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哭一哭,装一装可怜什么的,大家就会把你当成恶人,把她当成受害者!明白吗?”
夜初鸢冷笑一声,“在没有明显证据前,那些愚昧的人,只会把看似弱势、可怜的人,当成是受害者,把像你这样蛮横,脾气暴躁的人,当成是施虐者!”
“想要赢花纤娆,首先,你得忍住你的脾气,甚至是……”
夜初鸢眯了眯眼,“在她装可怜,装哭之前,你比她先哭出来!”
“什么?!”
百若妆瞪眼,“让我学她那个白莲花假哭?!不可能!”
“那你就等着被她一直压制吧。”夜初鸢挑挑眉,站起身,朝通向二楼的楼道走去。
她还要打扫房间,放置新家具呢。
走了两步,夜初鸢脚步一顿,扭头朝百若妆道:“啊对了,明天就是你们这些精英弟子,进入秘境的时间了,你想要做什么,最好趁早——记住,在双方都拿不出证据,真相模糊的时候,先哭,先一步表现出自己很委屈的那个人,就占据了先机。”
说完,夜初鸢上了楼梯。
百若妆还坐在地上,听了夜初鸢的话,眼神闪烁了几下。
过了数秒,她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推门走到院子里,扬声道:“小白!我们走!去天镜海那边,找回场子!”
“哗啦!”
白蛇破水而出,低下头,载着迷迷糊糊的百若妆,朝外头游走,很快消失在夜色当中……
☆、第七百九十一章 怀春的“少女”
站在窗边,夜初鸢看着白蛇带着百若妆远走,便关上了窗户。
“你还真是会带坏人啊。”
这时,湛离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百若妆被家人宠坏,娇纵野蛮,这样的天之骄女,在外人眼里自然是蛮横的,不讲理的,可如果某天,这个骄傲无比的大小姐,忽然哭了——”
“大家的第一反应,不是惊讶她改变了性子,而是去猜疑,到底是什么天大的委屈,弄哭了这样一个蛮横的女子。”
湛离飘了过来,“然后,所有人将会不自觉的偏向百若妆,猜疑那个弄哭了她的人,让她轻而易举的,抢占了先机。”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夜初鸢一脸无辜,专心布置家具去了。
湛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很快,夜初鸢将家具摆好,洗漱后,啪的一声倒在了床上,随手将被角盖在肚子上,闭眼睡了。
湛离还没离开房间,就听到了她平稳的呼吸,看着乱七八糟的被子,湛离有些无语,下意识上前拽住被角,打算给夜初鸢将被子盖好。
可手刚刚摸到被子上,湛离的动作微微一滞——
等等!自己不是刚刚才决定好,恢复平日高冷了吗?
怎么转头,又开始当起了老妈子!
心有余悸的缩回了手,湛离看了眼夜初鸢,眼神复杂。
这女人,有毒吧!
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自己啊!
湛离摇摇头,转身,化为墨色离开。
“哼,谁爱当老妈子谁当,我堂堂冥界首席勾魂使,怎么会做这种无聊的家务事?”
湛离很是有大男子气概的丢下这句话,然后消失无踪。
三秒后——
“唰。”
湛离的身影忽然又出现在房间内。
他磨牙,一副不甘心的模样,飘到夜初鸢的床边,拉过被角,帮夜初鸢盖好被子,冷哼一声:“我才不是要当老妈子,我只是有强迫症,见不得人盖不好被子!”
欲盖弥彰的自言自语后,湛离再次消失。
煤球趴在一个篮子里,篮子里头有夜初鸢专门为他铺好的软垫,他看了眼湛离消失的方向,只觉这个巴掌小人莫名其妙,说的话也让人听不懂。
“主人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怪人?哼,还是球球大爷最好了。”
煤球骄傲的哼了一声,认为自己跟夜初鸢才是天生一对,然后他用小尖牙咬住小被子盖在了身上
哎呀,和主人在同一间房里睡觉,好害羞,好刺激呀!
