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七邪看着白千池干净的脸,眼神有些黯淡,却又带着几分期待地开口:“你希望是吗?”
“……”白千池沉默,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紧张和酸楚。
白千池再次摸向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很想问一句:我们是不是订过婚。
“……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不记得就算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白千池双眸微垂,心想自己是不是伤了他。
“我以后,都住这里吗?”
“可能把‘我’字换成‘我们’吗?”他用商量的语气道。
“那,我们以后都住这里吗?”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外面的世界很虚假,也很危险,但是在我的世界,你什么也不用怕。”
白千池被他的话触动:“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要不你给我起一个?”
“怎么会没有名字?”
“嗯。”唐七邪只是嗯了一声,没有说其它,更没有什么解释。
白千池心想他的身世是不是很可怜,所以才会连名字都没有。
“那别人都叫你什么?”
“……他们叫我什么那是他们的事,你给我起一个,以后就你一个人叫。”
“那,我以前叫你什么?”
“以前……”唐七邪喃喃了一句,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可以给我起个新名字吗?”
总感觉他似乎很不愿提起以前,白千池也就没再说。
而是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姓白,要不我叫你白棠吧。”
第1169章 为什么总感觉丢失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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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哪个唐?”唐七邪并不想要这个名字。
唐七邪三个字,他一个字都不想要。
白千池笑了笑:“糖果的糖不适合,所以是海棠的棠。”
白千池这一笑,晃花了唐七邪的眼,回过神来后竟也不由得跟着牵动了嘴角。
她应该很久没这样笑过了。
真好,这么干净没有任何忧伤的笑容,又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自己,貌似也很久没有笑过了……
“好,就叫白棠。”
白千池微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唐七邪扶着她的胳膊,静静地陪着她走在沙滩上。
两人在沙滩上留下一个个脚印,他一手提着她的鞋,一手搀扶着她。
海滩上玩耍的孩子和补网的渔民都时不时地看向他们。
只觉得这一幕十分地好看,跟画一样。
“多好看的两个孩子。”一个年纪大,脸上满是出海留下痕迹的老人家笑着道。
走累了,白千池就在沙滩上坐下。
唐七邪坐在她身旁,看着那落在海平面上的落日。
“这日落,很美,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唐七邪这话,似种感慨,更是发自内心。
这里,真的很安静,很美好。
没有外面的纷纷扰扰,没有勾心斗角,更不需要为了什么去努力拼搏。
只要守着身边的人便好。
金橘色的夕阳落在他白皙削瘦的脸上,如镀了层暖光。
他的眼中,再没有了以前的洒脱,有的只是对未来的负担。
因为不管白千池能不能重新记起以前的事,他都对不起她。
“我能感觉到,也能想象到,真的很美。”白千池笑着道。
心里有种感觉,这样的安逸的生活,她似乎很久没有过了。
看来自己在以前的生活里,大部分其实是不开心的……
要不然也不会忘记过去,心里也不会总有种伤感,心痛,像遗失了什么的感觉。
“天色不早了,有点凉,我们回去吧,我给你做晚饭。”
“好。”
“把鞋穿上,别着凉了。”唐七邪起身,握起白千池一只脚,将鞋给她穿上。
“你以前是不是也替我穿过鞋?”
白千池突然问了一句。
唐七邪穿鞋的动作一顿,却又很快反应过来。
有些僵硬地应了一句:“……嗯。”
“难怪我觉得有点熟悉。”白千池笑着道。
唐七邪忐忑不安地替白千池穿好鞋,带她回了那不大却温馨的小房子。
白千池坐在床上,听着厨房传来的动静。
再次摸向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心想这里原本是不是戴过什么东西?
比如戒指。
虽然不记得是不是戒指,但那东西应该对她很重要。
要不然她也不会总是想起。
忙活了一个小时,唐七邪端着一些面相不太好的小菜走了出来。
米未熟,菜不是咸了就是没味,连那鸡蛋都煎糊了。
看着对面安静吃着饭的白千池,唐七邪有种想掀桌的冲动。
从未被任何事难倒的他,却连顿饭也做不好。
“别吃了,我重新去给你做。”唐七邪放下碗筷。
“不用,我觉得这些就很好。”白千池笑着道。
唐七邪握了握拳头:“我明天找厨师学习一下,下次一定不会做这么难吃了。”
“等我以后眼睛好了,我给你做。”
第1170章 她执念太深
“等我以后眼睛好了,我给你做。”
唐七邪心尖狠狠一颤,看着对面的白千池,一种从未有过,对他来说陌生至极,甚至从不敢奢望的幸福感慢慢将他的心填满。
现在,他眼中的爱意,不需要去刻意掩藏。
他不用活得那么累。
他不再是唐七邪,不管她看不看得见,他都不用再掩藏自己的感情。
“好。”唐七邪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有泪光在闪动。
他给她夹菜,看着她吃饭,时不时会笑的模样,眼中的泪越来越多。
千池,如果我不是唐七邪,如果没有帝少爵,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些伤害,如果从一开始你先遇到的就是我……那么这样的生活,我们是不是早就过上了?
我是不是就不用承受着心理上的负担,用这么极端残忍的方法让你慢慢好起来?
吃过晚饭后,唐七邪守着白千池,等她睡着了,他便锁上房门,去找了柳族长……
“明明今天早上才刚刚催眠过,可是她好像还记得很多以前的事,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她就会全部想起来。”唐七邪在害怕。
柳族长蹙着眉头。
“柳族长,有没有什么办法?”
柳族长摇头:“你妻子执念太深了,不愿放下以前,应该有什么对她特别重要的东西舍不得忘记吧。”
“特别重要……”唐七邪眼神黯淡。
除了帝少爵,还有什么……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今天一天的陪伴,晚餐时感受到的幸福,已经让唐七邪彻底沦陷。
他多想就这样,和她一直走下去。
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痛苦。
“她神经本就脆弱,真的经不起第二次催眠。”
“可是她记起以前不好的事怎么办?”
“你应该知道她最放不下的是什么,你想办法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替她找回来,替她除了这执念,这样她就不会拼命去记起以前,那些不好的记忆也就不会再伤害她。”
找回来?
找帝少爵吗?
唐七邪苦笑。
“那,照她现在这情况,多久会恢复记忆?”
“这个不好说,你想办法让她开心,让她重新拥有新生活,也许就不会太执着于过去了。”
唐七邪心灰意冷回了那小房子。
在床边坐下,看着白千池恬静的睡容。
泪水爬满双眼,唐七邪哽咽出声:
“你爱他,究竟爱到了什么地步,连催眠都对你没用。”
“若是这世上有人这么爱我,我死也甘心了。”
唐七邪坐在床边,默默痛苦,挣扎……
白千池第二天醒来,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她知道是谁,但不确定他醒没醒,也不好叫他免得打扰他。
唐七邪一夜未眠,看到白千池醒来,便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