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南庭留在了龙城,没和他们同路,所以这次出来他们便不再赶往赵信城,采取最快的直线路程,没五日便到了酒泉。
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传闻,当年金戈铁马、少年英俊,风华正茂的霍大将军,捷奏河西大败匈奴。先帝赐御酒给霍大将军,奈何军中将士多而酒少,于是霍大将军便将御酒倾入泉中,与十万健儿同饮酒并高唱大风歌。洪亮的声音在八百里外阳关回荡,绵延不绝。
黄沙漫天,在距离酒泉城一里的郊外,三人并驾齐驱。
许萄听完太史黔对酒泉的法,插话道:“最后,他中了赤练毒死了?”
正文 第136章 咽下口水
太史黔摇头:“当时,宫中的御医的是瘟疫。不过,墨老是这毒,匈奴那边也承认了。那便是当年朝廷放出来的消息有误。”
“朝廷?他是在哪里故去的?”
“长安。”
“太妃不是三裂蛇雨露果在他的墓地附近的雀儿湖?难不成他葬在了酒泉?”
“酒泉的是衣冠冢。”
话间,三人已经到了目的地。
大汉将军的衣冠冢,威严伫立在酒泉旁青冥山脚下。山后是一片袅袅的雀儿湖。
听闻将军生前爱仗剑天涯,爱扬鞭上林苑,爱手撕猛兽。酒泉虽荒凉,但青冥山上有猛兽,还有树林,也算是对将军的一番慰藉。
马蹄哒哒向青冥山,许萄三人下马的时候,夜已寐。
一个约摸四十来岁模样的女人横空出世,姣好的面容,脸上依稀可见当年的娇艳风姿。她长剑劈下来,扫到他们身上。
“你们是何人?胆敢硬闯霍大将军衣冠冢。”
他们想开口,奈何对方压根就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闪着银光的剑,快速翻腾着,就似他们犯了多么沉痛的罪孽一般。
太史黔急忙出手,却又节节败退。他的手震麻了,踉跄着往后退。
“一个女人,这般好武艺。”
然而女人却不将她放在眼里,仍然是步步紧逼。
赵洵无奈,只得出手逆转局势。他出手速度极快,以致那女人招架不住,最后被赵洵钳制住。
月色下女人凝视着赵洵的俊脸,“大汉居然还有如此少年英才,难得!”
赵洵钳制住她:“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来霍大将军的这衣冠冢有点事情,还请你莫要为难。”
女人邪笑:“他的一切都是都是我的,又何况这的衣冠冢!”
太史黔一愣:“曾听稗官传言,长安城有窦家女名晗。自幼与霍大将军情深意切,奈何匈奴一直未灭,霍大将军有言匈奴不灭,何以为家。故窦家女便一直痴等。”
窦晗笑的轻蔑:“他有什么资格让我窦晗数十年如一日的守候着!”
许萄噗嗤一笑:“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来找一味解药。还请您高抬贵手。”
窦晗抖动着肩膀:“我现在别是手,肩膀都动不了。”
闻言,赵洵立马放开钳制,窦晗整理了一下衣物。
“你们若只是寻药,进来便是。只不过他生前万般不羁,放浪形骸。我将他这衣冠冢也布置的不拘一格,你们莫损坏便是。”
许萄轻笑:“一定!”
窦晗看了眼天上的明月:“已经入夜,你们确定今晚连夜找?”
许萄:“七七四十九日,还剩下十五日,我们不能踩着最后一刻才回去。这边回武威需五日,时间充足,明天来找也算是合适。”
赵洵点头:“能劳烦您准备三间屋吗?”
窦晗看了眼他们:“我这地方,没有那么多屋,空闲的只有一间,或者你们可以睡在屋外!”
许萄眉眼弯弯,浅浅的酒窝若影若现:“可以,可以。我们睡一间便可以了。”
太史黔清晰地看到赵洵的手镬成了拳头,惹得太史黔心头直颤。赵洵的武力值他亲眼所见,若是赵洵争房间不让他住,他定然是打不过的。
这个世界,你越害怕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就会不期而然的发生。
太史黔兴高采烈地回房间的时候,就被赵洵拦在了门口。看着近在咫尺的房间,太史黔咽下口水。
“我看院外的那个凉亭不错,我去那里睡!”
