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儿微微一愣,“什么吃下半盆饭?”
“当当”她敲了敲手中的空饭钵。“你是猪八戒的女儿不成?吃这么多!”
黛儿一头的雾水,举起手中的饭碗她晃了晃,“我就盛了这一碗。”
“什么?那剩下的那些呢?”
“我怎么知道!你几时瞧见过我吃那么多饭?你以为是你呀,一顿最少吃两碗。”白了她一眼,黛儿依旧吃她的饭去了。
“这倒也是。可是我的饭蔡呢?”盯着手中的空饭钵,濮阳游儿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边淘米,边郁闷。
自己做完早饭回房,只不过在窗前发了那么一小会儿呆,厨房的饭菜竟然就不翼而飞。黛儿没说谎,认识她这么久自己就没见她吃的比自己多过。这后院就自己和黛儿两个,难道是野猫干的?可这野猫是不是也太能吃了点,比自己吃的还多!
肚子又一阵雷鸣般得鸣叫,她只得无可奈何的抓起盘中仅剩的半块饼咬了一口。
“大清早起来触霉头,连饭都没得吃!”叼着那小块干饼,她一脚踹开柴房的门。
“啊!鬼呀!”
她抄起柴垛上最粗的两根柴禾棒子,闭着眼睛劈头盖脸的冲对面那张白得吓人的脸就抡了过去。
忽然,身后闪过一道人影,错身的瞬间,濮阳游儿恍惚看到黑影的眼睛有道亮光闪过,一抹灿烂动人的笑意在其唇角荡漾开来……
“嗯?这笑容怎么感觉十分像小气鬼呢?”还没等寻思出个子丑寅卯,她只觉得腰间一麻,继而整个人就定格僵在了那里,连半个手指头也动不了了。柴禾棍子一根离那怪人的脸不过半尺之遥,另一根高举在头上,整个人正摆出六十年前大型歌舞剧东方红里面最经典的那个前进造型。
她傻眼了。
奶奶的,咱招谁惹谁了?一大早吃不上饭不说,拿个柴禾还他娘的撞鬼!
咱打小学的便是唯物主义不怕鬼。本想好不容易有次实际操练的机会,正好大展拳脚给他来个游儿打鬼……结果,他丫丫的竟然被哪个不知名的龟儿子给点了穴了!
黑影转至身前,竟是那个嘴角都勾人的小气鬼。
齐健越仿佛从未出手过,正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吃得正香。
她满脸惊讶,“小气鬼!怎么是你?”
有趣的端详着濮阳游儿的前进姿势,齐健越摇头道:“姿势不标准,右手应该放在胸前。表情不够严肃,一看就让人觉得搞笑。啧啧,这哪儿像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青年积极分子……”
“我本来就不够积极,到现在还没混上个党员。”濮阳游儿沮丧的耷拉下眼皮儿。沮丧的表情和雄纠纠气昂昂的姿势让她看起来怪异的热闹个人忍俊不禁。的确,在司法局时,她每次都是因为写不好入党申请,以至于至今都徘徊在党组织的大门外。
“看来你的喊我一声前辈了,咱党龄四年。”他炫耀似地翘翘唇角,闲闲的倚靠到柴禾垛上。看样子,好像并没有给她解穴的意思。
“喂,小气鬼,快给我解开啊!”她急道。
“这样不是挺好吗,难得你这么老实。”他莞尔。
“快给我解开!你这个小气鬼!为什么点我穴道?”她面色涨红。
“不点你,我朋友还不得被一棒子砸死啊!”他指了指草堆里的灰衣人。
“你说那白面鬼是你朋友?” 又看了眼那个张可怕的面孔,她再次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点点头。
濮阳游儿恢复镇定,“你朋友怎么长的这么吓人?”
齐健越哼了一声,“我朋友哪儿吓人了?只是受伤失血过多而已。”
她表情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昨晚去哪儿了?”
他皱皱眉,“早饭是你做的?”
