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跟魇妖的主仆契约？”
湛离见此一愣，随即又道：“你小心点，要是一个不好，说不定魇妖就会被弄死。”
“哦。”夜初鸢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这个反应，很异常啊。
湛离眯了眯眼。
那只魇妖再怎么弱，好歹也有魂君级别的实力，收成仆人，对夜初鸢的助力不小。
怎么看夜初鸢的样子，像是满不在乎，弄死他也无所谓？
“你不会……真的只是想把魇妖当成煤球的奶娘，等煤球恢复了，就把他弄死吧？”湛离若有所思。
也对，魇妖之前三番两次要杀夜初鸢，其中三次差点成功，夜初鸢这个小气女人，能咽下那口气吗？
“你知道吗？”
这时，夜初鸢忽然开口，“主仆契约，是个好东西，主人能掌控仆人的生死，随时随地。”
湛离闻言，看了夜初鸢一眼，感觉这女人有些莫名其妙。
“主仆契约还是我教给你的，你说我知不知道，它是不是好东西？”湛离无语，这女人，怎么净说一些奇怪的话？
“不仅如此。”
夜初鸢的手指摸上主仆契约，法阵上的光，将她的指尖染红，好似她的手上染了鲜血。
“主仆契约，还有一个很有趣的功能。”
夜初鸢抬头，看向湛离，眼神晦暗不明，“它可以让我分辨，仆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
湛离听到这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变：“刚才魇妖说的话……是在骗我们？！”
“一半一半吧。”
夜初鸢淡淡说着，盯了手中的法阵许久，手指微动，好几个动作，似乎要将契约捏碎，将魇妖的生命结束！
可过了数秒，她轻叹一声，又将契约收回体内。
“算了，他还有用。”夜初鸢道。
湛离没有接话。
他算是明白了，夜初鸢刚才，是真的想把魇妖杀掉！
只是，想到魇妖还有用，才留了他一条命。
“他到底说什么假话了？”湛离问道。
“挺多的，你让我理一理。”
夜初鸢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刚才的对话。
过了一会，她睁开眼。
“首先，他说魇木比他强，是假话。”夜初鸢缓缓道。
湛离眼神一凛，“假话？可在我的感知下，他确实不如魇木……”
“……呵。”
夜初鸢撇了撇嘴，道：“你知道吗？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一直在感应主仆契约的变化，我也不会知道，他在撒谎。”
“什么？！”湛离表情一变，“他有本事瞒过主仆契约的控制？”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是啊。”
夜初鸢眼神晦暗，“这么强大的家伙，简直……就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一样。”
☆、第九百三十二章 真是，让人好奇啊
“这个魇妖……”
湛离眯了眯眼，“现在想来，确实有说不通的地方——若是他真的比魇木要弱，怎么能躲开我的监视，忽然出现在你的脚下？哪怕你我观察他化形的手镯那么久，为什么都察觉不到他是魇妖？”
“而且，他还明目张胆的动用了力量，变成翅膀让你飞翔——就是这样，我都没察觉到异常，哪怕魇木，都没法做到这点！”
湛离脸色有些难看，这些明显的问题，他居然都给忽略了，真是该死！
“当初我能抓到魇木，也是因为，他故作聪明，竟敢在我的监视范围内化形！”
“若是他早就化形，我肯定看不出他化形的东西，是不是他，可若是他当着我的面化形，我就能察觉到是他！”湛离眼神阴冷，浑身散发令人胆寒的气息。
“可魇妖在你面前化形了。”
夜初鸢眯了眯眼，“你却没发现它有什么问题。”
这证明，魇妖比起魇木，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更可怕的是，魇妖却能装作，比魇木要弱的样子，一直都没被湛离发现！
要不是这次夜初鸢的盘问，魇妖不小心在主仆契约上栽了跟头，他恐怕能把夜初鸢一直骗下去！
“他还在什么地方撒了谎？”湛离追问，语气并不好。
夜初鸢知道他在生气。
湛离一直是作为自己的保护者，陪在自己身边。
可偏偏，魇妖却当着湛离的面，算计夜初鸢，还有三次差点杀掉夜初鸢！
现在，又成功骗了他们，与夜初鸢签订主仆契约。
明白是打了湛离这个保护者的脸！
这让湛离如何不生气？
“你淡定点，现在魇妖与我签订主仆契约，小命都捏在我手里，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夜初鸢安慰了一句，又道：“他比魇木强，自然是不怕魇木的，但他说他一直躲着魇木的时候，这话不假。”
“既然不怕魇木，为什么还要躲着魇木？”湛离冷静下来，也有些疑惑。
“不知道。”夜初鸢摇摇头。
“去秘境跟魇妖对峙，他不说真相就杀了他。”湛离果断道。
面对这样一个定时炸弹，湛离可不会给魇妖什么好脸色。
“他敢骗我们，还会怕死？先前他在秘境里，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恐怕也是装的。”
夜初鸢瞥了湛离一眼，又道：“我怀疑他当初装着怕死，不自爆，也是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湛离皱眉。
“比如，想从秘境里出来。”
夜初鸢道：“秘境开启，连通外界的条件，是让他臣服某个人，如果达不到这个条件，就无法开启。”
“你想，我跟他签订了主仆契约，秘境都没有开启连通外界的门，直至他被我算计，对我有些佩服后，秘境才开了门。”
夜初鸢摊手，道：“这样苛刻的条件，怕是谁也想不到吧？他一开始，恐怕也以为，跟我签订了主仆契约，就能离开秘境了，所以才装成不敌我的样子，假装贪生怕死，向我投降。”
“不过，虽然开启秘境连通外界的门的条件，让人有些意想不到，可结果也差不多了，他还是被我带出来了，不是吗？”
夜初鸢眯起异瞳，带着妖冶的色泽，“只是，我很好奇，他那么拼命，不惜跟我一个人类签订主仆契约，也要从秘境里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又是谁，把他那样一只厉害的魇妖，扔进了一个封闭的秘境里？”
真是，让人好奇啊。
☆、第九百三十三章 怕她还差不多！
“真是个谎话连篇的家伙。”
湛离做出评价，随即皱眉：“他到底有说过什么真话没？”
“有啊。”
夜初鸢点点头，道：“他说，魇木裹着一团黑色的火，从裂缝里穿了过来，然后停留在这个空间里，好像在等待什么——这话是真的。”
顿了顿，夜初鸢问道：“你刚才说，‘黑色的火’，是唯一有用的信息，怎么？你知道那是什么？”
黑色的火，听起来真是让人稀奇。
“嗯，我知道。”
湛离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阴郁，“那是堕落凤凰的火焰。”
“那个杀了至高神的堕落凤凰？”夜初鸢记得这个家伙。
湛离曾经提过，神界三大至高神祇之一，掌管光明的那位至高神，就是堕落凤凰偷袭杀掉。
光是想想，就有些头皮发麻。
杀掉神的家伙，那得多强啊？
“嗯，是他。”
湛离点点头，道：“凤凰一族的火焰本是至刚至阳的红色，可堕落凤凰不同，他的火焰是黑色，具体原因，没人知道。”
“只是……堕落凤凰可是被关押在地狱十八层里，即便魇木是他的崇拜者，两人也相隔九层地狱，魇木到底是怎么拿到堕落凤凰的火焰？”
湛离皱起眉头，“完全说不通啊。”
“谁知道？”夜初鸢摇摇头。
顿了顿，夜初鸢眼前一亮，道：“对了，魇妖不是说，魇木好像在等待什么吗？你说他会不会在等堕落凤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