赵洵满意地点头,然后走进房间:“萄萄,太史黔和我去凉亭商议一些事情,你先睡。”
正文 第137章 满脸嘚瑟
屋内许萄隐约听到了太史黔什么亭,听到赵洵的话随即也没多想,点头应是。
直到第二日,许萄睁开眼睛,环顾一周,屋里哪里有赵洵和太史黔的影!不是商议事情吗?莫非商议了一整晚?
霍家衣冠冢的房很简陋,只有东西两个厢房,她所住的便是西厢房。
她收拾妥当,推开房门。就看到两厢房中间,有一个木质的凉亭。凉亭里,赵洵和太史黔横躺在凉亭矮桌后的木板上。两手环胸抱着,用来抵御七月晚间的清凉。
许萄心刹那感觉到一丝心疼,急忙回屋拿了两床薄毯,只是才踏上凉亭的木板靠近赵洵准备给他盖上薄毯,赵洵便蓦地睁开如鹰一般地双眼。
看到是她之后,眸中的警惕立马掩盖换上柔和。
“这么早就醒了?”
“嗯!你们谈事情很晚不成?怎么不回屋睡?”
赵洵观察过,屋里只有一间床,虽是那种比较大的炕床,但是他怎么能容忍太史黔与许萄一个房间,现下——
“对,很晚。”
话到这种份上,许萄也不好追究,只让他们以后别再要这样。入秋了,酒泉的天气还是很凉爽的,等下大意别惹了寒气。
赵洵一一听着,太史黔则是皱着眉头。
“我许萄,什么时候,你变成老妈了?这可不是我初认识你时,那威风凛凛的大商贾该有的模样啊。”
许萄面色凛冽对向他,“言之有理,太史少爷你快点去洗漱,然后抓紧时间干活!”
太史黔俊逸的脸呆滞片刻,起身的动作也略微迟钝。
“这莫非便是传中的女人脸?”
“什么女人脸?”许萄不懂。
“女人脸,千般样!柔情对情郎,绝情应外人。”太史黔看着许萄和赵洵打趣道。
许萄嫣然一笑,抓着薄毯收起来:“不对情郎,对哥哥我也柔情啊!”
完,抬脚便回屋洗漱。
凉亭内,太史黔看着赵洵的难堪的脸色,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满脸嘚瑟。
没多久,他们都收拾好了,便一起去往青冥山。
三个人在青冥山上爬上趴下足三个时辰,却连个三裂蛇雨露果的影都没看到。
看着山上随处可见的大虫爪,还有各类野猪等的毛发。
许萄不免担心:“是不是这山上有什么专门吃三裂蛇雨露果的动物,将果实全部连根吃了。”
赵洵皱眉,蹲下仔细检查地上的动物毛发:“应当不是,三裂蛇雨露果是毒药的解药,带有一定药性。有药性的草,动物吃了是有坏处的。”
“那.........”许萄想不出来为什么了。
“下山去问一下窦晗。”太史黔建议道。
“好!”
山上怪石嶙峋,上山容易下山难。上来时只需要借着石头的力道上。但是下山的时候稍微有点没站稳石头,就容易摔倒。
许萄脚下不稳,便踩中了一块松动的石头。
整个人都往下载,眼瞅着即将碰上尖锐的石头。
忽然自己肩膀上被人用力一拽,她瓷器一般光滑的脸与石头在一寸距离的地方错开,整颗心就如坐过山车一般跌宕。
她紧紧抱着眼前的宽阔肩膀,只觉从未有过的安心。
“哥。”
“嗯?萄萄,我背你。”赵洵看着下山的路连一半都没完,快速将许萄翻转了一个身,妥妥当当地安置在他背上。
“没事,哥,我自己下去就可以了。”许萄推辞着想从他健硕的背上下来。因为太史黔在一旁贼笑地看着他们,就似他们有啥不可告人的奸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