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啊+番外(26)

“当然不会。”

她看向他,“你是我第二个朋友。”

他转脸,目光与她碰撞,轻笑,“荣幸至极。”

他又问,“第一个呢?”

“我家的露西。”

“别告诉那是你家狗,或者猫。”

“你真聪明,就是我家的狗。”

“……”

敢情我和狗一个地位?

鸡爪子吃完了,她又拿块面包,拆开来掰成两半,给了他一半。

“谢谢。”

他拧开一瓶水给她。

“谢谢。”

忽然,秦树阳问她,“你喜欢芭蕾吗?”

“当然喜欢。”她格外肯定的说,“像生命一样的喜欢。”

“那还好,不至于太惨。”

“我喜欢所有舞蹈,不仅限于芭蕾,而且我特别喜欢街舞,可是Leslie最讨厌那个。”

“你怎么那么怕她,你妈妈呢?”

“我妈妈是个画家,她每天只知道抽烟喝酒画画,从来没有管过我。”

“那她还挺个性。”

“是很个性……她十七岁就生我了。”

他惊讶,“那么小!”

“我爸爸比她大二十三岁。”

“……”

行吧……

你们这一大家子,一个比一个强。

“你想看我跳舞吗?”

“好啊。”

她把面包全塞进嘴里。

“别急,慢点吃。”

她咽了下去,喝了口水,起来站到一块平地上。

摇曳的火光照的她的脸明暗分明,格外美丽,她俯视着眼前的人,

“看好了,我的演出很贵的。”

“好。”

她踮起脚尖,抬起手臂,微微的抬着下巴,舞步轻盈。

她的身体似乎像羽毛一样轻,又像流动的音乐般灵动。

碎步,旋转……

轻轻一跃,足尖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像一只飞旋的天鹅,从容又轻灵,刚韧又柔美,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了。

虫儿也为她沉默,流水也为她静止。

火光前的舞者,格外的撩人。

……

一曲舞罢,她优雅收起,在风中静立。

“秦树。”

“秦树。”

她看着状似痴怔的男子,突然弯起了嘴角。

秦树阳回过神,一阵恍惚。

这是第一次,他见她笑。

林冬靠在秦树阳身上睡着了,第二天早晨,他的腿好了许多,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近一小时,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

木门咣当咣当的被他敲响,不久就来了人,谁知是一个白衣女子,穿的一身白色长裙,披散着一头黑发,看着怪让人心凉,她声音清淡,“请问你们是?”

“我叫林冬,我父亲是林其云,与方少华先生是故交。”

“你们先进来吧。”

他俩随白衣女子进入,只见她去了后厅,不多久,方少华便来了,本以为会是个大胡子老头,谁只是个短发精神的瘦子,他看上去很激动,“其云的女儿?”

“是的,方叔叔。”

方少华一脸感慨的看着她,“叫……小冬吧,都那么大啦,好多年没见了,哎呀,快过来坐。”

“谢谢叔叔。”

秦树阳对林冬说:“我先去外面。”

“好。”

方少华说:“这位是?”

“我朋友,照顾了我一路。”

“你好。”秦树阳说。

“小冬的朋友,辛苦,辛苦了。”他与他握手。

“方叔叔,他的腿被虫子咬了,现在还红肿着,你这里有药么?”

方少华唤,

“静一。”

“静一”

白衣女子走过来。

“静一,你带这位朋友去看看,擦点药。”

“好。”她对秦树阳说:“跟我来吧。”

他跟了出去。

“方叔叔您身体还好么?”

“好啊,好的很。”

他突然长长的叹息一声,“长成大姑娘了,这么一看,还真是像极了我那老朋友,你什么时候回过来的?”

“就前不久。”

“你妈妈也回来了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

“那么多年没回来,怪想家的吧。”

“想。”

“想就常回来看看,叔叔随时欢迎你。”

“谢谢。”林冬微笑,“方叔叔,其实这次回来,是想拜托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尽管说吧。”

“爸爸之前把一幅画暂交给您保管,您还记得那幅画吗?”

“《雪竹图》”

“对。”

“当然记得,那可是你爷爷的名作,我好好收藏着呢。”

“方叔叔能把它交给我吗?”

……

第18章 Chapter 18

秦树阳抹完药后,在后宅一个敞亮地方等林冬。

房间里门墙皆是木质,几根柱子支起木檐,外头种满了松竹。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身问:“要到了?”

“嗯。”

林冬坐到草编蒲团上,侧靠着木栏杆,看着外头鸟儿振翅,跃到上一个枝头,叶尖上垂挂的水珠又滴落在下一片叶子上,青翠的绿叶轻轻的颤抖。

他说:“这风景真不错。”

“是啊。”

“很有意境。”

“是啊。”

“大概艺术家大多爱这种生活吧,隐居山林,每天喝酒作诗画画。”

“是啊。”

“你怎么了?”他见她情绪不高。

林冬沉默的看着树丫间的鸟巢,没有回答他。

半晌,她说,

“我想我爸爸了。”

他不知道还说什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半晌,

“我也想。”

不久,方少华拿着画过来了,他们两站起来,方少华把画放在案上小心的铺开。

他对林冬说:“这就是。”

林冬仔细的看着画,她幼时曾见过它,十几年了,完好无损。

秦树阳不太懂中国画,只是见这画是边角式构图,工写结合,没有太多的色彩,一丛细竹上覆着积雪,山雀展翅,好像刚从竹上飞离,那细细的腿脚间还沾着未化的白雪,竹叶恍若微颤着,所谓静中有动,动中有静。

好看。

他就觉得好看。

“谢谢方叔叔。”

“这是哪里的话,它本就是你家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的保存啊。”

“我会的。”

“哎,那么多年了,我每次出行都会带着它,说实话,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现在也是物归原主了。”方少华感叹的看着这幅画,“老先生留下的画作不多,这一幅,现在最少值这个数。”他竖起四个手指头。

林冬没有说话。

秦树阳:“四千万?”

“恐怕还不止。”方少华点头,向他笑了笑,“不过在我们这些晚辈心里,千金难换。”

方少华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腿怎么样?”

“好多了。”

“还劳烦你把小冬安全送下去。”

“我会的。”

“小冬啊,在这住两晚再走。”

“不用了方叔叔,谢谢您。”

“唉,别客气,再说这小兄弟腿还没痊愈。”

“我没事的,不用顾及我。”

林冬想了想,“好吧。”

方少华爽朗的一声长笑,“走,尝尝我煮的茶。”

午饭是清汤素食,野菜,白粥,馒头,像寺庙里的斋饭。

他们四个围着坐在一个小桌上,方少华给林冬介绍,“这是我的侄女,静一。”

静一向他们点头作礼。

“别看静一年轻,可是个国画大师。”

“哪里是大师,叔叔尽取笑我。”

秦树阳埋头吃着,这家走的都是复古路线?文邹邹的……

“小冬有学画画吗,我听说你舞跳得不错。”

“有学一点画,不过都是皮毛。”

“你爸妈可都是一流画师,你也应该好好学学。”

“是的。”

静一放下碗筷,“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她起身走了。

方少华说:“我这侄女脾气就这样,前些日子被她父亲关到我这来静修,别见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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