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一进门,王恒先尊敬称呼一声,接着他目光一亮,“倾情?”
张倾情起身,朝他伸出手,“你好王恒。”她莞尔一笑,“我是,秦太太。”
王恒愣住,半天反应不过来,直到秦子明出声:“倾情和你握手,愣着干什么?”
“抱歉倾...秦太太。”王恒很有分寸,握手一触即离,他难掩兴奋道:“我听他们说秦总上个月结婚了,还为你惋惜来着,没想到原来秦太太就是你啊!我出门要赶紧告诉陈薇,她也好放心。”
张倾情心里一暖,轻声道谢,她拿过文件给王恒,“交流会在三天后,你带你的人和我今晚出发,有什么不好解决的问题吗?”
“没有,当然没有。”习惯了张倾情冷淡的性子,王恒摇头,也不寒暄,他快速细致看完文件,是幸运啊,他立刻便明白了,秦总是在给张倾情培植亲信。
王恒和张倾情猜测的一样,秦子明想培养她做公司CFO。
跟着一个前途无量的上司代表着同样的前途无量。王恒感激选择了他的张倾情。
而感激,往往是忠诚的第一步。
“秦总,太太,我下去让他们准备准备。”王恒很有眼色不多留。
会客厅里,张倾情再认真翻了翻高管资料文件,王恒并不是高管,但他出现在了这个文件里。
她轻声道:“秦总很看好他?还是...因为他是我同学,所以额外给了他机会?”
知道她会问。秦子明起身走到她身后,拥住她,他的手轻轻放在她已经平坦柔韧的小腹上,低声道:“算是为我儿子谢谢他和陈薇。”
她偷偷摘环又骗他这笔帐他还没跟她算过。
做了亏心事,张倾情小腹一紧,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事。
秦子明低笑,拥紧了她,“最谢谢你。”
张倾情一愣,大脑吸了高浓度氧一样陶陶然不知所在何地何时,该所言何话,只有眼睛不争气想落泪。
感激他还爱她,谢谢他对她这样好,也有一点委屈,毕竟为了他的爱,她也曾那么委屈过。
秦子明吻着她的鬓角,“快点回来。”
飞机停止攀爬,平稳飞行。
张倾情打算进会议室和王恒的团队商量展览规划。
空姐微笑道:“太太,秦总说有礼物让你展览带着。”
礼物?为什么要展览带着?
两个空少捧了一个黑色锦盒上来,他们戴着白色防菌手套打开锦盒取出一卷画,在桌上缓缓铺开。
墨色浓足,辅以赭石淡彩,皴染点苔,技巧高超又气韵苍茫、灵气十足。
尽管保存够好,也可见历史在它身体上留下淡黄色的痕迹,是《松山溪雨图》。
张倾情一眨不眨眼睛,她的手轻触在画左下方一块一块的朱砂色印章上,沙沙微冷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到全身,她一颤,胳膊上浅细的汗毛竖起。
这些印章有篆刻,有楷书,色淡或色浓,见证了这幅画的整个生命,每一个印章左上方的字都是“张”。
张家引以为傲、代代流传的瑰宝,而最后一个有资格在画上印下印章的是“张景岭”,从小,张倾情穿过家里深深的廊道,走上只开小窗所以幽暗的环形楼梯,她睁着眼睛看这幅画上所有的印章。
想用眼神烙下她的名字。
可她没有资格,这幅画也被张华卖了。
张倾情眼眶酸涩,她抚摸过每一个朱砂色印章,好像顺着这红色笔墨触到了她的祖辈,她骨子里的骄傲。
“王恒,联系广州那边的古画展览行,让他们裱好这幅画,再宣传出去,就说后天交流会上展览。”
她正愁怎么先声夺人,艳压群芳,这画来得恰是时候。
夜色渐深,秦子明从儿童床里抱起儿子亲了又亲,小成嘴唇嘟了嘟吐了个泡泡出来,接着哇哇大哭。
几个女侍相视一眼,走上去说:“先生,小成饿了,太太存了奶,我喂他吃吧。”
