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机会自动送上门来,齐健越岂有放过的道理。
看似一场因为年轻人争强斗胜一时冲动才兴起的较量,实则是齐健越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通常,会叫的狗未必都咬人,未必能咬得过人。
见齐健越根本不搭理自己,赵定海更加的怒不可遏。这哪里是忽视那么简单,根本就是藐视。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那个小叫花子给我带回府!”望着齐健越的背影,他怒气冲天的吼道。
小叫花子,他是势在必得。既然对方已经撕破脸皮,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与其周旋到底。虽然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是这场争斗的输家。只要小叫花这个祸根不落到对方的手中,自己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顷刻间整个酒楼内充满了火药味,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不约而同的将焦点投放到这二人身上。赵定海在这京都城虽不能说成是可以横着走的人,但敢折其樱头的人委实不多,不曾想今儿就跳出一位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可是几年难得一见的强强对决,错过这场好戏,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此时赵定海已处于被人强赶鸭子上架的状态,他索性就不再顾忌什么。在他的再次驱使下,一群恶奴再次叫嚣着扑向小叫花。
两个主子明着较上了劲,下人们也自然而然剑拔弩张的成了敌人,在这节骨眼上,谁胜谁负就得看到底谁的奴才比较中用一点。
结果可想而知。
还没等赵定海的那群恶奴摸到小叫花的衣角,小叫花就被一只大手凌空拎了起来,待那群恶奴反应过来,小叫花的身体已经像个沙包般被人远远地抛了出去。
出手的是一个年过三十,面皮微黑,身材魁梧,man味儿十足的壮年汉子。只见他蜂腰微扭,猿臂一伸,小叫花的身子便腾空而起。一个纵越,再加一个漂亮的转身,他的身子已稳稳当当的站在了二楼的拐角处,正好来得及接住刚刚飞到的小叫花。猿臂再一抛,小叫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再次腾空而起。这次接住小叫化的是正往楼上走的齐健越。那壮汉没有继续往上走,而是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转过了身子,正好将那群恶奴挡在了楼梯下。
被人当做球一样抛来抛去的小叫花,惊恐万状脸色刷白,惊叫声还未来得及呼出口,又被人拎着脖领子拉了过来,紧跟着双脚稳稳当当落了地,只是吓得发软的身子还被那个戴罩纱帽的人搂在怀中。
惊魂尤定的他一见自己被那个男人搂在怀中,想都不想的一把将他推开。谁知身体因为失去了依靠,那双不争气的腿一软,整个人就坐到了地上。
齐健越正扶着小叫花去楼上的雅间想为其上药,却莫名其妙的被他一把推开。待要发怒,却看到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他衣衫褴褛,满头是包,一张苦瓜脸的滑稽样子,齐健越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尝试空中飞人,害怕那是正常的表现,有本事你来试试被人当球抛的滋味。”坐在地上的小叫花十分不悦的白了他一眼。
那边一看人被抢走,站在二楼的赵定海气急败坏的冲楼下那些狗奴才大骂:“一群蠢材!废物!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抢回来!”又指着剩下的几个人吩咐,“你们几个,把……把这座酒楼给我拆了,东西全部砸烂,就连一杯一盘都不许剩下。特么的,敢跟老子作对!这样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生呢!”说罢,身先士卒的率先将跟前一张桌子踢翻在地。
这时的齐健越已经头也不回拉着小叫花上到了三楼。
赵定海一看他的所有举动都没能改变齐健越藐视他的态度,遂二话不说跟着就冲向了三楼,很快他便追上了扶着小叫花的齐健越。自恃以前学过些三角猫的功夫,所以刚一照面,赵定海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老拳对着齐健越的面门就挥了过去。
齐健越只是轻描淡写的伸手一格,便挡住了那来势汹汹的一拳。
正文 第258章 番外 (13)
第258章 番外(13)
赵定海的第二拳紧跟着打了过来。可是,那只拳头只打到一半,他便抽搐着一张脸整个身子倒了下去。
这时齐健越才神定气闲的收回他那只踢在赵定海胯下的脚。
格拳,踢脚,收腿,掸掸脚上的鞋。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样子潇洒之极,看得一旁的小叫花微微一怔。
从始至终,他连拉着小叫花的手都没松开过。
瞟都没瞟捂着下体躺在地上打滚的赵定海一眼,齐健越拉着还在发愣的小叫花直接去了三楼的雅间。
没用盏茶的功夫,小耳屎便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爷,赵定海那厮让他的狗奴才回府召集人去了,好像还让把赵府的什么武教头一并找来。楼下的客人,小的已经吩咐大掌柜一并将他们遣散,至于酒席钱今儿就只能全免了。不过,一楼的家什被他们砸得差不多了。”
“让他们砸。”
闻言,小耳屎微微楞了一下,满脸疑惑的道:“让他们砸?爷……”
“贺子仲呢?”
“贺护卫正跟他们周旋。”
“告诉贺子仲,不要打伤人,只要拦着他们不要上来就好。至于一楼和二楼的家什,让他们随便砸,最好让他们将这酒楼给拆喽。哼,砸坏的东西到时候自会有人赔偿。”说完径自到桌子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封信,随后又将信封好递给了小耳屎。“让贺子仲派人将这封信送过去,就说我要请他到这儿吃饭。”
小耳屎接过信封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赵贯岜收,落款只是简简单单一个“齐”字。因为小叫花在跟前,他没敢再多言语,径直下楼找贺子仲去了。
被安置在锦塌上的小叫花有些不安的看着齐健越拿出药箱,然后仔细的给自己上药。对方的忽然靠近,显然让他有点手足无措。二人之间虽然隔着一层黑纱,但他依然能感到对方温热的口气吹到了自己的脸上,也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这许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尴尬之余,小叫花只的将脸转到了一侧。
这个人救了自己,却什么也不说,甚至连事情的经过都不问,这让他感到不安。看对方的举止,并不是那种年轻气盛好冲动之人,更不像是什么正义使者,那么他救自己自然也就不会是因为什么狗屁正义感过剩爆发使然。
今儿他不惜与财大势大的赵定海正面为敌,从其手中将自己救出,现在又细心地为自己上药,显然目的并不单纯。
看刚才那样子,他与赵定海之前并不认识,也不像有什么怨仇。他为什么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叫花子出头呢?
唯一的解释,自己对他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可话又说回来,自己一个叫花子对他这种人来说又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呢?小叫花百思不得其解。
透过面前的黑纱,小叫花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脸部棱角分明的轮廓。他感觉对面的人应该长的不难看,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蒙着。难道是脸上有残疾,还是……被毁容了!啧啧,若真是那样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么有棱角的脸,应该把他……唉,现在自己都这样了,还瞎寻思什么呀。
失神中,小叫花的口里不由自主的发出啧啧声。
正在为他上药的齐健越不禁斜眸看了他一眼。这小子,怎么像个花痴般盯着自己看,若不是有这层黑纱挡着,自己的面皮说不定都得被他看出窟窿。
上完药,齐健越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小叫花忍不住活动了下屁股。“你……能不能把帽子摘下来?”
“……”
“你干吗老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