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现如今春宁已经牵扯了两庄案子,恕儿臣不能将春宁交还于您。”景傲说着,朝着太后微微点了下头,似是表示歉意。
太后则是不顾周边所发生的一切,咬牙看着景傲,看着这个被自己一手养大的皇上,用警告的语气道:“皇上,你这次,要执意错下去吗?”
景傲听着太后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露出了浅浅的笑意道:“母后严重了。”
听到回复的太后很生气,只能再次瞪向了苏锦溪,恶狠狠的说道:“你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说罢,太后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未央殿。
她并没有带走茹妃,甚至在事情被揭穿以后,她都不曾看茹妃一眼。
茹妃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感觉,好像是一场醒不了的噩梦,锥心的痛,却是怎么也哭不出来。
苏锦溪想要过去安慰她,却是被景傲紧紧的拉住了手腕。
“你要干嘛?”苏锦溪不解的看着景傲。
却忘了,在景傲的心里,太后,还是他的母亲。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应该自己来面对。”景傲回答,苏锦溪微微蹙眉,满眼的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景傲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茹妃才缓缓的看向了皇后,纵是泪眼模糊,却还是不敢失礼,对着她福了福身子道:“谢谢你,谢谢你帮我查到了真相。”
对于今天的意外收获,说实话到现在苏锦溪都还没有消化完。
更不要说是当事人茹妃了,她现在一定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吧?
苏锦溪看着她,本该无情的眸子里竟是显现出了几分的担忧,因为这件事情毕竟是自己挑出来的,到底是对不对,她自己也觉得不好说了。
或许茹妃真的很在意太后,而太后,也真的很爱茹妃,只是太多原因,让他们彼此分离,太多的原因,让太后不能去认自己的亲生女儿。
亲人是什么?对于从小就失去爸爸妈妈的苏锦溪来说,她最了解那是种什么样的渴望。
当然,也许茹妃被托付给江家自然会得到很好的照看,可是毕竟不是自己的真正父母,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或许,她也感觉到了,所以才会对太后抱有感情。
还在想着,茹妃就已经离开了未央殿,苏锦溪看着她的背影,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也是难有的沉重。
不忍跟痛恨之间徘徊着她的情绪,左右着她的抉择。
她突然觉得安陵说的很对,她的心乱了,只要事情一牵扯到景傲,她的心,就无法理智下来。
正文 第481章 一场噩梦
她慢慢的回头,看着景傲抓住自己的手,许久,才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早就知道是太后做的?”
“难道你没有怀疑吗?”景傲看着苏锦溪质问着。
苏锦溪看着他,却是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陌生。
或者自己一开始的接受就太过冲动了,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曾了解过真正的他。
景傲看着她并没有回答自己,便想要结束这个话题,道:“今天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苏锦溪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极为任性的孩子,微微蹙起了眉头,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道:“我该回去了!”
说罢,她便转身,提着裙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未央殿。
偌大的宫殿里,此刻就只剩下了景傲跟三宝两个人,而他的手还悬浮在半空中,控诉着她的决绝。
苏锦溪一路疾步而跑,不是因为景傲今天的审问当面揭穿了此事,而是因为,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的去想那扶桑殿里的画像,还有那被他藏起的秘密。
她一路快速的下着台阶,后面跟着许多的宫女太监,一路急追,生怕她会摔倒或是出了什么意外。
天空突然下起了蒙蒙细雨,她没有打伞,提着裙子在御花园的小路上跑着,没有了娘娘们所该有的仪态,一心想着如何忘记这烦恼。
从前的她就是这个样子,只要一遇到烦心或者难过的事情,就会自己一个人出去跑步,放空自己的脑袋,让一切都变得简单。
可是到了这里以后呢?
为了生存而克制自己,仪表要时时刻刻的注意,就连自己的内心,都是无法得到一刻的坦然释放。
这皇宫就好像是一个偌大的鸟笼,每天都有人精心的伺候着你,给你衣食,可是唯一的条件就是,剪掉你的翅膀,让你永远都不再属于天空。
从前的她纵是天真的以为只要做好这个皇后就可以衣食无忧的在这里生活着,可是现在,她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压抑,这种被束缚的压抑感。
她在湖水边停了下来,看着雨水打乱了它本该有的平静,慢慢的,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安陵他们这才跟了上来,手里拿着伞,连忙就过来为她遮住了雨,关心的说道:“娘娘,您都淋湿了,咱们回宫吧?”
苏锦溪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湖水,此刻它就好像映照了自己的心一般凌乱。许久,才看向了那为自己打着伞的安陵。
“安陵,你知道吗?我现在都不敢跟他说话,”
安陵看着她,眼中颇显的心疼,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可是因为……扶桑殿里的那副画卷?”
安陵试探着的问她,因为皇后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整个人都变了许多。
苏锦溪哼声一笑,道:“你知道那画卷里是什么吗?”
安陵看着苏锦溪,为她打着伞,转身看了眼昭月,使了个眼色,昭月便立刻命令其他的人退到了十几米远的距离。
安陵这才放心,看着皇后,轻声问道:“娘娘看到了什么?”
苏锦溪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情景,眼中闪烁,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迷茫了,因为对她来说,那就是一场噩梦。
正文 第482章 无法理解
“一个美人,是一个绝色的美人。是一个……不知比我美了多少倍的女人!”苏锦溪回忆着,眼泪在眼眶中盘旋,她第一次认识到,原来面对感情,自己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她觉得自己是在妒忌,所以才会不自觉的跟那画像上的人女人对比。
安陵笑了笑,道:“或许只是一副画呢?”
苏锦溪似乎并没有听到安陵的话,而是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说道:“画里的美人是宫女的打扮,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画伞,如果是想象出来的人,根本就画不出她的神韵来!”
安陵看着苏锦溪,感觉有些无奈,直到天上的雨停了,她才收起了伞,在苏锦溪的跟前蹲下了身子道:“娘娘,您是一国之母。”
她的音调平和,没有对苏锦溪的怜惜,更没有平日里的刻意收敛,有的,只是提醒。
苏锦溪突然就看向了她,眼神慢慢的找到了焦点,许久,才道:“那又如何?”
“天下的女子都懂的,皇上的后宫里,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而皇上,也不会永远都独宠一个人!”安陵看着苏锦溪,坚定的说道:“就连平常家的男子都尚且是三妻四妾,又何况是皇上?”
您身为皇后,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怎么能被嫉妒冲昏了头?
“你想说什么?”苏锦溪看着安陵,突然觉得不安,可还是想要听听她接下来的话,只为了,让自己能够更加的清醒。
“花无百日红,再热的水,也都会有冷掉的时候。”安陵说着,便握住了她的手:“这世道便是如此,女人,永远都是男人的附属,想要在这里活的风光,就要受得起宠爱,忍得了……”
“我忍不了!”苏锦溪突然打断了安陵的话道:“我忍不了,忍不了一个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心里还有其他的人,更加无法自欺欺人的去享受着他的表面宠爱。”
因为我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啊?要我如何,接受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