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还没站稳,就感觉到一阵暴风雪从床上朝她汹涌而来!
夜初鸢一惊,这……
“啪。”
她的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拉回床上!
“权慕夜你——”夜初鸢忍不住惊叫一声。
话未说完,她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一阵天旋地转后,被人反压在身下!
“夜、初、鸢!”权慕夜咬牙切齿,这女人,装傻充愣还真是装的像模像样!
也是因为这样,自己才被她三番两次的骗过吧?
想到在院子里,那女人对第五帝枭说的话,在街上两人拥抱着,亲密的举动……
权慕夜就有种被人欺骗后的愤怒,耻辱感!
若是昨天他没来,岂不是就会永远被这个女人蒙在鼓里?
说什么讨厌第五帝枭,骗子!
这个女人,就是个十足的骗子!
被权慕夜压制,夜初鸢先是慌乱了两秒,却很快镇定下来——
想到权慕夜对别的女人笑,跟别的女人牵手,还骗自己说他们不熟的画面,想想这些,她哪能不镇定?
若是放到以往,权慕夜这么暧昧的与她接触,夜初鸢肯定会脸红心跳,可此时……
心,是凉的。
发现自己被人欺骗后的心,怎么可能热的起来?
“三殿下来我家有什么事吗?”夜初鸢语气疏离道。
这女人——
权慕夜听到这话,忍不住攥紧她的手腕,声音冷硬:“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
解释?
难道不是你给我解释吗?
夜初鸢心中愤怒,可面上冷色愈浓,她低低嗯了一声:“有啊。”
权慕夜面色稍稍一松,然后听到夜初鸢冷硬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
“殿下能把我的手松开吗?很疼。我身体娇弱,经不起您这么折腾。”
这话宛若一盆凉水,当头浇来!
权慕夜刚刚才有所放松的表情,瞬间凝出了一层冰,又在下一秒龟裂,露出有些失态的愠怒:“夜初鸢!你再说一遍?!”
这女人是在耍自己玩吗?
以她的聪明,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问题?
呵……难道是想保护第五帝枭?
夜初鸢……你还真是好样的!
“再说一遍……吗?”
夜初鸢眯了眯眼,忍着手腕上的疼痛,冷笑一声:“我再说一遍,殿下就会放开我吗?”
权慕夜眼底闪过冷色。
顿了顿,她立刻道:“殿下能把我的手松……唔!”
然而,夜初鸢话还没说完,眼前一花,嘴唇被堵住,权慕夜冰凉的唇瓣覆上了她,可等待她的不是缠绵温柔,而是——
重重一咬!
“嘶!”
夜初鸢倒吸一口凉气,甜腥味充斥她的口腔,疼痛从嘴唇上传来。
“权慕夜!你属狗的吗?!”
☆、第五百零九章 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
夜初鸢想要推开身上这个男人,可不等她动手,她唇上一轻,抬眼就看到权慕夜撑起上半身,低头盯着自己,冰凉的眼神中,却有一丝破碎,潜藏着难以描述的复杂。
幽深之下,视线掠过男人苍白的皮肤,夜初鸢看到他淡色的薄唇上一抹血红极为鲜艳,与权慕夜脸上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
就像是雪里一朵被人扔下,零碎一地的玫瑰,带着残破与绝望的味道。
这时,薄唇轻启,声音却不似它表面般的脆弱,而是将你拉入寒冬凛冽——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权慕夜冷冷问道。
“不然呢?”
夜初鸢反问,“殿下有什么希望我说的话吗?如果我的回答让殿下不高兴了,我可以说一些让殿下开心的话——如果这是您希望的话。”
最后一句话,夜初鸢说的极为讽刺。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手不可,但凡有一点忤逆他的心思,他就会把怒气发泄在你身上!
夜初鸢以前会纵容,可现在……不会了!
她的容忍,她的放任,都是建立在对方真心的前提下,可昨天那一幕……
夜初鸢已经忍不住怀疑,这男人对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呵。”
这时,她听到权慕夜冷笑一声,紧接着就感觉自己被捏的生疼的手腕一松,压制在她身上的男人,也起身了。
“既然你只想说这个,那我对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权慕夜站在床边,俯视着她,眼底的冰寒一寸寸的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漠然,疏离。
不是在看喜欢的人,也不是在看讨厌的人。
单纯的,只是看到了一个路人,与自己没有交集,对自己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所以,喜欢也好,讨厌也好,对一个陌生人,权慕夜一丁点儿情绪,都不会“施舍”给对方。
夜初鸢对上这样的视线,眼前一花,在这一瞬间竟然出现了幻觉——
她好像,看到权慕夜与自己站在平地两边,相距不到半米。
“轰隆!”
可忽然,他们中间的平地,裂开一条地缝,脚下的土地朝两边分开,拉远!
权慕夜朝着一头,而自己,朝着另一头,两人不断朝着各自的后方退远……退远!
最终,夜初鸢看到了一条鸿沟深渊,横在她与权慕夜的中间!
无法跨越。
太糟糕了。
好像,比第一次见面还要糟糕呢。
夜初鸢眼底闪过一丝恍惚,她感觉……她好像正在失去什么……
“唰。”
这时,黑芒在她眼前闪过,只见权慕夜周身涌动黑芒,似乎下一秒就会消失!
“那你呢?!”
忽然,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一声尖叫。
夜初鸢还没来得及惊讶自己发出了,仿佛不像自己声音的破音,她就遵从身体的下意识,唰的一下站起,看向那个快被黑芒淹没的男人。
夜初鸢语气激烈,质问道:“一直都是你在问我,那你呢?我问你,你就没什么想要跟我解释的吗?!”
说啊……你说啊!
跟花纤娆拉手,说什么终身大事,还对她笑——
都是假的!
那只是你为了气我做的事情,不是真的,对不对?
你说话……权慕夜你说话啊!
告诉我……那都不是真的!
夜初鸢死死盯着权慕夜,看着黑芒从下方抽离涌动,遮住他的墨发,遮住他的眼眸,脸颊,就在即将完全将他遮住,只剩那染着淋漓鲜血的薄唇时,夜初鸢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
冰冷,淡薄。
非常的……刺耳!
“唰!”
话音落下,卧室内狂风卷起,黑芒消失无踪。
☆、第五百一十章 希望让她痛苦的人比她更痛苦
眼前挂起一阵狂风,吹涩了有些湿润的眼眸。
夜初鸢攥紧十指,紧珉嘴唇,仰起了头,眼圈红了,被风吹涩的眼框,再度湿润起来。
心口,有点堵。
堵得慌。
夜初鸢深吸一口气,想要将心口的堵塞通畅一些,可鼻子不知何时也堵了起来。
细小到可以忽略的气流勉强灌入胸腔,夜初鸢感觉心口的堵塞更加难受了。
非常的,难受。
夜初鸢从未体验过这样的不适,即便前世从枪林弹雨中冲出,也经历过被人白刀子捅进身体,红刀子抽出的撕裂剧痛,也比不上此刻这种,疼的心里发慌,却不知该如何宣泄的痛苦。
大叫的话,可以将这种痛苦连同声音,一起排挤出身体吗?
不。
夜初鸢,你知道的,不可能的。
因为……
“啊……”
夜初鸢喉咙中挤出一个发堵哽住的音节,像是嗓子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一般,出声困难——
是的,因为此刻的你,难受到,发不出什么声音了。
大叫?
好想这么做啊。
可是……喉咙好像被堵住了,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