她下意识恩了一声。
“下次少放点盐。”从嘴里吐出一块儿骨头他又道:“火候也不够,肉没烂。”
猛的想起什么,她失声大叫,“该死的!是你吃了我的早饭,害我到现在饿肚子。你这个该死的小气鬼!”
“小气鬼是你还差不多,” 他翻翻白眼,伸出小手指比量了一下,“就吃你这……么一丁点早饭你就跟我急,不是小气鬼是什么?”
这家伙竟然昧着良心说就这么一丁点儿,那可是半盆饭啊!还有她的鸡腿炖蘑菇,那鸡腿儿可是她掖在肚子里好不容易才带进庵里的。一想起那油漠漠香喷喷的鸡腿儿她就肉痛不已。
“你敢骂我小气鬼?我踢,……”踢到一半她才想起来,自己被人点了穴,动都动不了,更别说踢人了。
“你准备踢我哪儿?”他坏笑着将脸凑到她跟前,对她吹了口气。
鸡肉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她的肚子立即条件反射的咕噜了一声。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口气咱先咽了。
“替你再多做些好吃的。”她讨好的笑笑,“嘿嘿,请领导放心,咱向毛主席他老人家保证,下回肯定不会再放那么多盐了!”
他将脸几乎贴到她鼻尖上,“你突然变得这么乖,这么热情,一下子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呢。”齐健越不禁感叹。
干笑两下,她心想,热情的还在后头呢,一会儿你就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呵呵。”谄媚的笑笑,她陪着小心,“那能不能先把我的穴道先给解喽?不然我怎么做饭?”
他摇摇头,“那倒不必,我已经吃饱了。”
“嘿嘿,你看我这不还饿着呢吗?”她再谄笑,肚子里却恨不得把齐健越生吞活剥了。
他上下打量好好看看她,一本正经道:“少吃几顿没关系,正好给你个机会减减肥,省得抱你的时候我找不着腰在哪儿。”
濮阳游儿差点儿没气晕过去。她暗自咬牙,臭小子你等着,一会儿就找你报仇去。反正咱原本就没打算做君子。
正文 第311章 番外 (66)
第311章 番外(66)
她发现,自打那次在苦渡庵二人有过亲密接触后,他就再也没对自己有过非礼举动,也没再说那些肉麻话。反倒是不停地捉弄自己,就像大多数的小男孩儿总有自己喜欢欺负的某个小女孩儿那样。在电视剧中,每逢遇上这种情节通常都是小男孩儿喜欢上了那个小女孩儿,难道这家伙也有那种毛病。
见她失神,他将脸凑到她跟前,吓了她一大跳。“看来人挨饿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是真的。”他自言自语。
她索性装作眼神涣散,软语哀求,“求你了,快点给我解开吧,我难受的要晕倒了。再这么下去我就该挂了。”她的确难受得要死,不过离死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解开可以,不过你得说话算话给我做饭。天天给我泡茶。要是每天能再马萨基一次就更好了。”貌似他正在想入非非。
“好好,你说什么都好,我全依你。快点给我解开吧。”她有气无力的道。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伸手给她解开穴道。
她只觉得身上一轻。摇摇脑袋,脖子酸痛。扭扭脚脖子,有点发麻。甩甩胳膊,是自己的。“就知道欺负我。”她小声嘟囔。
冷不防,她像兔子一样窜到门口。扒着门框她冲他做鬼脸,“想让我给你做饭,泡茶,马萨基,想得美!”将门一关,用根大木桩在外面别上,“有件事忘了说,我是女人,不是君子。你那死马爱追谁追谁去。”说罢扬长而去。
屋内传来齐健越的叹息声,“我就不信你不回来找我。”
她气呼呼回到屋内,一屁股坐到床上。把正坐在床边绣花的黛儿吓了一跳。
“你不是在厨房做饭呢么,怎么又回来了?”
“那个死小子,气死我了!”
“哪个死小子?”黛儿往窗外望了一眼,没人。
“还不都是那个死小子嘛!”
“还不都是哪个死小子?”黛儿不解。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儿啊!这到底是谁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