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偏要以身相许+番外(126)

莺儿一愣,抬眼问道,“主子为何要这样说?”

却见孟芷心满目悲凉,“还记得那时我随祖母伯母头一回进宫拜见皇后,她就曾提到过孟玲珑在西湖边上开点心铺的事,当时我还好奇,难道她的点心铺子竟那么有名,隔了那么远,都传到宫中来了?现在看来,不过意有所指罢了……”

还有今日皇后的一言一语,哪一句不是在点明,皇帝看上了那点心铺子的东家,也就是孟玲珑?

皇帝早就看中了她,那时忽然造访侯府,忽然的跟大伯父变了脸,又忽然的要她进宫……这莫不是,莫不是以桃代李的意思,得不到孟玲珑,便跟大伯父要了她进宫?

亏她那时还一心以为,皇帝早就对她情根深种,是因为喜欢自己,才叫自己进宫的……

呵,她苦笑一下,原来自己一直这么可笑!

眼见她满目悲凉,又是凝眉,又是冷笑,莺儿吓坏了,忙安慰道,“主子,这些都是没有根据的事,不能定论,就算陛下果真对表姑娘有意思,但现在在宫里的可是您啊,而且以表姑娘的性子,她也不会进宫的啊。”

孟芷心又是冷笑一下,目光忽然变的愤恨,“这就是她可恶的地方!她自己想怎么就怎么,活得潇洒,却处处给别人留下阴影!”

从前,自己曾那样倾慕慕容啸,慕容啸喜欢的却是从宫里逃出去的她;现如今,自己好不容易进了宫,可皇帝竟然也喜欢她!

孟玲珑!

孟芷心在心间咬牙,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难道这一辈子,都要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吗?

~~

平日里,皇帝除过正常餐食,在上午和下午还各有一次茶点。

这日午后,乾清宫外,来了稀客。

守门的小太监见了来人,立刻上来行礼,“见过孟贵人,贵人这个时辰怎么过来了?”

孟芷心装扮用心,笑得也和煦,客气道,“听闻陛下近来忙于政事,我特意做了些家乡小点,前来敬献。”

后宫主子多,这种邀宠的招数并不鲜见,小太监习以为常,忙道,“陛下这阵子正在忙,贵人不如先将点心留下,等会儿奴才送去给大总管。”

这是皇帝亲自立下的规矩,女人虽多,但正事该办还是得办,不能耽搁,所以但凡有来献殷勤的,东西留下便好,人却不能留,皇帝若有意,晚上自会召见。

这规矩是早就立下的,孟芷心也晓得,并未有过多异议,颌首应了声好,朝莺儿使了个眼色。

莺儿将托盘递到小太监手里,与主子一道立在原处,待亲眼见那小太监将东西送入门中,这才放了放心,离开了。

然而回到宫中,仍仍有些不放心,问道,“主子您说,陛下今晚会过来吗?”

毕竟她们虽已尽力模仿,但毕竟不是出自原主之手,想来,问道应该还是有所不同吧。

相较之下,孟芷心倒显得比先前平静了,闻言道,“都是孟玲珑的招牌,就算味道不尽相同,但只要陛下果真对她上心,一定会有效果的,安心等着吧。”

莺儿只好点了点头,陪着主子一起等。

这一等便是几个时辰,待好不容易天黑,晚膳之后,宫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

“皇上驾到……”

许久未听过的通传声再度响在门外,春禧殿中众人皆都是一愣,而后慌忙出门相迎。

直到此时,莺儿这才放下心来,笑着看了看孟芷心,赶紧搀着她去迎接御驾。

皇帝气定神闲的踏进屋,允众人平了身,在暖榻上坐下,发话道,“你今日送去的点心,朕尝过了,还不错,以前朕竟一直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手艺。”

这果然是冲着点心来的,孟芷心心间冷笑,面上却恭恭敬敬,一脸谦逊的样子,“谢陛下夸奖,陛下您喜欢就好。”

皇帝嗯了一声,端了才奉上来的茶盏,装模做样的喝茶,顿了顿,又问道,“你这做点心的手艺从何处学的?莫非是令堂教的?”