煤球动了动毛绒绒的身子,在软垫上滚了滚,像个怀春的少女。
可很快,困意袭来,他闭上了眼,甜甜的睡了,梦里满是他心爱的,甜甜的主人。
……
第二天,夜初鸢在清晨时刻准时醒来,洗漱过后,就换上那套土黄色的弟子服,带上煤球和湛离,穿过重重树影后,来到了她的新课堂——
那栋伫立在森林中的竹屋。
踏入屋内,夜初鸢一扫屋内整齐排放的长桌与软垫,发现这里竟然空无一人。
“来早了?”
夜初鸢一愣,“不是还有一刻钟,就要开始上课吗?”
嘀咕着,夜初鸢找了个靠前的长桌,跪坐在软垫上,然后从手链中拿出了她路过食堂时,买好的叫花鸡。
撬开外头的泥土,拨开荷叶,叫花鸡的香气,立刻充斥整个课堂。
夜初鸢抽动了一下鼻子,然后感叹——
“好香啊。”
“好香啊!”
可话音落下,夜初鸢却听到了……
两个声音?!
“是谁?!”
夜初鸢表情一变,手中出现短刀,一把朝左前方的角落甩去!
☆、第七百九十二章 你赔我!
“铿!”
短刀掷去的方向,亮起一道金色光芒,将短刀弹飞!
夜初鸢手中紫光一闪,缠住短刀刀柄,再次朝那个方向劈去!
她倒要看看,是谁藏在课堂里装神弄鬼!
“喂。”
角落中,一道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金光亮起,凝成防御罩。
“铿!”
恰好此时,短刀劈到防御罩上,只听兹啦一声,缠在短刀上的雷系魂力,朝防御罩涌去,那一片都被雷光笼罩!
搞定!
夜初鸢唇角一勾,可还没等她笑,紫光散去,她忽然看见,那个金光凝成的防御罩,居然纹丝不动,该是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
遇到高手了?
夜初鸢皱了皱眉,想到刚才那个难听的声音,忽然明白了什么,立刻收回短刀。
“戚木……先生?”
夜初鸢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戚木的声音特别难听,所以她还记得。
刚才那个声音,好像是戚木的!
说着,夜初鸢站起身,朝角落望去,只见那里的地板,居然塌了一个洞,一个脏兮兮的人影,从洞里爬了出来。
趴在地上,戚木睡眼惺忪朝夜初鸢瞥来,他的头上还粘着几个稻草。
夜初鸢见此有些无语,她这个教导先生,不会在课堂的下面,用稻草铺了床,睡在这里了吧?
“喂,新弟子是吧?”
戚木挠了挠脏到打结的头发,抓出几只虱子,转手又放回了头发里,对夜初鸢道:“你居然欺师犯上,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夜初鸢看到戚木将虱子放回头发里,胃里顿时一阵翻腾,可不得不忍住,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不知道。”
这个戚木,看着脏兮兮又不负责任,性格不会也很差劲,很小心眼吧?
“这在天镜宗,可是大罪!”
戚木板着脸。
只可惜他现在满脸大胡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垂下,跟乞丐一样。
就算板着脸,夜初鸢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现在的戚木,就好像一个野人似的。
“现在,我要对你进行惩罚。”
戚木不等夜初鸢回答,就自顾自的说道。
夜初鸢的脸一黑,她真是倒了大霉,遇到个不负责任,性格还差劲,小心眼的先生了!
“戚木先生……想要怎么惩罚我?”夜初鸢的手,不自觉的摸上短刀刀柄。
要是戚木胡搅蛮缠,她也只好坐实“欺师犯上”之名了!
“当然是找你要赔偿了。”
戚木的嗓音难听又带着死气沉沉的木然,听起来有点恐怖。
夜初鸢眯了眯眼,握紧刀柄,又问道:“戚木先生想要什么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