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本座是空气好了。”
这人怎么回事?有病?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跟屁虫!
“想跟着就跟着吧,但我警告你,不许坏我的事,也不许抢我的人头!”她严肃道。
对方认真点头:“好,听你的。”
答应得这么痛快?
总感觉有什么阴谋呢。
算了,不管他了,实在不行,就如他所说,把他当空气好了。
一路潜行至御芷然所在的房间外,远远的,就见身着藕粉色长裙的御芷然站在窗前,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三更半夜不睡觉,一看就有问题。
等消息吗?不好意思,你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走到窗前,蹲下身,轻轻在窗棂上扣了两下,御芷然连问都不问,直接推门而出。
“是不是已经成功了?”带着兴奋,她朝御九所在的方位走来。
正要出手将她打昏,却见御芷然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御九气得头顶冒烟,朝对面屋舍的某个位置看去,咬牙切齿:“混蛋,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一道黑色流光闪过,耳边传来重冥低低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你的速度太慢,等你向她出手,有可能会惊动到外面的护卫。”
“有可能?”她冷笑。
“是的,有可能。”
“只是因为有可能,你就擅自替我做决定?”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
“在本座看来,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保证万无一失,方能成为最后的赢家,一步错步步错,待事情再无转圜时才后悔,一切都晚了。”他一本正经,口吻十分认真,好似真的再跟她讲道理一般。
御九干笑两声,跟不讲道理的人,讲不清道理,跟太讲道理的人,也讲不清道理,因为他比你还有道理。
上前背起御芷然,头也不回地朝尼姑庵外走去。
身后,一道黑影如影随形。
……
离尼姑庵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围坐着一群胡髭大汉,其中一个像是首领的独眼男人道:“怎么还没来?”
“不会是看那小妞长得美,自己一个人先享用了吧?”另一人接口道。
“他敢!”独眼一声爆喝:“若那小子真一个人吃独食,老子非剁了他不可!”
“老大,这桩生意好啊,雇主不但给咱们银子作为报酬,还白送一姑娘。”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凑上前,脸上满是淫邪神态:“老大,等会儿您享用完了,能不能让我第一个来?”
独眼男人哈哈一笑:“铁蛋,你到底是多久没有碰过女人,猴急成这样!”
“那个……”叫铁蛋的搓着手,嘿嘿一笑:“我这辈子,还……没碰过女人。”
话落,众人一阵哄笑。
正要奚落他时,有人喊道:“来了来了。”
众人抬头一看,果然,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背上背着个身姿娇小的姑娘,正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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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涅槃归来 第77章 心疼是什么感觉
姑娘身姿娇小瘦弱,随着黑衣人走路的动作来回晃悠,看得出,那背着她的人。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独眼首先站起身,迎了过去,“怎么这么慢?”他伸出手,欲将姑娘从黑衣人的肩头接过去。
没等他出手,黑衣人就抬手往前一丢,那姑娘就被他这么随手丢在了地上。
姑娘虽然昏迷着,但大概是感觉到了疼痛,不自禁拧紧了纤长的柳眉,嘤咛了一声。
一阵倒吸口水的声音,“好美的姑娘!”
铁蛋更是眼睛都看直了:“老大,是个美人胚子。”说着,又开始搓手,他有个习惯,不管是高兴还是害怕,都喜欢搓手:“咱们兄弟有福了!”
独眼也很兴奋,一把便将地上的姑娘扛起。
刚迈出一步,发现黑衣人没有跟上来,于是道:“蠢货,还站那干什么?赶紧过来!磨磨蹭蹭,现在才把人给带来!”
黑衣人捂着肚子,示意自己要去大解。
独眼不耐烦挥手:“去吧去吧,没福气的蠢货!”说着,扬声道:“不管他了,走,咱们兄弟好好乐一乐!”
黑衣人闻言,抱着肚子,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黑夜,重新归于静谧。
远离了诸人的黑衣人,在一处高坡前站定脚步,望着山下某个方向,缓缓取下脸上的面具。
呵,一群蠢货,连换了人都不知道,白长脑子了。
面具刚取下,身边便飘飘悠悠落下一道黑影:“你这么做,不觉得太缺德了么?”
她斜睨身旁的人:“你心疼了?”
他低低地笑:“心疼?心疼是个什么滋味,本座还真是好奇。”
御九冷嗤:“话别说的这么满,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尝到了心痛欲死的滋味。”
他仍是笑,口吻笃定:“本座认为,不会有这么一天。”
她勾勾唇角,人都是这样,不论什么事情,没有逼到眼前,都不会承认,她也懒得跟他辩驳,“行,你说不会就不会吧。”
他转首看她,月色下,她的脸容几乎与月光的清霜融为一体,曜黑的瞳仁深处,是阴郁冷寂的光泽。
“你这么做,该不会是为了百里倾怀吧?”忽然问出一句。
她猛地侧过脸来,眼中带着探究:“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这丫头也太敏感了,他只是随口问问而已,虽然,这是他一直深埋在心底的疑问。
“本座想知道什么,便知道什么。”他将问题反抛回给她:“你所谓的知道,是指什么?”
这么明显的陷阱,她自然不会掉进去,“虽然你帮过我几次,但我不是你的傀儡,你最好离我远点,不许再监视我的生活。”
他闻言大笑:“好个狂妄的小丫头,你刚才那番话,若换了别人来说,只怕现在已经死在本座的手下了。”
她知道他本事大,若真的硬碰硬,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秒成了渣渣。
但,她就是觉得不爽,就是想质问他,警告他,教训他。
“咻”的一声,一支袖弩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金属面具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如此近的距离,兼之突然出手,即便是重冥,也她这突如其来的杀意给惊了一下。
“女人,你胆子很大。”
“你说对了。”她点头,认真道:“我胆子的确大,我胆子若是不大,怎么会答应你,做你的策应呢?”
他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即愉悦笑出声来:“好,很好,你若真的惧我如毒蛇猛兽,本座说不定,真的会杀了你。”
“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御芷然之前种种陷害,我都能不在乎,唯独这一次。”她眼神蓦地冷了下来:“但凡敢伤害百里倾怀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也包括在内。”
他心头一震,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忽然之间,觉得这般欺骗她的自己有些卑劣,如今她越发在乎他,今后知道真相,就会越发憎恶他。
他竟然开始害怕,怕真相揭开的那一天。
分明,他只是存了玩弄的心思,为何突然之间,就变了意味。
“对了,你对昆奴有了解吗?”突然问出一句,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据我所知,身为昆奴,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一日为奴,代代为奴……”她停了停,扬起一边眉角:“不过有个人却例外。”
他没有接口,好似一旦接口,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一样。
“除了赤凉的摄政王,还有谁,是曾为昆奴,之后又重获自由的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轻声道:“也许,有这样的人存在,也许,并没有这样的人存在,但无论存在与否,这个世界的真理,是永恒不变的。”
她翻了翻眼皮,这家伙跟她玩绕口令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