只见孟芷心笑道,“回陛下,并非臣妾的娘亲所教,其实,是臣妾的一位表姐,她是个手艺精巧的,曾在临安开了间小食铺子,生意很是红火,东西也实在好吃,臣妾便趁机跟她学了一下,想着自己做给自己吃,那挺好的。”

说着抬眼瞥了瞥皇帝的神色,又道,“只可惜臣妾手拙,总学不来表姐的精髓。”

皇帝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道,“竟有这样的事?那不知,你这位表姐,现在人在何处呢?”

却见她顿了顿,似在担忧什么,支支吾吾的道,“臣,臣妾不敢说……说出来,恐会连累家人。”

这话一出,还能有不往下说的道理?

只见皇帝挑了挑眉,道,“你但说无妨,朕可赦你无罪。”

便听她道,“说来自打臣妾随祖母入京,便再未联系过了,此前在临安的时候,曾听说过,她同叛党……便是从前的越王世子,有那么一点关系。”

第102章

越王世子,慕容啸?

皇帝立刻皱起了眉, 道, “这话怎么说?她怎么会跟慕容啸有牵扯?不许隐瞒, 快给朕从实招来!”

皇帝语气不轻, 可见心中急切之意, 孟芷心暗暗冷笑了一下, 面上却垂首, 一脸谨慎的道,“请陛下息怒, 先前在临安时,臣妾深居闺房, 并不怎么清楚外面的事,这位表姐虽然从登州前来临安投亲, 但因我们并未在一处长大,因此感情也谈不上深厚。”

“臣妾只知道,那个越王世子曾经来到过侯府,向祖母提出求亲,正是要娶这位表姐,只是因为臣妾的祖母并不同意,这婚事才没成, 至于此后他们有没有什么联系,臣妾便不太清楚了。加之后来,臣妾随长辈来到京城后,家里便与她断了联系, 她现在身在何处,侯府上下都不得而知。”

话到此,为了能最大限度的撇清关系,孟芷心又赶紧解释道,“陛下,此女乃是孟家的远亲,祖母看她孤苦无依,才接纳了她,她的所作所为,绝非孟家长辈指使,都是她的个人选择,因此,还请陛下千万不要迁怒孟家啊。”

孟芷心知道,孟家才是自己的依靠,她此举只想断了皇帝对孟玲珑的念想,却并不想伤害孟家的根基。

眼下越王府一直是皇帝的心头大患,如若叫他知道孟玲珑与慕容啸有关系,她就不信,皇帝还会在意她!

话说完,孟芷心屏息,静待皇帝的反应。

须臾,却听他的声音陡然变冷,紧紧盯着她道,“这么重要的事,你先前为什么不说!”

这是皇帝怒了的表现,孟芷心一惊,连忙跪下请罪,“请陛下赎罪,那时在临安,越王府还并未谋叛,孟家上下,也并不知他的反心……”

皇帝又道,“那后来呢?他谋叛之时,你已经入了宫,你为什么又不说?”

没想到皇帝会如此不依不饶,孟芷心心间大慌,抖抖索索的道,“臣妾,臣妾那时初入宫,十分胆小,害怕会被此事连累,失去陛下的恩宠,所以,所以并不敢说……”

皇帝冷笑一声,目光愈发的锋利如刀,“那你现在说出来,难道不怕被她连累了?”

这……这叫人如何回答?

孟芷心抖若筛糠,支支吾吾,“臣妾,臣妾……”

却实在支吾不出什么来。

因为她的本意便是要断了皇帝对孟玲珑的念想,可是,这话能对皇帝说吗?

而皇帝耐心耗尽,冷硬无比的道,“既然说不出来,那你就留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语罢一甩袖,往外走去,只是眨眼的功夫,殿内就只剩她一人了。

院中响起“起驾”的声音,接着便听宫人们跪地呼喊,“恭送陛下……”满含着不可思议。

目送御驾走远,莺儿赶忙入到殿中,只见自家主子瘫坐在地上,神色惶恐,不知所措。

~~

隔日,已经赋闲许久的勇毅候孟阔得皇帝传召而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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