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里的酒,还不足以打动这位老婆子的心,所以他们还得去寻更好的酒。
在万古镇往西行三里,有一户小作坊。
这家作坊对外产的却不是酒,而是茶叶。
得知这家作坊的主人最近需要一位药材,简岚恰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此过来了。
这番,两人共骑,不紧不慢的去往小作坊。
半路上,温清清看了一眼手里的盒子,忍不住问道:“这个真的有用?”
“自然是有用的。”简岚微微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温清清说道。
“这就是一根五百年份的人参。”温清清撇嘴说道。
简岚挑了挑眉,随即说道:“这人参对于他们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
放在温清清身上,五百年的人参确实算不得什么,就是一千年份的也能给她找来。
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大多数药材都极其珍贵,有时候可以说是有钱也买不着。
所以,简岚拿出这支人参,还是很有把握能换来好酒。
温清清稍稍换了一下思维,便也就明白了。
“那我们快些!”温清清回首看了看简岚,笑眯眯的说道。
“也好。”简岚微微点头,随即甩了甩马鞭,加快了速度。
也就是三里路远,所以两人很快也就到了那家小作坊。
温清清和简岚下了马,携手走了过去。
小作坊的主人家见着有客人来,第一反应便是提到茶叶。
简岚委婉的拒绝了茶叶,提出另有生意。
那男子一听,顿时眸光微闪,略有迟疑的说道:“公子这话甚是奇怪,倒是为难我了。”
“并不为难。”简岚浅笑着说道,看向了身旁的温清清。
温清清见状,连忙会意的摸了摸手里那个盒子。
而且,还故作不经意间打开了一条缝隙,随后很快又给合上了。
那男子自然是注意到了,所以顿时神色几变,紧接着将他们请了进屋。
“原来是贵客临门,快请进!”那男子神色认真的说道。
然后,温清清和简岚进了门,与那男子简单交流了一番,随即完成了交易。
以药换酒,挺好,挺好。
回程路上,温清清依然是坐在简岚的前边,怀里还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壶酒。
没错,就只有一壶而已,都没有一坛那么多。
酒贵在精细,不贵在份量,这个温清清还是懂的。
只是,就这么一壶酒,能有用么?
温清清这般想着,忍不住想打开来闻闻看。
但是她正准备动手,简岚便出声提醒道:“丫头若是闻醉了,可就听不了故事了。”
“能这么容易醉?”温清清将信将疑的说道。
“丫头若是不信,不妨闻闻看。”简岚轻笑,只是如此说道。
听得他这样说,温清清是愈加想闻可又不敢闻了。
要是真的闻着味儿都醉了,她可要怎么办?
嗯,对于这个问题,她得好好想想。
然后她这般想着,不知不觉间,便已回到了镇上。
万古镇上,还有不少人在议论干尸一事,不过相对于之前来说,现在说起此事的人还是少了一些。
两人一马先是回了酒坊,然后两人回了一趟房间。
房间里,温清清在放下那壶酒之后,便去看了一眼那柄美人扇。
只见扇面上,那美人好好的在上边,同先前一模一样。
温清清一想到这美人是个活的,还是赶紧的将扇子给放下了。
唔,还得尽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说实话,这对于温清清来说,有点艰难。
不过,她还是勉勉强强没有露出其他神色。
两人一起用了午饭,这才带上那壶酒,去了镇上北边一条深巷里。
那条巷子有些年头了,住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老人。
或是,寡妇。
大家都知道,在这条巷子的尽头,住着一个爱喝酒的老太婆。
曾有人说,正是因为那老太婆喝的酒,气味儿太大,才让她住到这深巷里。
这样一来,就不至于打扰到过多的人。
好吧,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温清清他们此时并不知道。
因为他们此时所了解的不少事情,都是从别人的口里传出来的。
深巷尽头,温清清和简岚看了看眼前那道有些破败的门,最后还是由简岚上前敲响。
简岚敲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听见里边传来了一声动静。
随即,是有人慢慢走近的声音。
而后,破败的大门被打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了出来。
温清清初初对上那双眼睛还被吓了一跳,还好简岚就在她的旁边,所以才没让她被吓着。
简岚倒是比较淡定,只是眼眸中略带深邃。
那是一位看起来约莫七八十岁的老婆子,穿着一身土黄色的布衣。
再看那双眼睛,温清清觉得这双眼睛的主人一定很精明。
温清清微笑着表明了来意,特意提到了有好酒。
然后,那老婆子看了一眼她手里那壶酒,顿时笑眯眯的让他们进了屋。
进到小院里,可以发现这座院落被收拾得很干净。
只是,除了角落里的那一堆酒瓶酒坛子,倒也真的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院子里有棵老树,树下有着石桌和石凳。
然后呢,三人一起坐了下来。
温清清将那壶酒放到老婆子面前,脸上满是真诚的笑意。
老婆子闻了闻味儿,便觉得很是满意。
那家小作坊的酒她曾喝过,却是好久都没有喝到过了。
这番能够再次尝到味儿,她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于是这番,对于温清清想知道的事情,她也就仔细的说了说。
要说往前细数几百年,流传下来的痴男怨女之事,比较著名的事情,还真有那么一件事。
其实说起来,这事儿也不大,只是当时闹得挺是厉害的,还被编成了好几个版本的话本。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件事情也逐渐被人遗忘,如今还知道那件事儿的,大抵只有她一人。
就算是她,也是从她的祖母那里听来的。
至于其背后的事实真相如何,那便无人得知了。
那是在三百多年前,一位富商女儿与穷苦书生之间的故事。
这位姑娘出身商户,是家中唯一的孩子,自小备受宠爱,娇宠长大。
一日外出游玩,遇见落魄作诗的书生。
姑娘自小也读过一些诗书,所以完全能明白诗中所含之意,当时便被这位书生所作的诗深深吸引。
因着这一首诗,姑娘对那书生念念不忘。
可是因着男女大防,两人一时也没有交集。
直到半个月后,富商请人来为姑娘作画,画师正是那位书生。
因着作画一事,姑娘与书生有了些许交流。
而后来,书生做了富商家的账房先生,两人之间的接触,也就更多了些。
后来,书生要去考取功名,富商欣然放手,还允了他与姑娘之间的婚约。
姑娘以为,等着书生回来,她便能嫁给他。
可惜,书生一直未能回来。
书生回来的那一年,是在三年之后,带着他的美娇娘。
原来,书生当年高中探花,迎娶了御史家的大小姐,早已将姑娘忘在了脑后。
而这个时候,正是富商病死,姑娘孤苦无依之际。
见着未婚夫归来,本是欢喜之事,却不想他已经娶了别人。
姑娘痛不欲生,追问书生可记得当年之约。
书生无情痛斥,表示他与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让她不要污蔑了他。
姑娘刚刚失去了至亲,苦等不到的未婚夫又娶了别人,于是一身嫁衣,自尽在了书生当时所住的客栈里。
无人知道,姑娘是何时进去的,又是怎么进去的。
众人只知,书生当时被吓疯了,说了不少疯言疯语。
没多久,书生死了,书生娶的美娇娘也改了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