恰好他手机响了,秦子明点头,把孩子递给她。
秦子明出门接了电话,果然是向凛泽的调侃:“阿明,你的商业手段越来越高明了嘛。”他哼哼笑:“别人都是给自己培养手下,你倒好,给自己培养老板。”
不奇怪向凛泽猜对他的想法,秦子明毫不避讳道:“我这是让贤。”
这样半开玩笑的软钉子,向凛泽却没办法回,气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妈说你生在古代就是商纣王。”
秦子明低笑,询问了方歌近况。
挂断电话,秦子明进门,他看者女侍拿着小奶瓶给宝宝喂奶,有些来不及吞咽的奶水从宝宝嘴角滑落,乳白色,稚嫩的颜色。
她的奶水。
秦子明眼神柔软,恍惚间,她已经与他生了个孩子。
时光太快,又足够温暖。
秦子明唇角含了笑,他走到女侍身边,“我来喂吧。”
女侍一怔,小心将宝宝递给他。
张小姐看到古画的心态不是矫情,我有和对象聊过,我从小都希望有一天能对得起家庭,力量的来源就是家庭,他说的是:我的所有自信都来自我的父亲。
虽然不一样,但都是张小姐的心态,对祖辈的骄傲和惭愧等等复杂心情。
倾情 3 国色天香
暮色中一辆车从监狱飞驰进有涯射击场,内部酒店顶层角落的房间进来一众保镖,他们押着一个男人。
王德林还穿着囚服,他跪了很久,直到夜色已深身后才传来开门声,和林曾他们恭敬的唤声:“秦总。”
王德林微微侧首看去,只见秦子明穿了件浅蓝色衬衫配黑色长裤,显得悠闲,走过他身边时,王德林隐约嗅到淡淡的奶香。
要么是刚陪完老婆,要么是他亲自给孩子喂奶,这个认知让王德林又出了一身冷汗。
“你胆子比我想的大。”秦子明坐在了正对着他的沙发上,“自己交代吧。”
王德林咽了咽唾沫,立刻明白他在说什么,这个时候说实话必死,他咬了咬牙,干着声音喊:“秦总,我培养她送您是当性奴,培养性奴当然是怎么伺候得您舒服怎么来...”
秦子明做了个手势。
林曾点头,一脚就对王德林踹了过去,不吝力气踢得王德林呕了口血,他脚踩在王德林头上碾,“现在脑子清楚了没?”
王德林支支吾吾还在喊冤,林曾从身后保镖手里接过电棍,捅在王德林肚子上,高电流电得他全身癫痫一样抽搐,呕出一滩脏物在地上。
林曾踩着他的头用力碾在地上,血和着呕吐物糊了王德林一脸。
看着电棍又要捅下来,王德林嘶喊:“我错了秦总,我说啊!”
秦子明扬了扬下巴,示意林曾松开他。
王德林战战兢兢看那条电棍远离他的肚子,才爬起来跪好。
“秦总,为了买下张小姐,我给了张华一整条生产线,这不是几千万能衡量啊。”刚被电击,王德林说话口齿不清,但思路却很清晰的先卖惨再避重就轻,“她毕竟背叛过您,我不敢确定训练了她一年,您到底要不要,所以...我们就给她做了全部训练。”
而这些床上训练,都手段狠辣,秦子明从来没有兴趣。王德林大概清楚这些贵人的喜好,尽管秦子明没这些性癖,但王德林还是大着胆子给张倾情进行了这些训练,以备她以后接客,其他客人有这方面需求。
王德林小声道:“您第一天来那会不想要,我们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啊。”
他不想要连夜跑过去做什么?可偏偏好死不死,张倾情开口第一句叫他“秦总”。
他们之间就剩“秦总”两个字?
秦子明又回忆起那天她卑微跪着、规矩得像在对待一位恩客的样子,他眸光复杂。
王德林小心窥探他的脸色,接着道:“我怕血本无回啊秦总。”他又赶忙补充:“那些训练也都是女调教师指导的。”
“我不要你就送她给刘仁?”秦子明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