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朝舒了一口气,他应该没发现到异样吧。
陈随文吃着高朝买的蔬菜瘦ròu粥:“你这跑到哪儿去买来的?”
“味道还行吗?附近有个粥店,我从来没去吃过,今天还是头一次去买,他们家品种挺多的,要是好吃以后就常去他家吃。”高朝自己不爱喝粥,因为填不饱肚子,如今陈随文要多吃流质食物,他也就不得不多留意这些食物了。
“挺好吃。你吃了没?”陈随文问。
高朝摇头:“我没喝粥,吃的煎饼果子。”
陈随文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尝点吗?”问完后他就愣住了,这多尴尬啊。
结果高朝笑了:“好啊,我尝点,你喂我。”说完张开了嘴。
陈随文哪里好意思喂他,端了粥过去:“你自己尝吧。”
高朝直接就着陈随文的勺子舀粥喝了,砸巴一下嘴:“还挺鲜的,明天早上我还给你去买。”
陈随文接过高朝递回来的勺子低头继续喝粥,但是耳朵慢慢就红了,高朝这货真不是故意在撩自己?
北京是个好地方,值得好好走走看看,然而陈随文现在这身体,需要耗费体力的事基本都干不了,所以就只能在家休息。好在他俩本身都宅,窝家里也不会觉得无聊,高朝除了码自己的小说,也帮陈随文代写。陈随文跟高朝合作了两次,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放不开了,写出来的内容也更自然了些,有时候还会和高朝一起讨论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写。高朝也会提点建议,加个更有意思的梗,创作就变成了两个人的事,变得更有乐趣了。
在北京休息了两天,第四天一大早,陈随文和高朝就起来了,赶早去医院做检查。陈随文有些紧张,他希望北京的医生能够有另一番说辞,告诉他自己的病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专家是个慈祥的北方老太太,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态度和蔼可亲。她问过情况之后让陈随文将早先在星城医院做的一系列检查又重新做了一遍,然后看着照出的片子说:“你的枢椎棘突右偏,颈1颈2有突出压迫趋势,这可能是导致你病情的主要原因。”
陈随文终于听到了不同的说辞,心中燃起无限希望:“医生,那是不是就不是肌无力?”
专家从老花镜后看着他:“也不是。你目前的症状表现就是肌无力早期的症状,应该是颈骨压迫到的就是肌ròu传递神经。”
高朝在一旁心急地说:“那能治好吗?”
专家笑着说:“小伙子只要努力配合,积极治疗,治好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高朝又问:“既然是颈骨突出,那能做手术吗?”
专家说:“这样情况一般都不做手术,因为神经特别纤细,做手术的风险很大。你这个可以试试手法复位疗法,小伙子你来趴下,我给你推拿一下试试效果。”
陈随文依言趴在病c黄上,专家一手托着他的额头,一手捏着他的后颈轻轻按压。几分钟之后,专家收回手,说:“你试试看有没有觉得轻松一点。”
陈随文坐起来,摸摸后颈,说:“好像没有特别明显的效果,不过按摩的时候还是很舒服的。”
专家说:“手法复位对某些人疗效非常显著,有的人几次就彻底康复了,有的人几十次才有效果,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高朝有些着急,看样子是不能确定需要多久了:“那我们需要住院吗?”
专家看着高朝:“现在c黄位紧张,你们这种情况不用住院,可以先回家去。每天过来治疗就好。”
陈随文问:“那我什么时间过来呢?”
专家说:“上午比较忙,你可以下午来。”
高朝心说住家里到是比医院方便,但是这样跑来跑去的多辛苦啊,还是这种大热天,还不如就直接住院了:“大夫,我们可以住院吗?我们现在住在大兴,他身体不好,每天来回奔波太辛苦了。”
专家看着他:“你要是觉得住院好,那我给你开个c黄位吧。”
结果这个c黄位是个走廊的c黄位,病人、家属、医护人员进进出出、络绎不绝,非常嘈杂,根本就没法好好休息。高朝在医院陪了陈随文半天,觉得这情况不行,然后跑到几站路外的一个小旅馆开了个房间,和陈随文搬到旅馆里去了,虽然是靠马路的房子,但是比起医院的环境却好得多了。
陈随文说:“住这里这太贵了,我们还是回你租的房子去吧。”他担心要是几天治不好,要是长期住下去,那怎么行得通。
高朝安慰他:“别担心,我觉得十天半月肯定就能好了。你住在医院里休息不好,那点治疗效果就完全打水漂了。”每天一百多块,就算是治疗一两个月,高朝觉得也能负担得起。
陈随文心里有点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那么快就好呢。
高朝打定主意住旅馆,还因为他知道自己和陈随文同住一张c黄他可能把持不住,旅馆虽然贵点,但是至少有两张c黄啊。
高朝回去将他们的行李也收拾了过来,就在这边住了下来。
第30章 朋友
除了每天下午去医院做复位治疗,医院还给陈随文开了一堆药,治标的西药,治本的中药,三管齐下。
尽管陈随文和高朝都期盼着奇迹出现,某天突然就好了,再也不用吃药上医院了,然而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治疗没有立竿见影,生活还得继续。
就这么在医院和旅馆之间奔波了一个礼拜,陈随文对高朝说:“咱们还是回你租的房子吧。”
高朝看着陈随文,知道他心里着急了:“怎么了?这边挺好啊,离医院又近。你这几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再治疗几天,说不定就有效了。”
陈随文知道高朝是在安慰自己,他低下头:“我的身体怎样我心里清楚,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长期在这里住下去不是办法,成本太高了。”陈随文自己虽然还有点积蓄,如果将病情跟家里说了,母亲肯定也会支援他,但是他不想这么浪费,能不花家里的钱就不花家里的钱。
高朝看着他,伸手摸摸他的头:“好吧,听你的,过两天就退了。你来北京这么久,也没出去走过,带你出去散散心去。”
陈随文望着窗外自由自在的世界,心里不是不向往的:“去哪儿?”
高朝说:“玉米两口子要请我们吃饭,去吗?”
陈随文扭头看着高朝:“裸奔的玉米?”
“对。我拼文的时候碰到他了,他知道我们在北京,说一起聚聚。你想去吗?”高朝问。
陈随文想了一下:“去吧。你之前跟他见过面吗?”
高朝说:“见过一面,玉米一家子都挺好的。那我就跟他说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咱们做完治疗就去。”
这是陈随文来北京后第一次出去见朋友,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同学在北京,但他这性格,上学时就跟人玩得不热络,这个时候落魄了,更加不会去麻烦同学了。
从医院出来,两人就去逛商场,给玉米的女儿买点礼物,毕竟第一次见面,人家请吃饭不能空手去。高朝摸摸鼻子:“你还讲究这个呢,我上次可是什么都没拿。”
陈随文笑他:“亏你已经当了几年叔叔舅舅了。”
“所以见了面我才觉得不对劲,赶紧掏了二百块钱给小丫头做见面礼。”高朝嘿嘿笑。
陈随文说:“不年不节的,拿红包挺突兀的,还是买点礼物吧。他女儿几岁?”
高朝说:“三岁多点。”
陈随文也有点吃不准给三岁的小女孩买什么:“她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