了几分缓缓将手从马背上拿开,恢复之前的冷润淡雅道:“哦,靖王能为大晋立下如此战功实在是……太好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语言一瞬间苍白的乏力,之前的那些灿烂文章,居然凝聚不成一句像样的夸赞的话来。
叶玉珠知道这个少年素来安静内向倒是没有注意到他心头那一瞬间的失落和淡淡的醋意。
“靖王英明神武绝对是我们大晋的福祉,”叶玉珠与这男女之情方面迟钝的厉害,心头只是觉得靖王很厉害不愧是大燕朝的战神,加上她已经将慕容安当做了自己人,也从不向着其他的地方去想。
本来还想同叶玉珠多说几句话的慕容安倒是说不下去了,心头的醋海简直是翻腾起了滔天的巨浪,他怕自己忍不住。
“叶姑娘,在下告辞了!家母还等着在下回去呢!”慕容安忙躬身道。
叶玉珠笑道:“好!改天你正式进入太学的时候我设宴请你们母子吃饭!对了,我昨儿得了一套上好的砚台,我是个粗人用那个没用,我明儿让草香包好送到你府上去!”
慕容安一听心情顿时好了几分,她还是惦念着自己的。
“多谢叶姑娘!小安改天定当登门拜谢!”
“去吧去吧!”叶玉珠觉得这个孩子性子实在是古怪得很。
当下叶玉珠同慕容安分开牵着小红马朝着夜上海的方向走去,却根本没注意到清河河面上停着的一叶扁舟。
黑漆漆的乌篷船停泊在河边的柳荫下,正好就在刚才叶玉珠和几个太学院学生吵架的地界儿。之前叶玉珠的那些话尽数被船中的人听了去。
背对着舱门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袭玄金色锦袍,衬托着挺拔的背影越发显出几分幽暗来。却在这幽暗中透出几分令人心悸的萧杀之气来。
“宗主!”一个身型利落的玉面小生半跪在了那人的面前。
“说!”高大男人声音带着几分冷冽和粗哑。
“启禀宗主!相爷约您今晚见面!”
“哦!告诉左绯尘,这一次我要七成的利!”
“是,宗主!”
“对了,刚才骂人挺利索的那个小丫头你去查查那个女人的底细!好久没来上京了,什么时候添了这么一号有趣的人儿?”
“是!”
玉面小生足尖轻点着船舷约上了岸,瞬间消失在渐渐暗下来的天光中,轻功漂亮的令人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